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雨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抓捕早已結束,隻是可惜的是,六人一個活口都沒抓到,眼看跑不掉,都直接服毒自儘了。
洛雨生收到消息時,嚇了一聲冷汗,他並不在乎那六人的死活,而是在擔心那位置是怎麼泄露的?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親自負責,沒有交給任何第二人,對方能這麼準確地找過去,不用想其他,一定是自己被跟蹤了。
自己能被跟蹤,那就說明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是誰,在負責什麼事,這次死的是那六人,說不定下次死的就是自己。
這就要命了,不知道跟蹤自己的是誰,連防範都不知道怎麼防範,而且還不能跑,上麵那位要求的事還得去做,這讓洛雨生感到進退兩難,仿佛已經看到死亡的陰影將他籠罩,什麼時候取自己小命,就看對方心情了。
這麼大的動靜,卻隻得到六具屍體,沒有抓到幕後真凶,夫子院也不滿意,這件事還要繼續查,那這個磨心就集中到了洛雨生身上。
洛雨生跟這六人有瓜葛,但卻不能證明,這六人跟上次死在夫子院那黑衣人是一夥的,而且也無法證明這六人就是要對夫子院裡麵的人不利。
所以洛雨生還得留著,他能動一次,肯定還會動第二次,隻有放長線釣大魚。
此時在夫子院的張玄度幾個,還不知道這事,這會紫皇正挑著飼料跟著慕晚吟前去喂牛。
小青太過神異,這幾個都想著跟它搞好關係,以後還能帶自己一把,所以挑擔子這個苦力活,一下倒成了香饃饃,連幾個女娃子都搶著要乾,最後張玄度沒辦法,隻好輪班,一人一天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夫子也時不時的過來“慶祝”一下,本是過的波瀾不驚,突然有一天晚上,夫子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找到張玄度後急道:“你能解毒?”
張玄度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但聽夫子這樣問,也就一點頭道:“是啊。”
夫子一聽大喜道:“快跟我走,陛下中毒了,現在命懸一線。”
張玄度聽了,隻覺腦袋一嗡,急忙跟著夫子往外趕,跟著又一想,彆跟上次在那家堡一樣,不是中毒而是中蠱,所以又將慕晚吟也帶上,夜星痕在旁見了,怕他有什麼遺漏,也就跟著一起。
出了門,卻發現夫子將小青都帶了過來,看來這兩個是早就認識了。
兩個女娃子坐在前麵,張玄度坐中間,夫子坐最後,倒也不顯得擁擠。
夫子一上牛背,直接吩咐道:“皇宮。”
小青聽了一點頭,表示明白,看來這兩個以前經常去,熟門熟路。
百多裡路,對小青來說也就眨眨眼睛的功夫,落下後,早有人在旁等候,這人顯然也是見過小青,知道它會飛,並不覺得驚異。
四人下了牛背,夫子急匆匆地在前帶路,張玄度這會也顧不得四周打量,緊跟在夫子後麵,進了一個屋子,屋裡站著五人,三個老頭,另一個身著華麗宮服的女子,隻是此時臉色蒼白如紙,手裡捧著一個藥碗,目光無神,呆呆地看著病床上躺著那人,而在她身旁,則站著一個手持拂塵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個太監,此時也是一臉慘白。
病床置有簾帳,看不清裡麵人的臉容,夫子這會也顧不得見禮,直接將張玄度帶到病床前,將陛下的手從裡麵拉了出來。
張玄度坐在床前矮凳上,這會突然想起,若是陛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大明江山,隻怕不用彆人來打,自己就要亂起來。
一想到這,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慌亂,夫子見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收心。”
張玄度聽了,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探手搭上陛下腕脈,意念一動,那小人呲溜就趕了過來,歡呼雀躍地一下鑽進陛下的筋脈。
這小人越是歡呼雀躍,張玄度心就越是沉重,這家夥此時表現的越高興,說明陛下此時所中的毒就越重。
時間一點點過去,房間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張玄度,見他表情凝重,心不由提的老高,生怕他此時來一句“救不了了”,那就完犢子了。
在那小人乾飯的同時,張玄度抽出一縷綠色真氣,緩緩進入陛下筋脈,他擔心這毒不僅要命,同時還會破壞筋脈,這可是大明的支柱,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真氣進入筋脈,張玄度立即感覺到陛下生機極為暗淡,遊走一圈後,還好筋脈未曾受損,而隨著毒被小人一點點吸收,暗淡的生機也開始慢慢變得強壯起來。
到了此時,張玄度才緩了口氣,踏進鬼門關的一腳,終算是給拉回來了。
再一頓飯功夫,小人心滿意足地轉了回來,張玄度意識裡問道:“毒清理完了?”
小人聽了,一點頭,直接又回到識海,張玄度不放心,真氣又在陛下筋脈轉了幾圈,確實無礙後,這才收回手,轉頭看了看夫子道:“毒已經解了,後麵細心調理就可以了。”
這話一說完,隻聽“哐當”一聲響,張玄度聞聲看過去,隻見那宮裝女子手中藥碗落下,摔在地上成了碎片,同時身子一軟,人往後就倒。
幸好夜星痕跟慕晚吟兩人在旁見機快,急忙將其一把扶住,那女子穩住身子,未曾道謝,先是看向其中一個老頭,顫聲道:“李太醫。”
那老頭聽了,連忙一點頭,上前幾步走到床前,張玄度知道這是來確認,也就讓出位置。
李太醫搭上陛下腕脈,一會後,臉上露出驚異莫名的表情,不敢相信道:“毒真的解了。”
那宮裝女子聽了,頓時長出一口氣,一臉感激地看向張玄度,還沒開口,就聽夫子道:“娘娘,陛下此時需要安靜,有什麼話,我們到外麵去說吧。”
原來這女子,正是當今皇後,而張玄度的身份,天子還瞞著她在,這會還不知道眼前出手相救的人到底是誰,隻當是一個醫術通神的小神醫,而魏安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卻沒見過麵,所以此時也不知情。
皇後這會心還是亂的,聞言一點頭,轉頭對旁邊的太監道:“小安子,帶夫子幾人到外麵精舍等候,好生伺候著。”
這太監是皇帝陛下的心腹,正是魏安,此時他也算緩過神來,聞言一點頭道:“是,娘娘。”
說完走到夫子身前,躬身行禮道:“夫子,小神醫,兩位姑娘,這邊請。”
夫子見了,一點頭,帶著張玄度三人跟在魏安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