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此同時,夫子院的人也找上門來,將親軍都尉府給堵了,直接放話出去,已經過了七日了,你們要是再不給個說法,以後這扇大門就彆開了。
一時這事鬨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其風頭甚至將目前風風火火的縱火案都給壓了下去,連平日裡囂張跋扈的鑾衛司,這會也一個個蔫頭蔫腦,說話都不敢大點聲,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身上。
帝都城,亥時時分,一處秘密四合院內。
秦道陽緊急將那五家家主召集過來,商議怎麼應對眼前這事,他是越想越氣,本來還想以逸待勞,守株待兔,結果沒想到最後兔子轉彎了,不但沒逮著兔子,還將守兔子的人也給搭進去了。
這位心情不好,下麵五個可就不敢亂說話了,屋內一片死寂,好一會後,秦道陽陰沉著臉,咳嗽一聲寒聲催促道:“你們難道也是束手無策?”
下麵的謝均安聽了,知道此時不能不回,當即一抱拳道:“閣老,現在這事確實棘手,一來這事的確是在鑾衛司的職責範圍內,不能限時破案,被問罪也屬正常,二來這事夫子院占著理,那些人就是學夫子,涉及到顏麵的問題,他們是認死理,不會放過的,”
秦道陽一聽,心頭忍不住升起一團怒火,沉聲道:“你說的這個,我們都知道,現在老夫想知道的是,這事怎麼應對?”
謝均安聞言,抬頭看向秦道陽,沉吟一下道:“怎麼應對,這事還可以再想辦法,隻是陸七儒知道太多的東西,那邊也知道這個情況,現在他被抓,那邊肯定不會放過這大好的一個機會,絕對會嚴刑逼供,下官怕……。”
陸七儒正是鑾衛司都指揮使,鑾衛司被問罪,自然是先抓他。
秦道陽一聽這話,頓時吸了口涼氣,他也是被氣昏了頭,還沒想到這一層,現在被謝均安這麼一提醒,頓覺後脊背發寒,眼神不由自主地跳動不已,謝均安這話後麵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陸七儒若是扛不住嚴刑,把該說的跟不該說的都給說了,那他這個閣老就不用當了,什麼千秋大業,隻怕都是黃粱一夢。
沒想到這次行動,居然鬨出這麼大的亂子,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道陽越想越恨,越想越怕,身子都忍不住開始發抖,好一會後才強行忍住道:“謝大人說的有道理,隻是陸七儒進的可是詔獄啊。”
說完眼神瞟向下麵左邊第二人,此人名叫高乃騰,官職刑部左侍郎,正三品大員。
刑部雖然掌管刑獄,有“刑獄初歸刑部,司獄,率獄吏,典囚徒”之說,但管不了詔獄,陸七儒是被禁軍封旨帶走,進的是詔獄,即便是刑部也無從插手。
刑部、都察院及大理寺這三法司,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糾察,大理寺駁正,也就是刑部有最高審判權,都察院監督,大理寺複核。
而詔獄,主要是指九卿、郡守一級的二千石高官有罪需皇帝下詔書始能係獄的案子,就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監獄,意為此監獄的罪犯都是由皇帝親自下詔書定罪。
不過鑾衛司同樣擁有自己的監獄,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無權過問。
不過現在鑾衛司全麵倒向另外一邊,那陸七儒自然也不會關在鑾衛司的監獄裡。
高乃騰一見秦道陽看向他,心裡不由暗自叫苦,謝均安跟秦道陽剛才所說,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這是要滅口,但陸七儒這條大魚,那邊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借口將其抓捕,禁軍絕對會嚴密看管,自己也隻是一個侍郎,根本就接近不了,而且也沒有理由接近。
不過現在秦道陽害沒發話,自己也就隻能裝傻,反正這事老子乾不了。
秦道陽自然也知道這裡麵的難處,但那千秋大業準備了這麼長時間,早已是箭在弦上,難不成會因為這件事就全盤放棄?而且就算他能放,對方也不會放過他,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一想到這,秦道陽冷哼了一聲道:“高大人,你看這事怎麼處理最好?”
高乃騰見秦道陽問到臉上來了,也不能不回,一時卡在了哪裡,腦門出現密集的細汗,嘴裡念叨著:“這個……,這個……。”
而站在一旁的林敬翰腦子則快速轉動,他是個臥底,千百年來,隻要是臥底,就沒有一個是真心想乾的,現在陸七儒被抓,他是巴不得這家夥將什麼都說出來,然後聖威浩蕩,來個秋風掃落葉,將秦道陽這幫人全部乾掉,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也好將老子早點給撈出去。
現在一見高乃騰說不出話來,一拱手道:“閣老,陸大人這事,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對麵一定是防備森嚴,其實陸大人他自己也知道,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不僅我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他,還有他的家人也是一樣,若是他硬扛著不說,不管是那邊還是我們這邊,對他的家人來說至少是安全的。
而若是我們現在跟他有所接觸,不管是去救他還是殺他,可能都會進入對方布置的陷阱裡,若我是對方,眼看手上的硬骨頭啃不動,就會想著放長線釣大魚,故意露出破綻,隻要能抓到另一個與之相關的人,然後再進行抓捕,這樣就可以順藤摸瓜,撒網捕魚,如果是這樣,那牽扯的就太多了,範圍一旦擴大,那後麵想掌控都難了。”
高乃騰聽了這話,不由感激地偷偷看了林敬翰一眼,兄弟,你考慮的實在是太周到了。
而上麵端坐的秦道陽聽完,不由陷入了沉思,林敬翰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動與不動都有風險,
這下就陷入了兩難,但也總不能將希望寄托在陸七儒的骨頭硬不硬上,秦道陽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個完全的法子,抬頭揉了揉太陽穴道:“還是做準備吧,找一個既能接近陸七儒,又能不留下尾巴的法子。”
下麵五人一聽這話,不由心裡同時泛起嘀咕,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但現在大夥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出了事一個都跑不掉,沒有辦法也要去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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