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重慶可能已經發過去了?”秦淮荷說道。
“我不知道。”刑天回答道。
“我要去一趟冰城。”秦淮荷站起身來,準備去買票,回冰城。
“這?你冷靜一下。你以什麼身份去?”刑天阻攔道。
“我隻有一個親弟弟了,我所有的哥哥全部犧牲在淞滬會戰了,我秦家門滿忠烈,顧淑美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秦家唯一的種。我不能讓她有事,如果窮奇敢碰我秦家的人,他對得起我秦家那上上下下的英魂嗎?”秦淮荷堅毅道。
秦淮荷很寵很疼愛這個弟弟,小時候那都是一起睡的,都要抱抱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那你小心一點,彆被76號盯上。”刑天說道。
“嗯,老大,你也一樣,保重。”秦淮荷說道。
隻是。
刑天和秦淮荷都沒有想到,這是他們的永彆。
秦淮荷出了秘密交通站,滬都籠罩在76號的白色恐怖之下。
秦淮荷毅然往冰城而去,血濃於水,她不能讓秦天有事。
——
顧淑美被一陣凍醒,她感覺到寒冷,剛才自己又被他們迷暈了過去,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在哪裡。
“這裡,軍統的人再也找不到了。”刀疤說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距離24小時還有多久?”顧淑美問道。
刀疤看了看時間,說道:“還有最後兩個小時。”
“不過你男人挺有種的,為了你,他好像真去殺土肥原了,我們等著好消息呢。”刀疤吸著煙說道。
“你說什麼?”
顧淑美被迷藥暈了頭,腦袋很疼,但很快前麵的事她都回想了起來。
顧淑美急忙看了腿,沒有在流血了,但腹部還是不適。
顧淑美看了看肚子,安撫道:“寶寶,你在不在?你在的話踢一腳媽媽。”
但是肚子沒有任何反應。
“寶寶,你不要嚇媽媽,不要嚇媽媽,寶寶,聽見媽媽說話沒,你踢一腳媽媽呀。”顧淑美繼續安撫著。
但寶寶還是一動不動。
顧淑美崩潰了。
顧淑美凶神惡煞地看著眼前的軍統,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
這樣下去,孩子會死,秦天會死,自己也會死。
顧淑美觀察四周,這裡是木屋,寒冷,想必可能是城內的某一小山上。
軍統的人不會找到這裡的,她必須自救。
“你們兩個好好看著,彆讓她跑了,我去特高課看看情況。”刀疤說道。
“好的。”
刀疤走後,這裡暫時隻剩下兩個守衛。
他們兩個人也有些發冷。
“我想上廁所,我一天沒拉尿了。”顧淑美說道。
“直接拉褲子裡,這裡沒有廁所。”守衛不耐煩地說道。
“啊,啊!”
“我肚子好痛,好痛,我可能要生了,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吧。”顧淑美哀求道。
“在等兩個小時吧,馬上就結束了。”軍統守衛說道。
“求求你了,真的好痛,至少給我解一下繩子吧,我不會逃的,我這樣大著肚子,想逃也逃不掉啊。”顧淑美繼續哀求著。
顧淑美本來就很漂亮,這一撒嬌,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惹人憐。
“哥,她確實也逃不掉,又懷孕了,讓她放鬆一下吧。”邊上的軍統有些憐憫。
“我看你啊,看她漂亮,被迷得鮮花怒放了吧?”另一凶狠的大哥說道。
“哥,確實漂亮,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了,要不哥,咱們彆殺她了,太可惜了。”那男人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那大哥拍了一腦袋瓜子過去。
這兩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顧淑美痛著,她真的不是假裝的,是真的痛的。
顧淑美假裝沒有聽見,但實際上已經聽見了,打一開始,他們就是準備滅口顧淑美的,從未想放她。
這把顧淑美最後的希望也給斷送了。
她知道自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靠自己,丈夫,孩子都是她唯一的信念。
軍統的人過來幫顧淑美解繩子,就在解開繩子的瞬間,顧淑美極速抓向了對方的腰間,將其手槍搶了過來,同時,一腳踹了過去,那軍統之人連連後退。
同時,顧淑美已經舉起手槍,朝對方射擊。
砰,砰,砰。
砰,砰,砰。
顧淑美連開六槍,六槍子彈全部打完了。
她必須要一口氣殺掉他們兩個人,才能逃命。
然而,這六槍,隻乾掉了一個軍統,另一個軍統反應快,快速躲掩了起來。
躲過了這六槍的致命射擊。
顧淑美畢竟也是潛伏者,她不是純粹的傻白甜啊。
槍聲過後,那軍統的人伸出槍來,盲開了兩槍。
但沒有回應。
那活著的軍統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顧淑美爬窗跳下。
軍統馬上舉槍朝她射擊。
砰,砰。
但顧淑美已經跳出去,這兩槍落空了。
“啊,啊!”
顧淑美嚇得慘叫,窗戶落下時,腿和腹部都是劇痛。
顧淑美跳出來才發現,這裡白茫茫的一片積雪,確實是在山上,那邊還能看到主街道和房子。
她什麼也顧不上了,她一隻手托著自己巨大的肚子,一條腿中槍,有些撐不住起這具沉重的身體。
但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顧淑美硬生生著忍著劇痛,拖著一條殘缺的腿,挺著二三十斤的大肚子,極限求生的本能之下,腎上腺素極速分泌,激發生物的潛能,硬生生的往下逃命。
“大哥,你怎麼樣?”活著的軍統檢查地上兄弟的情況。
他腹部中了三槍,口吐鮮血,片刻便一命嗚呼了。
軍統馬上追了出去,看到了顧淑美。
他舉起槍來,朝顧淑美的後背瞄準。
這個距離,以軍統殺手的槍法,足夠打穿了顧淑美的身軀。
就在軍統開槍的瞬間,屋頂的積雪壓下。
砰。
積雪落下,使得手的準心嚴重發生偏移,這一槍沒有打中。
吉人自有天助。
這是天助。
“媽的。”
軍統的人急忙追了上去。
顧淑美準備往下跑時,她發現刀疤帶著四五個軍統的人衝上來了。
絕望。
這對顧淑美來說,是希望前最後的絕望。
“為什麼?”
都已經逃出來了,都已經逃出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