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最終還是掛在了戚綿的腰間,不過好在蕭昀那人的眼色還不錯,給他們打了個折,最終花了一半多的靈石拿下,戚綿才總算知道原來焚淵不知不覺間都攢了那麼多靈石了。焚淵最近修為穩定漸長,戚綿有時候看著他,絕對似乎和從前也沒什麼不同,好像是沒有必要一定要找到什麼回歸正道的方法,再不濟她曾經也是個神,總能在對方最終邁入神界的時候放點水吧?不過倒是有一點很奇怪——戚綿皺著眉看向手中剛剛取下的玉佩,這重明玉帶在身邊雖然的確會給她一種神識溫潤舒適的輕盈感,可在無形之中,她總有種被什麼東西窺探的感知,就好像這個玉佩也與她的那個魂石一樣,儲存著誰的神識。但她確實仔仔細細地將其檢查了一遍,並未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戚綿心想著會不會還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有探查到的,前方傳來推門的聲音,她抬眼看去,焚淵回來了。靠著從拍賣會上拿下的煉器爐,他現在的煉出的仙器品質也更高,賣出了更多靈石,在修仙界裡,都說器修和丹修是最賺錢的,看來果然如此,不過當然也離不開他的天資異稟。“回來啦?”戚綿將玉佩重新掛回腰間,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焚淵點頭,視線在屋子裡短暫地掃視了一圈,他臨走前在屋子周圍布下的感知法陣告訴他,戚綿在他不在屋內的時間裡並沒有出門。這樣很乖,他垂眸,眼底微暗,走至桌邊,將一個嶄新的儲物戒指放在了了一邊:“這是這段時間內我攢下的靈石,放在裡麵了,給你拿著,有什麼想要的可以自己買。”戚綿挑了挑眉,突兀地有種孩子長大了開始養家的詭異感。“你不用嗎?”她問。焚淵搖了搖頭:“我還有一點。”隨即坐了下來,湊近看了,戚綿才發現他的臉色比起平時顯出了幾分疲態,本就蒼白的膚色更是呈現出一種病態感。她收斂起臉上的笑:“你出去做什麼了?臉色怎麼看起來不太好”焚淵隻誠實回答:“賣仙器,修煉,我還好,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其實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近期內的一點異常,奇怪的是,他最近做的事和之前並未有任何不同,但就是自從拍賣會回來後,他就常常感到自己沒忙多久就開始累。他抿起唇,將自己這不對勁的地方隱瞞了下來。戚綿皺著眉,不由分說地拿過他的手腕,開始探查起他的身體,過了一會兒,她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焚淵隻得微微仰臉望著她,幽靜的黑瞳古井無波,半分慌亂與擔憂都沒有。他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了,什麼問題都沒有。戚綿得出的也是這樣的結論,的確大體看來什麼問題都沒有,一些都豐盈且健康,隻是他本人不知為何,看起來就好像做了什麼極累的事情一般,冷淡精致的麵容都失去了幾分光彩。“你這幾日待在屋中休息,不要出去了,我再觀察觀察看看你會不會好一點。”戚綿嚴肅道,她的掌心忽然沒有預兆地貼上了對方溫涼的臉頰,弄得焚淵怔了怔,卻隻能看見她滿臉的擔憂。“你的臉色看起來太差了,不要出去忙了。”焚淵抿了抿唇,妥協地應聲,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在被戚綿覺察到之前,他就已經肚子忍耐了好幾天,甚至於現在她所看見的焚淵的臉色較差,還是他已經吃了幾粒從外麵買來的補氣治愈丹藥的結果。“最近外出的時候,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嗎?”戚綿目光認真地望著他,詢問道。焚淵沉思片刻,開口語氣有條不紊地將自己外出的一般流程都透露了出來。在他說話的期間,戚綿神色專注地注視著他,兩人的注意力都被焚淵的話緊緊吸引著,卻沒有注意到戚綿腰間的重明玉在微微發燙,在那玉佩與焚淵之間的一段短暫距離中,那片空氣似乎有些微的扭曲,看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連接著焚淵與玉佩,無形中輸送著什麼東西。“……我知道了。”聽完焚淵的陳述,戚綿默默回憶著,從他剛才的話來看,好像也沒什麼太過特殊的經曆,甚至是每天兩點一線的修煉—賣仙器—煉器,十分兢兢業業刻苦上班的打卡。“綿綿,不用太擔心我。”焚淵靜靜看著她,唇角不經意地揚起一道安慰的弧度,“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其實除了有些疲倦外,我並沒有其他的什麼不適,或許隻是因為……我剛入魔不久,身體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溫言寬慰著,心底想的卻是還好他此次外出買了不少丹藥,在他發現原因之前,還能靠丹藥撐一下,焚淵並不想因此讓戚綿為自己感到費神。就算真的有什麼原因,他也會自己解決。戚綿聞言,臉色卻驟然冷了下來,她的聲音是焚淵第一次聽到的冷冽:“還不擔心?!你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差嗎??”提高的女聲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屋中突兀地響起,焚淵的黑瞳茫然了一瞬,就聽見她緊接著開口:“我明明記得今天早上你出門前,臉色還很正常,短短半天的時間,你就變成了這樣,足以說明事情有多嚴重,萬一你在不知情的時候被什麼人下了暗手怎麼辦?”戚綿越說越氣憤,一看這小子臉色白的和紙似的還一臉不在乎地說自己沒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焚淵的衣領,拽的他身體顫了顫,兩人間的距離就這樣被驟然拉近。焚淵的臉色依舊茫然無措,他是第一次見戚綿對自己發火,內心的慌亂、恐懼、擔憂以及無措都在此刻變成了他臉上具象化的茫然。戚綿緊緊盯著他,兩人的鼻尖都隻剩下了不到兩寸的距離,那張在深深刻在他眼中腦中乃至心中的麵容,此時此刻能夠清晰無比地顯現出它的每一處細節——美豔狹長的眉眼,精致小巧的鼻尖,以及那紅潤緊繃的唇瓣。“彆忘了我們兩人還綁定了彼此,要是你出現了什麼意外,那我也……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戚綿連珠炮似的話戛然而止,她緊緊皺著眉,盯著好似在發呆神遊的焚淵,臉上浮現起幾分不滿。“我……”焚淵張了張口,還未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整個人便忽然順著戚綿拽他的力度慣性地朝前倒去,在他昏迷之前,隱約感受到唇上陌生又熟悉的柔軟觸覺。那是他曾經偷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