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看透我並不重要。”蘇牧道:“道友既已動殺心,何必藏著掖著。”“道友誤會了……”老者似乎要解釋。但下一刻,滿地白發驟然席卷而起。刹那,四階級彆的氣息爆發出來。白發瞬息洞穿百丈岩石,來到蘇瑤上方。它這是要秒殺蘇瑤。而蘇瑤雖強,卻還隻是金丹中期,若真被白發擊中,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但蘇牧豈會讓白發得逞。一道道濃鬱生命氣息,從蘇瑤體內釋放出來。須臾功夫,這濃鬱生命氣息,便化成了一片樹葉。這樹葉儘管隻是木元素之力所化,比不上蘇牧真正的樹葉,但同樣威力不小。片刻後。這樹葉一分為千,化作密密麻麻的殘影,將蘇瑤徹底遮蔽。白發襲來時,便與這些樹葉碰撞在一起。這碰撞之威極為驚人,但並未造成巨大響動。白發老者明顯不願讓旁人知道他的存在,蘇牧同樣不願意暴露自己來過這裡。雙方交手後,便齊齊朝著底層溶洞深處飛去。蘇牧操縱蘇瑤的身體,與白發老者一邊戰鬥,一邊不斷往下飛行。在這個過程中,蘇牧的一門能力發揮了重大作用,那就是嗜血之力。嗜血之力可不僅僅是隻能吸收鮮血之力,它還能吞吸能量。這導致,蘇牧通過嗜血之力,加速蘇瑤對外部能量的吸收效率。且蘇牧原本懼怕的,是灌注太多的能量過來,會將蘇瑤的身體撐爆。現在因為和白發老者戰鬥,蘇牧每一招都要消耗龐大能量。這就不用擔心能量會撐爆蘇瑤的身體。這就是導致,蘇牧能夠將實力發揮到四階上品級彆。效果立竿見影。白發老者很快就抵擋不住。它擁有的實力,大概就是四階中品,自然擋不住四階上品。轟隆隆……隨著數千銀杏樹葉飛射,白發老者被擊落到這底層溶洞的底部。這個時候,蘇牧借助蘇瑤的肉身,看清溶洞底部的場景。溶洞底部非常恐怖。那裡似乎是一個火山口,裡麵岩漿滾滾。但除了岩漿,還有雷霆轟鳴、狂風呼嘯、黃沙席卷……從這就能看出,造成溶洞不凡的一切源頭就在這。蘇牧意念穿過這些天災般的景象,落在了岩漿深處。那裡躺著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石頭。但就是這樣一枚石頭,其散發出來的能量威壓連蘇牧都感到心驚肉跳。其能量層次,絕對超越了四階。蘇牧瞬間就明白,這才是此方靈地最具價值的東西。不過難題還是在於白發老者。儘管他可以壓製白發老者,但短時間內無法擊殺或鎮壓後者。他隻是暫借蘇瑤肉身,能停留的時間畢竟有限。轉念間,蘇牧便想到最初的疑惑。白發老者實力如此強大,為何要躲在這個地方?顯然這方天地,除了蘇牧外,能夠壓製白發老者的存在寥寥無幾。那麼困住白發老者的絕非外部存在,而是對方自己的心。“不打了,不打了。”沒想到這時,白發老者主動後退,且一邊退,一邊哇哇叫。“為何?”蘇牧輕輕一笑。因他借用的是蘇瑤肉身,這一笑頗有些傾國傾城的魅惑之感。“這不是你的本體。”白發老者道:“這個小女娃,剛進來的時候,氣息隻是金丹中期,後麵卻突然晉升到四階。你是神,還是仙?她是你的信徒,還是仙使?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連你降臨的一部分力量都鬥不過,若你本體降臨,我恐怕隻能被秒殺。”“哼,算你識趣。”這次是蘇瑤自己發聲,“若是神樹大人本體在,一片樹葉便可抹殺你。”白發老者和蘇瑤說的都沒錯。隻是白發老者不知道,蘇牧本體根本無法降臨這裡。蘇瑤或許以前明白這點,但這次蘇牧力量能降臨到她體內,讓她也看不清蘇牧有多強了。白發老者一陣苦笑。隨後,他認真的看向蘇牧:“以你的實力,相信不會和其他生靈一樣愚昧,也不會不知道禍福相依,劫數永存。昔日道興之時,不知多少大能輝如日月,結果大劫到來,皆化身飛灰。機緣越大,劫數就越大,所以我隻敢老老實實躲著,道友你為何還敢入世?”這番話就能夠解釋,為何他實力這麼強,卻仍躲在這地下深處的昏暗溶洞中,隻能從一條裂縫中窺探外麵的光明。“為何你覺得,入世就會劫,躲著便能避劫?”蘇牧“輕啟朱唇”道。蘇瑤的聲音無比動聽,以至於蘇牧此刻說出來的話,也是如珠落玉盤。“一入世,便會被萬般因果纏身。”白發老者道:“被因果纏身的存在,往往就會頭腦昏昏,迷失自我,從而劫難臨身。”“那你找到自我了嗎?”蘇牧道。“我……”白發老者話音一滯。這個時候,蘇牧直接凝聚出一滴生命靈液。白發老者瞳孔微縮,緊緊盯著生命靈液。對他來說,生命靈液中蘊含的能量不算什麼。關鍵裡麵那股能修複一切的生機之力非常神異。“你若想嘗試找到答案,不妨跟著她。”蘇牧道:“到時候,她可帶你來一趟迷霧禁區。你來了迷霧禁區之後,如果還覺得找不到答案,那再躲回來也不遲。”白發老者目光閃爍:“好!”蘇牧當即就離開蘇瑤的身體。他雖然隻來了短短一刻鐘,收獲卻是極為驚人。本身他實力強大,又有嗜血之力,直接將這溶洞內的木屬性靈液全部吞吸一空。其中三成被蘇瑤吸收,七成被蘇牧帶走。對蘇瑤來說,原本她頂多能吸收半成靈液,如今能得到三成,已經是超出想象的機緣。當然,蘇瑤肯定不會冒冒失失的出去。其他人都要呆三天,她也得在這呆三天才出去,否則必會引人懷疑。“接下來我跟你,你可得帶好我。”白發老者這時道。蘇瑤疑惑道:“我帶你沒問題,但你這麼大個,我怎麼能把你帶出去。”“這不是問題。”白發老者道。說罷,他忽然就化作一道殘影,掠入了岩漿地步那塊灰不溜秋的石頭中。頃刻間,那塊石頭的氣息急劇收斂,轉眼就沒了絲毫能量波動,仿佛就是一顆普通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