渡劫頂階,還是……仙?蘇牧心神凝重。這個世界竟如此之可怕。怪不得慧真禪師的長輩,死後能凝結舍利子的存在,都會隕落在這。若被這等強者盯上,蘇牧這顆星空樹種肯定會被滅到。萬幸那兩名恐怖強者隻是路過此地。轉瞬之間,他們就離開這方天空,消失在天際。四周其他巫族,早已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通過他們的表現,蘇牧判斷出這方世界或許是可怕,但這等級彆的強者同樣不多見。否則這些巫族不會如此恐懼。這讓蘇牧稍微放下心來。他可不想投入大量壽元後,好不容易將星空樹種培養起來,然後就被人滅掉。對他來說,最艱難的永遠都是前期。隻要讓他前期在一個地方立足,那麼後期敵人再強,他都能追趕上去。至於現在。蘇牧不假思索,開始將壽元大量投入到星空樹種當中。六千萬年壽元消失。星空樹種晉升第二重。一億兩千萬年壽元消失。星空樹種晉升第三重。……最終,蘇牧一共投入306.6億年壽元,將星空樹種一口氣提升到第十重。換做在雲夢星或者雀翎星,此刻他早已將星球完全滲透和掌控。但此刻,他隻滲透這天淵星的半成。星空樹種已提升到極限。那麼接下來,他想要滲透天淵星,隻能靠繼續提升自己的等階。他的等階越高,星空樹種的威能也就越大。隨後,蘇牧並不急著在天淵星做什麼。磨刀不誤砍柴工。他需要對天淵星多了解一番。此外。蘇牧的意念,落在先前的舍利塔中。一堆舍利子中,還有一枚奇怪的古玉令牌。古玉令牌已焦黑一片,看起來平平無奇,也沒有任何特殊波動。大概也正因這樣,才沒人拿走它。但蘇牧靈識之力已不亞於九階存在,能捕捉到這古玉令牌中,傳遞出一股不凡的玄妙波動。他嘗試用靈識籠罩這古玉令牌,後者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靈識感知之下,古玉令牌也似乎隻是塊普通玉牌。“天煉術。”蘇牧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施展天煉術來煉化它。這古玉令牌,還出奇的難以煉化。蘇牧使用天煉術,耗費了三個時辰,都仍隻煉化小部分。正因此,蘇牧才越發確定它不凡,便越發堅定要將它煉化。直到一天後。蘇牧終於將這古玉令牌徹底煉化。古玉令牌上的焦黑層,化作灰燼脫落。“方寸。”隻見古玉令牌上,刻著“方寸”兩個小字。嗡!片刻後,蘇牧發現自己的意識,出現在一片黑暗世界。四周什麼都看不到。靈識也無法探查。蘇牧無比謹慎。一旦有任何危機感應,他都會第一時間讓意識回歸本體。隨著時間流逝,這裡什麼都沒發生。半個時辰後,蘇牧無奈一歎。方寸令似乎是不凡,但又似乎沒有任何意義。這片黑暗空蕩的空間,讓蘇牧發現不了任何價值。“貧道北冥,今日有道友比我更先來?”就在這時,一道男子聲音在這片空間中響起。蘇牧微愣。但他沒有回應,避免這是什麼陷阱或者詭異。緊接著,他看到對麵不遠處,有一道朦朧藍光湧動,轉瞬凝聚成一顆直徑半丈的微型藍色星辰。這讓蘇牧意識到,他在這片空間的形態恐怕也是如此。果然。他意念往自己身上一掃,發現自己是一顆白色星辰。“咦?這位道友,但我似乎從未見過你,難道是新來的?”男子聲音道。這個時候,蘇牧對這片空間已有一些猜測。暫時來說似乎沒什麼危險。當即蘇牧便道:“貧道的確初臨此地。”“哈哈。”男子聲音道:“你無需太拘束,這裡是方寸界,其具體來曆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這裡隻能進行意念交流,且不會受到詭異汙染,不存在什麼危險。”即便對方這樣說,蘇牧還是沒有大意輕信。“到目前位置,能進入方寸界的道友都是屈指可數的。”男子道:“我們都給自己取了代號,我叫‘北冥’,你也可以給自己取個代號。”蘇牧想了想道:“貧道‘迷霧’。”“原來是迷霧道友。”北冥笑道:“迷霧道友,你所在的地方,黑劫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如今諸天萬界,情況大同小異。”蘇牧道。他自然不會說出真實情況。不然對方如果是大能,很可能通過一絲蛛絲馬跡,都能推算出他的真實方位。“你說的也是。”北冥道:“哎,兩千年,詭異還隻是在少數幾個世界爆發,誰能想到這短短兩千年,就席卷諸天萬界,就連仙界都難以幸免。且至今為止,都沒人知道詭異的源頭。”蘇牧默默聽著。越聽他越確定,這北冥的身份絕對非同小可。對方連仙界的情況都知道。“簡直是倒大黴了。”忽然,另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誰能想到,剛到大角星,就遇到黑斑爆發。如今大角星已有大半生靈滅絕,我也被困在那……咦?這是誰?”說到一半,他才發現有新的意識在這。“延山,這是迷霧,剛來方寸界的新道友。”北冥熱情介紹道:“迷霧,這個是延山,真名是‘鹿延山’,本體是鹿蜀,居住在玄戈界,修為是九劫。”“喂喂喂,北冥前輩,你這樣曝光我的一切,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延山的聲音不滿道。蘇牧驚訝不已。這延山,竟是九劫高手。隻是這尊大能的信息,為何北冥如此清楚?北冥笑道:“這家夥就是個憨貨,當初我隨便一問,都沒怎麼套路他,他就把自己的真實信息都曝光了。”“……”蘇牧一陣無語,沒想到一名九劫高手會如此單純。這隻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對方的修行天賦絕對逆天。再想到北冥說對方的本體是鹿蜀,那麼毫無疑問,對方恐怕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天地異獸鹿蜀。“迷霧道友你要小心北冥前輩,他最是陰險和狡猾。”延山不滿道。“你自己蠢,還怪彆人陰險。”第四道聲音響起。這是一道女子的聲音。“這位是勾陳道友,疑似有勾陳血脈,當然也可能是她故意迷惑人。”北冥道。蘇牧心神凜然。從勾陳和北冥的語氣來看,分明沒把延山當回事。延山稱北冥為前輩,被勾陳罵了不敢吭聲。這說明,北冥和勾陳大概率比延山這九劫強者還要強。自己這是遇到真仙了?“你們還是彆閒聊了,快想辦法救救我。”延山道。“黑斑這詭異,的確很難對付。”北冥道。“黑斑,傳染性極強,而且是最難捕捉的詭異種類之一。”勾陳緩緩道:“若我們在你身邊,或許還能依靠蠻力擊潰黑斑,但我們距離你太遠,你隻能自求多福。”“那我豈不是要完蛋?”延山道。“未必會完蛋,或許你運氣好,能遇到過路的強者將你救出去。”北冥安慰道。這安慰比不安慰更傷人心。“貧道初來乍到,又恰逢延山之事,便送上一點黑斑的情報,作為給諸位的見麵禮。”這個時候,蘇牧開口道。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黑斑的情報,沒人比他更清楚。因為他自己就掌握黑斑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