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這一行唯一的築基修士宋春遲,此刻還在想著三位同門的傷勢,以及去桃葉莊後該如何行事,其他事,隻要無關性命之事,他都不大在意。這便是領隊的責任和使命了,隨安覺得,自己當一個不需要怎麼操心的隊員就好。“看來鄭前輩和柳前輩的傷已經好了,築基修士就是厲害,就算進了重霧線,也能安全回來。”高憑羨慕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感慨道。“不要忘了,他們可是丹符宗的修士,手上什麼好丹藥沒有。”薑行藻理所當然道。葉靜儀聽了,微微凝眉,不過並沒有說什麼。“發發,你說我以後學習煉丹術如何?”隨安問識海中的隨冬。隨冬沒有回答,隨安知道它這應該又是關閉感知,進入休養狀態了。因為白頭烏鳥的急躁性格,金靈宗一行人比預計的時間要早半個多時辰到達桃葉莊,進入桃葉莊的時候,天竟然還沒黑。桃葉莊,因地下有一條粗壯的靈脈,這裡的靈築和土地,無論是租還是買,價格都是金靈宗弟子負擔不起的。“桃葉莊的主人是誰?”當雲車降落在一片桃林外,隨安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個問題。“好像是萬仙宗。”薑行藻快言快語道。萬仙宗?“不是六大宗門之一?”隨安驚訝,她本以為像桃葉莊這樣靈氣豐沛之地,應該是六大宗門的產業。通過這一路,從同門們口中剛剛了解到雲川六大宗門的勢力以及一些基本情況,六大宗門是指除了一直爭不出誰是最強宗門的淩闕宗和出雲宗外,餘下的四大宗門,分彆是以丹術和符術聞名的丹符宗,以煉器術為重的明炫宗,以禦獸為主的禦靈宗,以及將生意做遍整個雲川的盛寶宗。現在又出來一個萬仙宗,這名字一聽,就不像普通的中小宗門,難道隻是名頭大?宋春遲帶著金靈宗一行人,從桃葉莊的入口處,走了進去。蘇夢覺一邊欣賞著桃葉莊的風景,一邊為隨安解惑。“萬仙宗,不是一個宗門,而是很多宗門一起組建的一個宗門,嗯,其實你可以理解成,這是一個為雲川所有宗門和修仙家族效力的執事堂,萬仙宗的宗主是由六大宗門派人輪流任職的,其長老則是從雲川一眾宗門和家族中選任的,至於具體執事,有一部分是宗門家族修士當成任務去執行,另外一部分,則是對外進行招收,很多散修是非常願意去萬仙宗任執事的,不僅可以獲得一筆豐厚的酬勞,也能從中得到外人所不知的消息,以及拓展人脈關係。”隨安好奇道:“萬仙宗在何處?我們金靈宗有修士在萬仙宗任長老或執事嗎?”蘇夢覺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三大城池,忘州城、毓城和春空城,都有萬仙宗的執事處,至於山門,萬仙宗畢竟不是真正的宗門,所以沒有山門,我們金靈宗……”這個問題,蘇夢覺也不太清楚,她看向葉靜怡和舒夜語。誰料二人也搖頭,表示對此不太清楚。“嗯……咳……”薑行藻忍不住輕咳一聲。“好了,你快說吧,彆賣關子了!”蘇夢覺瞪了他一眼,薑行藻麵露委屈,不過還是說道:“我知道我們金靈宗曾有人在毓城的萬仙宗執事處做過執事,那人就是……於師兄。”本還想再吊吊胃口的,但對上蘇夢覺瞟向他的目光,薑行藻還是老實的直接說了出來。“於師兄,我就說得用隱形符吧,你看,現在嚇不到了吧!”薑行藻話音尚未完全落下來,眾人就聽到一個清悅的男聲響起,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眾金靈宗弟子先是被這聲音驚了一下,不過待反應過來這聲音剛剛說了什麼話後,便知道這是在桃葉莊的同門來接他們了。“宋師兄,於師兄在桃葉莊?”葉靜怡問道。她和宋春遲於遠崎年紀相仿,進宗門時間也相近,所以雖然於遠崎築基時間比二人早,但他們一直和以前一般稱呼他師兄,而沒有改成師叔。在稱呼這方麵,金靈宗的規定並不刻板,而據隨冬所說,以前的上雲界,對此也是很隨意,雖然是以修為論地位的修仙界,卻也不是全無人情,畢竟修為隨時可能變化,但這稱呼卻不一定能隨著修為一直變來變去的。就比如隨安剛到金靈宗,尚未引氣入體,但當她決定入金靈宗後,因她較為年長,範瓊枝便直接喚她“師姐”,而沒有因為按照修為高低,稱她為“師妹”。宋春遲點頭,就聽晁庭軒道:“但是人呢?”是啊,人在哪兒呢,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四處張望,但是入目所及,除了他們走的這條小道外,兩側是桃林,再往前看去,是錯落有致的山峰、靈田,以及在靈氣氤氳中,生長的正蓬勃旺盛的靈植,當然,也有走在路上,三三兩兩的修士,但是並沒有看到他們熟悉的人。“容玉鐘,我看見你了。”就在這時,舒夜語淡淡的說道,她話音一落,就見不遠處的桃林忽然出現三名修士,這三人中竟有兩人,是隨安認識的。“沈前輩、於師叔!”眾金靈宗弟子一見三人,連忙拱手行禮。出來接應金靈宗修士的三人,正是金靈宗的客卿長老沈持劍、金靈宗的築基修士於遠崎,與沈持劍私交甚篤,當初也是因為於遠崎的極力遊說,作為忘州沈家嫡支的沈持劍,才會願意到金靈宗這樣一個落魄宗門當客卿長老,除了這兩名築基修士,還有一名煉氣修士,這人按理說,應該是隨安最熟悉的人才對,但偏偏,他才是三人中隨安唯一沒有見過的人。這人正是梧桐小築,那個一直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舍友容玉鐘。待進來的和出來迎接的互相見禮後,容玉鐘才對舒夜語抱怨道:“舒師姐,你剛剛根本沒看到我們吧?”“兵不厭詐!”舒夜語隻回了四個字。“嗬嗬,我就知道,你就算看到我了,肯定也是看不到沈前輩和於師叔的。”“那你為何還跑出來?”“本來就是逗逗你們的,沈前輩是聽說宋師兄已經築基了,所以才跟著一起出來接你們的,才用這隱形術想要試探一下宋師兄的。”聽聞這話,宋春遲看向沈持劍。沈持劍擺擺手,“哪裡知道,你們宋師兄根本連神識探查一下都懶得做,難道你就不怕這裡有人會對你的這些師弟師妹不利?”這最後一句是直接問宋春遲的。“剛剛收到了譚師弟發來的傳訊符,說你們過來接我們了。”“原來是這樣。”於遠崎失笑,“難怪剛剛喊他一起來,他找借口推辭了。”寒暄了幾句後,於遠崎將目光轉向被晁庭軒、高憑和葉靜怡三人背著的穀氏姐妹和胡峰身上。“傷勢具體如何,你在傳訊符上也沒說清,現在說說吧,我看得找哪位醫修過來看。”宋春遲便將三人在流霞城的診斷結果一五一十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