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和周羽也在邊緣地帶找了一圈,但沒有任何線索。
秦天開始悲觀,他知道,希望渺茫,顧淑美活著的幾率已經不大了。
如今他想著的,不是特高課,而是軍統,他要把軍統全殺掉的心都有了。
憤怒會讓人改變很多立場。
周羽想安撫什麼,但話到嘴邊都憋了回去,她也怕刺激到秦天。
這時。
廣播通訊裡發出哧哧響著,隨即發出聲音:
“這是特高課總部,呼叫秦天秦副局長,聽到請速速回家,有緊急電話,有緊急電話。”
聽到這話,秦天一愣。
“軍統打電話來了?”周羽第一反應便是。
秦天拿起傳呼機,回應道:“秦天收到,秦天收到,馬上回家。”
秦天狂踩油門,車子漂移著,馳奔家裡。
家裡暫且也隻有葉潔一個人。
“軍統打電話來了?”秦天馬上詢問道。
“好像不是軍統的人,這個人一定要和你本人說話,他不信任我,說是十萬火急。”葉潔回答道。
“有說是顧淑美的事嗎?”秦天又問道。
“沒說。”葉潔搖搖頭:“沒辦法,你不在,他又著急,我擔心和顧淑美有關,所以隻能讓總部呼你。”
“沒事。”秦天也是擔心這個電話萬一是土匪軍或共黨等什麼打來的,在眾人的監聽下,還不原地暴露?
“我讓他五分鐘打來。”
“把監聽關了。”秦天說道。
好在現場這三個人都是自己人。
葉潔把監聽實時錄音關閉。
這時,電話響起。
“喂?我是秦天。”秦天第一時間接了電話。
“秦大哥,是我。”
秦天一聽聲音就知道他是誰了。
“我找到顧淑美了,她在華蓋山的山頂,懸崖下的一處山洞裡,我一個人沒法救他,你要帶繩子來。”周兆華解釋道。
“我怕你們那邊不是有軍統的人嗎?我不敢和剛才那女的說,就怕被青龍知道就又危險了。”周兆華又解釋了一下。
確實如此,如果青龍是特務局或特高科的高官,那麼其他處或行動隊應該都有軍統的人。
這點是很可怕的。
他們可能比秦天都提前知道顧淑美還活著,然後進行二次加害。
“你做得非常好,你在那邊等我。”秦天說道。
“還有,秦大哥,恭喜,孩子出生了,我聽見孩子的哭聲了。”周兆華說道。
“好,先掛,我馬上來。”秦天掛了電話,思索了一下。
“你們看能不能聯係上呂忠義和張療?算了,等不及了。你們兩個都跟我走。”秦天馬上進屋,把急救箱找了出來,同時去雜貨間找來了繩子,以及擔架,全部放入了車上。
“上車。”秦天說道。
顧淑美和葉潔都上了車。
“找到顧淑美了?”周羽詢問道。
“是的,我的一個線人幫我找到顧淑美了。”秦天說道。
這樣說話是沒有問題的。
“不通知行動隊嗎?”葉潔問道。
周羽看了她一眼。
“青龍潛伏在局裡,特務局特高科已經沒有我們可以信任的人了!!”秦天如實說道。
“我們?”
