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帝君馴養的那兩條玄鱗燭日蟒,可以說是天下皆知,甚至還被編成說書的故事,代代流傳,傳的是神乎其神,不過據說後來帝君在破碎虛空前,為了避免它們被有心人算計,又將其雙雙送回了黑月林。
從哪裡來,又回哪裡去,隻是這個說法就沒人知道是真是假,黑月林實在太過邪乎,沒事誰也不想往那裡麵鑽。
張玄度聽紫皇這麼一說,倒真來了興趣,剛才他也就是這麼一瞎琢磨,沒想到還真有先例,玄鱗燭日蟒的故事雖然傳的天下皆知,但他自小在山林逃命,哪有機會去聽書?
同時秦星寒仿佛是刻意回避,大明皇朝的曆史很少說起,更不談這麼詳細地去說這些了。
張玄度來了興趣,紫皇自然是奉陪,不過兩人一身臟兮兮的,也就先各自先洗漱去了。
洗完一碰頭,這一聊竟然聊到了後半夜,張玄度是大漲見識,顯得意猶未儘,正好這會肚子也餓了,
於是叫上夜星痕,三人興致勃勃地下樓去吃宵夜,又聊了好一會,這才提著給大黑準備的二十斤熟肉滿意地打道回府。
這將近一晚的聊天,讓張玄度細致了解了大明朝的曆史以及現如今的局勢,同時更加清楚了無極門,也就是以前的無極刀宗,跟聖教及淩霄門兩者之間的關係,還有這個關係的由來。
秦星寒雖然教他讀書認字,但在這方麵卻是刻意淡過,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羊彎鎮雖然比安元大,但也隻能算是一個鎮子,實在沒什麼好逛的,於是三人決定再休息一天,第三日一早啟程。
第二天一整天,三人都在各自房間裡打坐調息,對真氣的運用,張玄度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也跟夜星痕兩個學會了如何內視,隻是這裡麵有個問題,那就是他體內筋脈雖然被寒毒早期擴充跟鑿穿了不少,但丹田的容量卻是上不去。
丹田就像一個盛水的容器,容器越大,裡麵所盛的水就越多,相當於真氣也就越雄厚,製敵的能力也就越大。
隻是要擴大丹田容量,卻不是一蹴而就的,隻能隨著修為的提升,慢慢擴容,不過在張玄度心裡,雖然現在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但總覺得將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因此在下意識中,總是急於想著能立即成為像師父那樣的高手。
這種想法,又下意識地影響心境,所以這些天,張玄度總是感到一種莫名的焦躁,修煉反而達不到以往的速度。
今晚聊天的內容,讓他了解了更多,但同時擔憂也更多,於是這種焦躁也更重,竟然有一種坐臥不寧的感覺。
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張玄度自然明白,這種焦躁一起,立即引起他的警覺,乾脆放棄打坐調息,往床上一倒,閉眼躺在床上先睡他一大覺。
沒想到這一覺,居然睡得綿長而又安穩,第二日一早醒來,居然有種通透的感覺,看來物極必反這話,還真沒有說錯。
此時已經進入了初秋,天氣開始轉涼,正是所謂秋高氣爽,心胸開闊的好時節。
三人吃過早飯,但又百無聊奈,於是張玄度約著紫皇出去走走,沒想到紫皇聽了,卻是伸了個懶腰直搖頭,想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旁邊的夜星痕也是不想動,倒是大黑憋不過,吵著要一起。
一人一狗在鎮上慢悠悠地逛著,鎮子雖不大,但卻充滿了異域風情,張玄度漸漸逛出了興致,在各種小攤點駐足挑選一些小飾件,一圈逛下來,也是買了不少。
此時已接近午時,正好肚子也有點餓了,於是也就準備反轉,隻是還沒走多遠,後麵跟著的大黑突然發出示警的低叫聲。
大黑示警的聲音,張玄度是再熟悉不過,聲音短促而尖銳,這聲音一起,張玄度心頭立即一緊,回頭一看,恰好看到遠處街角位置,有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隱去。
張玄度看了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在這個陌生的小鎮,能夠盯上自己的,唯有鑾衛司一種可能。
剛想到這裡,突然兩個孩童嬉笑打鬨著跑了過來,旁邊插著殷紅的糖葫蘆一下將這兩個吸引住,兩個小家夥看著糖葫蘆抹著小嘴,跟著抬頭看了看張玄度,怯生生道“大哥哥,你能幫我們買兩串糖葫蘆嗎?”
