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月的期限到來之前,戚綿稍微地打聽了一下這位“天氣之神”的信息。
然而得出的信息卻是,現在根本還沒有“天氣之神”這個神職,風雨、霜雪這樣指向明確的天氣都被不同的神明單獨包攬了過去,隻有等戚綿隕落後,所有的天氣才會被聚集到一起,誕生出天氣之神。
在這上麵花費精力並不難得到什麼有效幫助,戚綿乾脆不再去試圖探究自己究竟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
反正隻要結果都是會回到未來不就好了嗎?
“你在想什麼。”低沉好聽的男聲響起。
戚綿回過神來,她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銀發神明,洛斐修斯與她正在自己的雨庭裡享受片刻的閒暇時光。
最近的墨爾加斯也許是受了洛斐修斯更早授予神職的刺激,又或者是彆的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找戚綿了,不過書信倒是不斷。
在信裡,墨爾加斯說他正在努力學習以求能儘快真正承擔起黑暗神的神職。
女孩遊離失神的眼眸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洛斐修斯的眸色暗了暗,他看得出來對方的心思已經遠離,周圍綿綿不絕的雨聲讓他心底忍不住生出幾分煩悶。
“你是在想與結姻有關的事情嗎 ?”他語速緩慢,像是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戚綿一個激靈,趕緊搖頭:“不是,我隻是在想還有什麼相關的故事,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那麼多了。”
在她出神之前,他們正在聊一些上次戚綿還未說完的童話故事。
“不用說了,我已經差不多了解了。”洛斐修斯說道,金眸落到她指尖握著的潔白茶具上,為了這個小小的午後閒聊,戚綿特意讓塞西爾帶來了一些精致的糕點與香甜的紅茶。
“真的嗎?”戚綿有些奇異地望向他,這時候她倒是好奇起來了,“你是怎麼想的?”
在她心裡,戚綿還一直覺得洛斐修斯是個不懂情感的漠然神明,因而她沒有將讓對方愛上自己的這件事放在前麵,而是先小心試探著他的底線,試圖讓他理解塵世的感情。
她將墨爾加斯放在攻略第一位,因為顯然光從表象來看,讓情緒外露的他愛上自己是一件更加簡單的事情,相比之下,總是一副沒有感情熱衷事業的洛斐修斯難度就大得多了。
戚綿還打算先和他從朋友做起。
洛斐修斯沉默片刻,他站起身,看向了一旁沐浴在小雨中的庭院,這裡的植株永遠都是沾滿水意的,花瓣剔透顫抖,像是膽小至極的可憐小姑娘。
“你可以陪我看看這個嗎?”他不緊不慢地抬起手,隨意地指向了某個方向。
戚綿看不太清,她也站起身來到對方身側,雙眸探索性地看向他指向的東西——好像是個雨庭特有的雕塑?
她不太確定地眯了眯眼:“是那個雕塑嗎?”
身邊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戚綿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淡淡的應聲,她轉過身想去追問,正當她的腳尖有這個企圖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陡然環抱住了她的腰肢。
戚綿微微睜大雙眼,還不等她開口問對方這是做什麼,洛斐修斯微微垂下頭,那雙金色的瞳孔像是溢滿了世間驕陽,細碎的火光夾雜著彆的什麼深厚又繾綣的情緒,直直注入她的眼底。
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唇瓣上的柔軟與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顏都在提醒她——洛斐修斯忽然吻住了她。
戚綿的第一反應是退縮,她想要朝後退去,可還沒退出多少,對方就用空下來的那隻手強硬地扣住了她的後腦,不由分說地迫使她接受了這個濕潤溫暖又綿長的吻。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連對方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都不知道,唯一有觸感的還是唇上那盤旋不去的擠壓舔舐感,戚綿下意識舔了舔唇,濕亮亮的紅唇變得更加誘人起來。
洛斐修斯垂眸看著她,他深邃的眼瞳中,那明亮的火焰似乎燃燒的愈發熱烈,恍惚中燙的人都不敢再看下去,他的唇也不可避免地濕潤起來,這使得那張永遠都是冷淡漠然的臉龐像是被什麼不該出現在上麵的東西撕碎了。
戚綿終於看清了隱藏在他淡漠麵具背後那已經堆積的快要漫溢出來的欲念。
“你願意與我結姻嗎?”他說,聲音低啞的激起她耳邊的一陣酥麻。
戚綿茫然地眨了眨眼,沒有回答,她像是還沒從剛剛那個吻裡回過神來,半晌,才吐出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來。
“……你為什麼突然親我?”
“你答應過我,願意同我嘗試一下親吻。”洛斐修斯低聲道,他的聲音聽起來誠實極了,“我現在試過了,然後我知道了,我想與你結姻。”
這樣坦率的話語反而讓戚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隻能愣愣地望著那雙金色的漂亮眼瞳,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所以,你願意嗎?”他再次問道,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洛斐修斯仿佛格外在意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