周羽和葉潔同時詫異道。
這兩個字有歧義。
“哎,事到如今,今也不隱瞞你們了,畢竟我們都是統一戰線的。我重新給你們介紹一下。
周羽,這位是葉潔,代號冰霜,中統特工。葉潔,這位周羽,代號喀秋莎,是蘇聯特工。”秦天介紹道。
她們兩個人彼此之間,其實並不知道身份。
目前來看,她們都是抗日的,都是可信任的。
但是有時候人可信任,但人背後的團隊不代表可信任。
秦天這麼做,也是怕哪天彼此不知情身份,發生像軍統和自己這樣的誤解悲劇。
秦天的這波介紹,讓葉潔和周羽互相都很震驚詫異。
“你好,同誌。”
周羽伸出了手。
葉潔也伸出了手。
“你好,同誌。”
兩個人都眼含熱淚,原來一起戰鬥的人還那麼多。
“葉科長是冰霜真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你隱藏的太好了,土肥原和高兵應該對你沒有任何絲毫的懷疑。”周羽解釋道。
“周秘書過獎了,再沒想到,我才沒想到,秦副局長這樣的人會是大名鼎鼎的白狐。”葉潔反過來說秦天。
“我怎麼了。”秦天現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心跳還是極速的,如今還不知道顧淑美的具體情況。
“那麼多人喜歡你。”葉潔看了周羽一眼。
整個搜查過程,周羽一直跟著秦天,她就看出來了,周羽也喜歡秦天。
“順便告訴你們兩個一個事實,現在這是1939年12月12日,是你們的第一次握手,我們華夏和蘇聯的握手,85年後的2024年,我們華夏和蘇聯仍然是統一戰線的盟軍,且幾乎是唯一的,而我們的敵人幾乎是全世界。”秦天鏗鏘有力的說道。
雖然這85年內,局勢複雜,動蕩不安,中統,蘇聯可能都不複存在,但都一條心。
“你吹牛呢,85年後的事你都知道?”葉潔撅著嘴說道。
這時,路上看到了還在搜查的張遼和呂忠義。
其他行動隊的人都全撤了,但他們還在繼續搜查。
“張遼和呂忠義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但他們兩個人是我秘密安排進行動隊的,必要時,你們可以吩咐和信任他們。”秦天說道。
這張遼和呂忠義當初是二狗給介紹的底層人,在碼頭乾苦力的,家裡條件都非常差。
二狗選中他們,就是看他們兩個人比較忠貞。
萬一自己給老大介紹的人出了問題,二狗自己也要遭殃。
事實證明,張遼和呂忠一這兩個人非常好用,不僅忠貞,還懂得分寸,規矩。
“好。”
秦天車停下。
“張遼,呂忠義上車。”秦天喊道。
上車後,很快到達了華蓋山山腳。
周兆華在那邊等著,同時他把自己的臉用圍巾全部包裹了起來,隻露出了兩隻眼睛,也不想給秦天添麻煩。
秦天走過去和他對接。
“就這山頂上麵。”周兆華指著山頂說道。
“好,你帶路。”秦天說道。
“你們往上走。”秦天對著他們吼了一聲,指了指山頂方向。
張遼和呂忠義抬著擔架等物品加速上山。
“那四個人你都認識吧?”秦天問道。
“認識,高兵的秘書周羽,通訊處監聽科科長葉潔,行動隊的張遼和呂忠義。”周兆華回答道。
“好,剛才接你電話的就是葉潔,她是可以信任的,不過你打給特高課的每一通電話都可能被監聽,說話和用詞一定要小心,爭取用暗語。”秦天說道。
“所以我不敢打特高課先打的家裡。”周兆華說道。
“你是對的,在這種情況還能保持冷靜,規避暴露風險,做得非常好。”秦天誇讚道。
“跟著老大學的。”
“那邊的周秘書也可以信任。但是張遼和呂忠義不能完全信任,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但一般給我帶個話什麼的都沒有問題。”秦天吩咐道。
“好,我記住了。”
“等下和她們一起你就不要說話了,找到人後,你馬上下山回去休息,除了胡盈盈和你老婆,其他人都不能說,她們也要閉嘴,一旦軍統知道你是我線人,很可能對你們也會實施報複。”秦天說道。
“明白。”周兆華點點頭。
所以周兆華把自己臉蒙起來是有道理的。
“其他的事,一律後麵再說,我會去找你。”秦天說道。
“好的。”
“謝謝。”秦天重重的拍了拍周兆華的肩膀,兩個字,卻情比金真。
那天秦天救了譚謹和他的孩子,今天,周兆華救了顧淑美和他的孩子。
這一刻,善,形成了完美的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