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買到的禮物從黑市回家,戚綿腦子裡不斷思索著各種問題。
艾倫幫了她,但他也同樣作為血獵闖入了血族領域,很多血獵潛伏在這裡,她是不是應該和洛爾塞修說一下?
她思索著,現在是差不多午後的時間,一走出黑市,這街道上就沒什麼人了。
戚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她可不想真被什麼血獵抓住了,血獵血獵,這名字一聽就對血族特彆危險,更何況還是她這種什麼能力都沒有的廢柴。
這時候她就開始懷念之前的現代世界了,還有各種通訊手段,遇到這種情況直接一個電話打給親近的人讓彆人來接她就好了。
聽覺不太發達的戚綿並沒有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多了好幾道輕盈的腳步聲。
大概三四個血獵就跟在她身後,其中一人正是徐廷。
他對戚綿的穿著極其深刻,這樣的貴族大小姐服飾一般都是不會輕易撞設計的,所以隻隔著遠遠的距離他就已經確定了那個人就是戚綿。
徐廷對旁邊的隊友使了個眼色。
戚綿走得迅速,在經過一個無人的拐角時,忽然有道沉悶的響聲從背後響起,她警惕地轉身望過去——
迎麵就是一個壯實的人影對她撲麵而來,戚綿的雙眸微微睜大,還沒來得及發出叫聲,就被對方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跟上來的血獵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個沒來得及使用的迷藥。
“這就暈了?”劈暈戚綿的血獵有些呆滯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輕鬆就能解決的血族。
徐廷也沉默了一會兒。
“看來傳聞說的這個戚綿是個廢物還真是如此。”
……
戚家彆墅內。
“找到戚綿了嗎?”戚玨麵色沉沉地望著又一批趕回來的侍從。
“沒有,但是我們找到了這個,似乎是戚綿小姐的東西,裡麵有她出門前帶著的絲巾。”侍從雙手附上了一個紙袋。
戚玨立即起身拿過,他低頭查看起紙袋,那裡麵有一朵栽培在花盆中的雪白花朵,他認識這個品種,是人類那邊特有的花,另一件東西就是戚綿隨身攜帶的絲巾了。
戚玨的臉色冰冷而可怕,他捏緊紙袋,輕輕將其放在一邊的桌上。
開口時,他的語氣輕而低:“去告訴洛爾塞修。”
侍從低垂著頭顱,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浮現,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戚玨直呼王的大名,他的聲音雖輕,卻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凍死在這昏暗的屋內。
“是。”
戚綿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左邊肩頸處傳來的陣陣酸痛,她有些無奈地睜開眼睛。
果然,自己正被五花大綁關在某個小黑屋裡。
屋子裡沒有光亮,隻有一處被鐵柱打造出來的小窗口能看見外麵的天空——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了,看樣子,應該是差不多傍晚的時間。
從小窗口能透進來的光並不多,對於戚綿這個沒有夜視能力的人來說,這根本和兩眼一抹黑沒什麼區彆。
她微微眯起眼觀察起四周,屋子裡除了她暫時還沒有其他人,她得儘快熟悉這裡麵的環境。
待視野逐漸習慣了這樣的黑暗環境後,她總算看清了這間屋子的模樣,像是某個雜物間,角落裡堆疊著一些木頭和雜草,除此之外整個屋子裡就隻剩下她了。
“我們待在這裡不安全,應該儘快把她運回去。”
“說得對,這血族待的地方還真夠陰森的,連月亮都這麼詭異。”
屋外忽然傳來人聲,戚綿凝神仔細聽去。
但隻來得及聽見這兩句,屋子的鐵門就被人打開了,猩紅的月光順著打開的門縫傾瀉進來,屋子裡變得更亮了一些。
踏進來的徐廷與戚綿正正對視。
他愣了一下,提醒同伴道:“她醒了。”
“醒了?”跟在後麵的血獵陸續進來,嘴裡繼續說著,“醒了就迷暈她,不然不方便我們趕路。”
戚綿嘴角一抽,還真是拿她不當個人啊,雖然她現在確實不是“人”。
徐廷走近她,他還記得艾倫與她關係匪淺的模樣,所以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戚綿,看戚綿醒了也沒有要鬨的意思,暫且阻止了拿著迷藥上前的同伴。
“你和艾倫是什麼關係?”徐廷冷聲問道。
戚綿抬眼望著他,麵上劃過幾抹猶豫,接觸到徐廷眼裡的冷硬仿佛被嚇了一跳似的,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以前他在血仆拍賣會上,被我買到了。”
徐廷怔了怔,他的確聽艾倫說過自己成為了血仆拍賣會的商品,但具體的他並沒有多說,戚綿說的話還算可信。
“然後呢,你們關係怎麼樣?”徐廷繼續問。
他猜想可能艾倫並不知道戚綿的身份,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就告訴他這個女孩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戚綿果然撇了撇嘴:“不怎麼樣,他不太聽話,買回來沒幾天後我就把他扔了。”
徐廷皺眉,不對啊,既然戚綿曾經買下艾倫,那她肯定是知道艾倫是個人類的,怎麼下午看見他自由出現在黑市時一點都沒有驚慌。
他瞥了眼戚綿,自知她肯定還沒有說出全部的實話,但是也不急於這一時。
“去給她用迷藥吧。”
戚綿瞪大眼睛,不是吧哥們,你再多問幾個啊,她還想拖延時間等洛爾塞修或者戚玨來救她呢。
眼見那拿著迷藥的血獵離她越來越近,戚綿閉了閉眼,不管了——不管有沒有用,她總得試一試。
蠱惑能力發動。
就在這一刻,那走近她的血獵動作忽然停滯了,連帶著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沉靜下來,甚至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而與此同時,“砰”的一聲鐵門被人從外麵大力撞開。
戚玨和洛爾塞修都在同時趕到了此地。
他們同樣,看見了身處屋內中心處的戚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