此時雖然形勢緊急,但張玄度卻是一點都不慌,前麵多少次生死經曆告訴他,越慌越容易出岔子,而且見這兩個小家夥生的可愛,於是微一點頭,笑了笑,抽下兩串糖葫蘆,蹲下身子遞給他們。
兩個小家夥接過糖葫蘆,先是脆聲說道“謝謝大哥哥。”
說完跟著一個細小而又低沉的聲音響起“快走,你被鑾衛司的人發現了,你的另兩個同伴我們會安排人立即知會他們離開。”
張玄度聽了頓時一驚,定睛看去,左邊那個說話的孩童正抬眼看過來,兩人目光一對,那孩童嘴角一翹,露出一絲根本不可能是孩童所有的笑意,跟著一拉旁邊的孩童,帶著銀鈴般的笑聲遠去了。
看著漸漸跑遠的孩童,張玄度雖然嘴角帶著笑,但心頭卻是震驚不已,跟著自己身後的,看來不僅有鑾衛司,還有另外一幫人,他們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幫助自己?更關鍵的是,他們幫助自己,又有什麼目的?
張玄度付了錢,帶著大黑緩步向前,一邊走一邊將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首先是玉娘,她手上雖然有一股勢力,但照先前接觸來看,她現在自己都是危機重重,不可能還有精力顧及到自己這來。
其次就是在寶泰賭坊的那位前輩姑娘,她雖然沒有報明身份,但總總跡象看來,應該是聖教的人,不過聖教自身被朝廷打壓的厲害,連聖女行走江湖都是小心翼翼,不可能在大明疆土任何位置都布有大量的人手。
最後一個,則是那晚遇見的神秘老叫花子,這老人家既然那會能夠找到他們,那也難保這會就不在身邊,現在幫助自己的會不會是他?而他又會是誰了?
這一連串的念頭劃過,聖教的人暗中保護夜星痕還說的過去,紫皇跟自己一樣,都是孤家寡人,排除這一切,最終歸結到一點,這些人之所以會出現,估計都是因為自己,那問題又繞回去了,自己到底又是誰?
張玄度正想得頭大,突然後麵出來一陣粗豪的對罵聲,跟著兩群人很快就乾起架來,這一下就將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張玄度見狀,哪還不知機,帶著大黑快步離開。
小鎮沒有城牆,哪裡都是路,想要擺脫後麵的鑾衛司,唯一的可能就是深山。
一入深山如入深海。
張玄度不再猶豫,憑借這記憶,迅速轉左,往遠處深山直插而去。
而這次在羊彎鎮鑾衛司領隊的正是洛雨生,自從上次跟丟了張玄度,一時如大海撈針,毫無頭緒,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采用這種廣撒網的笨法子。
反正鑾衛司人手多,權力大,不用白不用。
他這次到羊彎鎮,也是例行公事,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例行公事,居然會在這裡再碰到這條大魚。
但壞又壞在例行公事這件事上,身邊所帶的人手僅兩個青衣小隊,跟第一次情況一樣,在第一時間接到信息的時候,洛雨生當真是聽得一懵,想都沒想,立即發出飛鴿傳書,下令以羊彎鎮為中心,調集乙子營,在方圓百裡位置全力布防。
乙子營做為城鎮的常規布防,還遠在百裡外的越杭城,這小小的羊彎鎮裡,那是想都彆想了。
一來一回,加上層層命令跟集結,能不能及時趕到,那就真隻有天知道了。
飛鴿放出,洛雨生立即親自帶人前去追捕,同時潛人前去召集羊彎鎮所有捕快,必須在一刻鐘內集合,尾隨洛雨生等人在後麵補充。
上兩次那小子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逃脫,還搭上了姬野飛這個矮矬子,現在要是再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溜走,不要說彆人,連洛雨生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哪知剛一出門,就遇到兩夥人打群架,扁擔鋤頭齊上陣,把個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洛雨生一見,氣得肺管子都快炸了,大吼幾聲讓開,但那兩夥人打紅了眼,不但不讓,人群反而往洛雨生這邊湧過來。
此時時間耽擱不得,洛雨生見這兩群人看到自己身上的官服也不怕,也顧不得糾纏,急忙抽身後退,帶著後麵的兩隊青衣,身形一縱,從屋頂上快速離開。
洛雨生雖然抽身快,但也耽擱了將近一刻鐘,如此寶貴的時間耽誤,讓洛雨生不由一邊追一邊一連串的咒罵。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