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坤見了,站起身來,看向那蒙道:“你說的不錯,那家堡家規是堡主傳男不傳女,但卻不是按長幼排序,而是有能者居之,就算大當家現在讓出堡主之位,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是你的。”
那蒙一聽,霍然轉身,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那馬道:“三弟,你也要跟我爭,是不是?”
那馬聞言,卻是一擺手道:“我的好二哥,我跟你爭什麼,我現在是全力擁護大姐坐位的。”
那蒙一聽,抬手指向那馬,咬牙切齒道:“你……。”
那馬見了,卻是猛然一拍桌子道:“你什麼你,我的好二哥,我隻是老三,最小的一個,知道這位置輪也輪不到我,本來隻想當個安逸的三公子,可是你一再慫恿我,說什麼你沒什麼主見,不是辦大事的人,堡主這個位置就算是你坐了,也不能服眾,而要是我坐了,一來符合家規,彆人也說不出個什麼,二來你說你會全力輔佐我,彆的不想,隻要當個大管家就可以了。
我當初也是鬼迷了心竅,信了你這套鬼話,現在看來,你是唆使我跟大姐鬥,最好是兩敗俱傷,然後你再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既能贏得名聲,又能坐穩大位,你真是好算計啊。”
那蒙聽完,突然揚天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才道:“是你自己蠢,又怪得了誰?”
那馬聽了,卻是冷笑一聲道:“機關算儘太聰明,我看你今日怎麼收場。”
那蒙一聽這話,猛然想起自己身體裡還中著蠱,跟著一轉身看向那麗道:“快給我解蠱,你難道想成為一個害死自己親弟的人嗎?”
那麗聞言,緩緩站起身來,不理那蒙,而是轉頭看向那坤道:“大管家,那家家規裡麵手足相殘該如何處置?”
那坤聽了,衝那麗一抱拳道:“回大當家,家規規定,若是手足相殘,一旦查實,是要在祖祠被鞭打而死,以儆效尤。”
那蒙聞言,赫然道:“你敢。”
那麗見了,緩步上前,雙眼定定地看著那蒙,一邊走一邊道:“大管家有什麼不敢?而且我告訴你,你做的這些人神共憤的事,是必死無疑,但你又確實是個沒有什麼主見的人,以你這個跟豬一樣的腦子,根本想不出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嫁禍他人的法子,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都應該是枕邊風吹的吧。”
那蒙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踉蹌後退幾步,看著那麗道:“你想怎樣?”
那麗聞言,嘴角一牽,露出一絲冷笑道:“我想怎樣?你認為那個一心想要我命的人,我會放過她嗎?”
說完一頓,接著道:“堡主這個位置,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一直坐在上麵,而是等倭寇被清剿完的那天,自會將位置傳給你們兩人中一個,我之所以這麼做,你們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一個是完全沒有主見,人雲亦雲,另一個是自以為雄才大略,但卻連台麵上的詭計都看不明白,還心甘情願被彆人當槍使的蠢貨,若是現在將堡主位置給你們,不要說抵抗倭寇了,就連堡內自己的事都不一定整的明白。
我以前還一直念著姐弟情,對你們一讓再讓,甚至將綢緞莊跟賭坊這兩個主要收入來源都劃撥給你們私有,也是想讓你們明白我這一份苦心,但老話說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想到你們竟然敢膽大妄為到殺人這個地步,若不是天見可憐,讓我撿回這條命,現在的那家堡會成為什麼樣子?
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也怪我以前心太軟,是你們給了我這個教訓,不過亡羊補牢,還不算太晚。”
那蒙聽完,知道那麗已經下了狠心,而且自己罪名做實,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再難翻身,一想到自己即將小命不保,當即雙膝一軟,跪在那麗麵前,哭聲道:“大姐,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我們姐弟一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會吧,隻要你饒了我,我願意交出綢緞莊,並立即遠離那家堡,再也不回來了。”
那麗看著眼前跪在自己麵前的那蒙,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跟著轉頭冷冷看了一旁的那馬一眼道:“大管家,證據確鑿,而且那蒙也自己親口承認,今晚召集那家堡所有人到祖祠,我要親自執行家法,另外那個吹枕邊風的人也不要讓她跑了。”
那蒙一聽,頓時身子一灘,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那馬在旁看了,頓時脊背一陣發涼,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鬥歸鬥,但幸好還沒有迷失本性,不然現在躺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同時心裡又是一陣暗喜,堡主之位傳男不傳女,隻要熬到倭寇被清剿那天,這堡主之位就是自己的了,隻是也不知道那些該死的倭寇,什麼時候才能被清剿完?
念到這裡,那馬抬頭看向正走出大廳的那麗背影,背影蕭瑟但卻帶著濃濃的殺氣,心中念了句阿彌陀佛,跟著暗自歎了口氣,以後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吧。
第二日一早,張玄度跟夜星痕帶著大黑準備出發,這次過去一線天,隻是打理一下奇珍異草,也沒有其他什麼事,去了就回,所以跟夜星痕建議,二師伯跟小師叔要不就彆跟著了,這段時間也是風餐露宿怪辛苦的,也該好好休整休整了。
夜星痕一聽,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後來這麼一說,顧念是求之不得,想當年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是獨自闖蕩江湖了,她那些野路子上的朋友,就是那時候交下的生死之交。
不過陶雨倒是猶豫了,後來一想,上次張玄度自個在那邊呆了快半年多也沒什麼事,這會兩人過去,再加上大黑,熟門熟路的,應該問題不大,猶豫半天也就答應了,不過卻是再三交代,一再叮囑。
張玄度兩人也聽得認真,江湖風險這話可不是隨口說說,那可是實打實的要小命的,陶雨見這兩個態度這般好,心裡又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