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車自發地停入了舒夢鄉的停車場。
戚綿也清醒過來，她從車內走下，還未走出停車場，迎麵就來了一個麵帶微笑看起來像是迎賓的青年。
他穿著身修身的西裝，胸前有一個像是名牌般的銀色胸針，上麵印刻著他的編號與稱呼——12號，行空，戚綿猜想這種名字應該不會是他的真實姓名，隻是用來應付顧客的。
“小姐您好，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嗎？需不需要我為您全程指引？”青年的音色充滿活力，陽光帥氣的臉龐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會心生好感。
戚綿心想這裡的服務這麼細致嗎，剛好她對這裡不太熟悉，於是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行空於是全程笑眯眯地領著她走入了大廳。
他在戚綿的懸浮車剛剛接近這裡時就注意到了，那輛車的型號，是帝都星中絕對的達官貴人才會擁有的，正處於空閒時間的行空自然是第一時間迎了上去，為自己“招攬生意”。
“您對包廂有沒有什麼要求呢？我們這裡的私人包廂分為五個等級，分彆是……”行空兢兢業業地介紹著。
戚綿捏了把自己在車上假寐時壓的有些酸痛的胳膊，她並不在意這些包廂的區彆，畢竟她現在有花不完的錢，自然是選最好的。
“最好的就可以了，謝謝。”她打斷了行空的話。
行空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好的，等到了房間內，我再為您介紹一下我們這裡的服務項目，您可以隨意挑選。”
戚綿隨意的點點頭，她的視線被不遠處走過來的一位顧客吸引——
那個看起來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起來一臉的富貴相，身邊圍繞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姐，無一例外，她們的衣服上都有象征著自己編號的胸針。
這裡的裝潢偏向昏暗慵懶，光滑的地磚上可以清楚倒映出每個人的身影，背景還有舒緩的音樂清揚播放著，氛圍曖昧而沉醉。
戚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皺了皺眉，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這裡的氛圍好像有點怪怪的？
她不會是誤入了什麼不正經的場所吧？
“那個，你們這裡的服務都是正規的吧？”戚綿忍不住開口問道。
行空笑了笑：“您說笑了，我們當然是正規的服務行業，主要是針對精神力舒緩領域開發的服務，當然，如果您想體驗一些彆的，食物美酒娛樂設施我們這裡也都是有的。”
戚綿抿了抿唇，勉強壓下心底的疑慮。
她跟著行空走入了自己的房間，入目所見就像是一個豪華套房，該有的都有。
“這是我們的服務項目，您可以查看一番，我去為您端來一些點心與飲料，請問您喜歡什麼樣的飲品呢？”行空按下一個按鈕，出現了一麵顯示各類選項的光屏。
戚綿點點頭：“果汁就行。”
行空離開後，她看向光屏。
“精神領域深度開發”？聽起來好像對精神力的好處很大的樣子，是開發後能得到精神力的提升嗎？戚綿躍躍欲試地心想著，她匱乏的精神力已經在提前沸騰了。
就這個吧，戚綿淺淺點擊下這一項目。
幾乎是在她指尖落下的後一秒，手腕上的智腦忽然響了起來。
“嗯？”她低頭看過去 ，是來自莫驚寒的通訊電話。
“那個……有什麼事嗎？”戚綿接聽後，目光仍舊停留在光屏上，慢吞吞地瀏覽著這裡的其他服務，感覺那個什麼“精神力深度療愈”聽起來也很不錯的樣子嘛。
通訊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片刻後才響起莫驚寒沉悶的聲音。
“你在哪？”
戚綿注意到他的聲音背後還有一些細碎的人聲，聽起來好像是莫驚寒正在處理公務時匆匆忙忙地出來打電話給她了，難道是有什麼特彆緊急的事嗎。
“我看時間還早，就想去彆處玩玩，現在正在……”戚綿頓了頓，誠實回答，“舒夢鄉？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這個名字。”
此時此刻，遠在軍部的莫驚寒正站在會議廳的窗前，他的身後是一眾軍官，正圍繞偌大的會議桌竊竊私語地說著話。
但很快，他背後的人聲便逐漸消失了。
所有人都噤聲看向了窗邊臉色沉沉的莫驚寒，他們都意識到了，元帥大人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差，渾身的冷空氣都快將這個房間的溫度活生生冰地下落了幾個度。
幾個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著莫驚寒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他的情緒這樣失控。
“這樣啊……”
莫驚寒的聲音過了很久才再次響起，戚綿卻沒有分毫注意到他語氣的不對勁，她還在思考著等會要不要再試試彆的項目。
“綿綿最近很累嗎？所以才會來這種地方放鬆。”莫驚寒聲音低啞而克製，像是危險的硝煙被掩埋在淡漠的沙塵下，“都怪我太忙沒有關照到你，抱歉……我以後會多回家陪陪你的。”
他說著，鋼藍色的眼瞳深的如同一汪墨水，明明看起來已經處於失控邊緣，聲音依舊是割裂般的溫柔似水。
“？”戚綿微微蹙眉，怎麼道起歉來了。
她連忙安慰：“不不，我其實還好，也不是很累，和你沒關係的，我隻是聽說這裡好像可以提升精神力。”
戚綿說著，聲音漸低：“你知道我的體質和精神力等級都很低，所以我想來試試看能不能提升一下自己。”
莫驚寒垂下眼眸，是有誰在戚綿那邊說了些什麼嗎？才會讓她因為這種事情而苦惱自卑，這一刻他的腦子裡閃過了很多猜想的片段，最終定格在了今天才見過的原璃臉上。
戚綿最近接觸到的新人隻有她，再一聯想到原璃和她父親那令人不齒的做派，莫驚寒眼神冰冷。
“不用在意這個，你很好。”他輕聲說著。
很好很好，好到他時常覺得幸福來得太過突兀，時常會害怕這場美夢會猛然驚醒。
“如果你下次還想試試這種項目，可以來找我，我也會一點精神力的舒緩。”
戚綿應了幾聲，電話終於掛斷。
……
一眾軍官睜著雙見了鬼似的眼神望向他們那總算結束通話的元帥，剛剛莫驚寒那副對比感極強的臉色真是讓他們眼珠子都快掉了。
“會議繼續。”莫驚寒的聲音恢複成了平時的冷淡，甚至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更森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