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漱華繼續說著,“嫂子回京,我心裡是高興的。”
“馬上又要過年,每年闔家團圓的日子,對我們家所有人來說,都像受刑般痛苦,我知道,嫂子肯定又要哭一場。”
“她這次回來,我看到她手腕上又添新傷,也是難受。”
“我才出此下策,雖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但至少能讓所有人都開心些。”
盛漱華說著,看向父母,“爸、媽,我做這些,絕對沒有私心!”
鐘書寧在心裡哂笑。
不得不說,盛漱華這應變能力真可以。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顛倒黑白。
將錯事,變成為你好的好事。
她眼底含淚,神色動容。
惹得在場不少人都忍不住腹誹:
或許,她說的就是真話。
眾人都在靜靜等著盛家人的反應。
認親宴已開始,隻要封住在場所有人的嘴,亦或者認萬敏敏當乾女兒,總有法子能把事情順利圓過去。
所有人都高高興興來祝賀,總不能讓整個京城看盛家笑話。
大家猜測,或許盛家會選擇把這件事捂起來。
結果,商策此時又冒出來攪局,脫口就是一句:“挺能編啊,不去當編劇可惜了。”
“商策!”盛心愉都氣死了,“你閉嘴吧,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真是多管閒事。”
“小叔,有狗想咬我。”
商策蛇打七寸。
直接找賀潯告狀,盛心愉喜歡賀潯,漲紅了眼,卻不再說什麼。
“真的隻是這樣?”喻錦秋低笑,“這麼說的話,你給我找了個假女兒,我還應該感謝你?”
“我如果生氣,就是我這個做大嫂的不懂事了。”
盛漱華吸了吸鼻子,“是我考慮不周,讓嫂子空歡喜一場,是我的錯,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把事情想簡單了。”
“姑姑,這麼裝有意思嗎?”
沒怎麼說話的盛庭川站出來。
“你既然是為我們好,那我請問,為什麼又讓萬敏敏勾引我,故意引我來房間,你再帶著一群人殺進來,兄妹迷情,讓我萬劫不複。”
“庭川!”盛漱華臉色大變,打斷他的話,“你瘋了吧!胡說什麼。”
“他沒胡說,一切都是真的!”
萬敏敏跳出來。
“她還說,替她辦成這件事,讓小盛總名聲儘毀後,會額外多給我200萬!”
“萬敏敏,你這小賤人,胡說八道什麼!”
盛心愉直接衝過去,就想撕爛她的嘴。
可惜,
喻鴻生擋在了萬敏敏麵前。
“你敢動一下試試?”
聲音冷薄,盛心愉氣得窩火,卻不敢妄動。
“不止這些,這件事還跟賀太太有關!”
鐘書寧呼吸一窒。
她這些天,連盛家的大門都沒進去過,果然明刀易躲暗箭難防!
——
賀太太?
竟又扯到了鐘書寧身上。
她原本站在角落瞧熱鬨,忽然成了眾人焦點,心下忐忑,賀聞禮握緊她的手,看向萬敏敏:“慎言!”
“萬敏敏,表哥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許諾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攀咬我的母親!”
“你這個小賤人,我打死……”
盛心愉話沒說完。
喻鴻生已抬手。
一巴掌落下,本就被抽紅的臉,又添新指痕。
“你又打我?你算什麼東西,你……”
“啪——”一聲。
喻鴻生反手又是一下。
盛漱華反應過來後,已伸手護下女兒,“喻鴻生,你彆太放肆!”
“她話太多,很吵!”
“我爸媽都在,心愉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打他!”
“我隻是在告訴她,謹慎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他在國外時就聽說盛心愉用了下作手段,毀了鐘書寧的網店。
若非時機不對,
他早就殺回來了!
真當他是死人不成。
這幾巴掌,帶著私仇,下手極其重。
喻鴻生可一點都不慣著她,瞧著盛心愉哭哭啼啼,委屈地想找盛家二老告狀,忍不住冷哼,“又哭?”
“想告狀是吧,儘管說!”
那眼神好似在說:
你敢告狀,我就打死你。
盛心愉被嚇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愣是把哽咽聲,給生生咽了回去!
盛漱華瞧著女兒紅腫的臉,更是氣得咬牙,偏偏喻鴻生又說了句:“誰再敢阻止她說話,我就對誰不客氣。”
這話,是衝著盛漱華去的。
商策靠在鐘書寧耳邊嘀咕:“嫂子,您這親舅舅,真是個狠人!”
鐘書寧點頭,“我也怕他。”
“……”
沒了盛心愉出來搗亂,喻鴻生才轉頭看向後側的的人。
“你繼續說!”
萬敏敏點頭,“除了偽造我的身份外,她還給了我藥水,讓我摻在熏香裡,說那東西能助興,畢竟清醒的時候,小盛總是不可能對我動手動腳的。”
“可今晚所有熏香都是賀太太承包的,一旦發現熏香有問題,就能把責任推給她。”
“她說,要給盛心愉出口惡氣!”
“叫這麼多記者來,可不是為了拍認親宴,是想拍下小盛總與我之間的醜事!”
此言一出,眾人狠吸口涼氣。
設計親侄子,
已然人神共憤。
居然還想把賀家拖下水。
事成後,所有人的關注點肯定都在盛庭川身上,盛家追根溯源,很容易查到鐘書寧身上。
鐘書寧雖無辜,也難免受牽連。
而且盛心愉害過她一次,她想報複,也是理所當然。
此後,兩家必然決裂!
誰都知道,如今盛庭川與賀家走得挺近。
如若盛庭川想爭權,賀家即便不出手幫忙,隻要站在他身側,就會讓盛世許多股東迎風倒。
這方法,
又狠又毒!
“這招也太陰毒,這是想徹底毀了小盛總啊。”
“能說得通,自己女兒不爭氣,前段時間還蹲了局子,小盛總前途無量,風聲正盛,盛世以後肯定是他的,送個假閨女回去,迷惑自己哥嫂,還能除掉小盛總,這招真陰損。”
“可一旦成功,盛世可真成她的了。”
“這是親姑姑嗎?這畢竟是自己親侄子,真下得去手?”
“有人為了得到財富地位,殘害手足的都有,何況是侄子。”
“就是這賀太太比較倒黴,上次被搞得網店關閉,這次又是無妄之災,幸好她吉人自有天佑,沒得逞。”
……
盛漱華臉上血色褪得乾淨,尤其是在暗紅色禮服的襯托下,更是白若霜色。
眾人一言一語,層層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