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痕先前擔心的就是前去的安危,張玄度打明旗號來帝都城,這樣的機會,鑾衛司自然不會放過,要是去了帝都城,一個不好,說不定就要被對方連鍋都端了。
紫皇見夜星痕皺眉不語,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在旁一笑道:“教官,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幾個在帝都城有對頭,而且對方勢力還不小,要是就這麼貿然去了,隻怕……。”
胡教官估計也是聽到什麼風聲,一聽紫皇這話,當即一擺手道:“這個你們放心,嶽大人特意安排了,由夫子院送你們過去,而且還有禁軍全程接送,在帝都城,還沒有誰這麼不開眼,敢同時得罪夫子院跟禁軍的。”
張玄度三人一聽,不由同時對望一眼,夫子院送人倒也說得過去,但禁軍全程接送,這個譜就擺的太大了。
胡教官見這三個的樣子,又是一笑道:“這事不要說你們,連我都是懵的,能勞駕禁軍全程接送的,我在夫子院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見,而且嶽大人特意交代,你們幾個來去的過程中,都不能露麵,對外給出的理由是,禁軍這次到夫子院,是想在這些學子中提前挑選苗子,這事以前都有過,倒也不算稀奇。”
說完一頓,跟著道:“你們的身份,我們也知道一些,夜星痕是聖教聖女,紫皇是淩霄門少門主,其實在你們來這裡之前,我們幾個就已經被告知了,隻是上麵的意思是,知道也當不知道,就當你們隻是普通學子。
唉,帝都城水深的很,你們兩個的身份,我們也知道代表什麼,隻是有些事情我們也不好打聽,同時也懶得打聽,夫子院的規矩是,隻要進了夫子院,就不能再跟外界有任何瓜葛,一旦查出,立即嚴懲不貸,這樣做,也是要保證夫子院隻是以教書育人為根本,保持這裡是一方淨土,而且外麵風雨再大,隻要在這夫子院,就能保這些學子周全。”
胡教官所說的這話,即是說明事情,也是表明心跡,話雖然沒說透,但在坐的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
看來這趟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不過旁邊的陳靈兒聽完,卻是道:“帝都城我就不去了,我這人笨,不敢耽誤課程。”
胡教官聽了,不由一笑道:“你說這話,知不知道外麵那幫小子可都要以頭搶地了?也行,哪些人去,哪些人不去,你們自己決定。”
其他幾個一聽,互看一眼,張玄度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當即道:“那就靈兒一人留下,我們幾個都去。”
說完看向胡教官道:“隻是我們走了,靈兒一人在家,這個……。”
張玄度說這話,是擔心陳靈兒的安全,夫子院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對每個學子都安排一人在旁保護,鑾衛司手裡可是掌控著好些城鎮的乙子營,可不能保證現在這些學子中,就沒有鑾衛司安排進來的,陳靈兒一個女娃子,一人落單,正是下手的好機會,要是真這樣,那後悔都晚了。
胡教官一聽,“嗯”了一聲道:“你擔心也對,不過這事好解決,你們也就去一天一晚,這段時間,就讓陳靈兒跟著楊教官,你們可不知道,楊教官對這丫頭可是喜歡的不得了,都有親自收徒的架勢了。”
楊教官名叫楊雨茉,玄境中期修為,在夫子院專門教導兵法,跟玉娘一樣,當年也是出身軍中,隻是兩人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罷了。
當年大明朝女子為將,並名聲大噪的,一共三人,玉娘(花憐惜)、楊雨茉,還有一個馮溪竹,這三人可都是戰功赫赫,巾幗勝男兒的奇女子,隻是後來各有境遇,再加上年歲也大了,也就都退居下來。
能在那樣的戰火中立下戰功,雖然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但最終還是活著退下來,就憑這一點,就可見其厲害。
張玄度一聽這話,頓時放下心來,陳靈兒聽了也是高興,她在兵法上確實悟性超人,楊雨茉看她,就像看當年的自己一樣,這點跟玉娘相同,都是悉心栽培,陳靈兒對其也是心存感激,能跟她住一起,自然沒有二話。
這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後,剩下的就是喝酒吃肉了,胡教官這頓肉,是吃得心滿意足,導致以後隔三差五的就過來蹭飯,一來二往中,倒是意外地結下一段情誼。
等胡教官走後,夜星痕道:“這胡教官外表看似莽撞,但其實其心思卻是細膩至極,外表給人極大的迷惑感,這人不可小瞧。”
紫皇聽了一笑道:“星痕,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都是各軍中萬裡挑一挑出來的,學生尚且如此,那教官還用說嗎?我估計,這夫子院裡麵的人,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慕晚吟倒是不關心這個,而是轉頭看向張玄度道:“公子,可要準備什麼?”
這個“準備”的意思,張玄度自然清楚,想了想道:“不用刻意做什麼,平常怎麼就怎樣,若真是虎口,就我們幾個,還不夠彆人塞牙縫的。”
紫皇聽了,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沒什麼,你們想,若是對方想對我們不利,也不會留這麼大一個尾巴,要是隻胡教官一人送我們,還可以懷疑他是不是被買通了,現在都拉上禁軍了,那還有什麼擔心的。”
夜星痕聽完,緩緩點了點,想了想道:“紫皇說的有道理,隻是這到底是誰要見我們了?”
張玄度聞言,分析道:“首先這事天罡祠不知曉,不然先來的就不是胡教官了,天罡祠在帝都的地位大家夥都知道,對方連他們都瞞過,說明這個想見我們的人,是不想其他任何人知曉他的身份。
而先前胡教官說過,這事是嶽大人傳話給他,這個嶽大人應該就是兵部尚書嶽泰安,能勞煩這樣的人物來傳話,說明相見我們的這個人的身份,比兵部尚書還有牛,兵部尚書可是正二品的大員,身份比這還牛的,那就是大明朝塔尖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