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導就是不一樣,一天操練下來,押運員們各個灰頭土臉的,身上也有很多土啊、泥的。
教官嚴格,押運員們認真。
由於咱自己沒有那顆“蛋”,頭上就像懸著一把劍似的,經常被人嚇唬,人人憋著一股子勁,真的做好了被“核”的準備。
儘管唐植桐知道打不起來,但依舊打起精神,跟上其他人的節奏,不甘人後。
演練苦了點,累了點,但夥食待遇很好。
這邊隻做了一個大鍋菜――燉土豆,但油水非常足,一人兩勺,表麵浮著一層厚厚的油花,唐植桐一口就能嘗出這是葷油。
大家夥少有的不言語,悶頭乾飯,窩頭那更是一個接一個的造。
窩頭吃得歡,但土豆卻吃的少,一看就知道打算剩一些帶回去給家人開開葷。
土豆裡放的鹽不少,唐植桐同樣也剩了些,葷油遇冷凝固,隻要不是在包裡歪了,不用擔心會湯湯水水的撒出來。
吃完飯,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大家三三兩兩的討論著演練,討論著萬一真的有蘑菇蛋落下來,該怎麼反擊。
唐植桐沒跟著摻和,拉著方圓出去透氣抽煙,悄悄地問道:“圓哥,這夥食不賴,這邊是不是不缺油?”
“總歸比地方上的定量多一點,但也不是頓頓這麼吃,這頓飯是求爺爺告奶奶爭取來的。怎麼?你瞅著眼熱了?”方圓抽口煙,打趣道。
“嘿,我不要,就這麼一問。”唐植桐是想提醒方圓搞一點來著,畢竟自己不能見天的給他送,不過轉念一想,有些越俎代庖了,就把後麵的話憋了回去。
“敞開肚子吃吧,明兒還有一頓。”方圓笑笑,笑容裡麵有絲絲苦澀,剛才吃飯的時候,他把押運員們的動作、表情都看在眼裡,不舍得吃菜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真的是死命的往嘴裡塞窩頭,估計這一頓下去,不少人都吃的頂到嗓子眼了。
確實有人吃多了,下午再拉練的時候,真的有人一顛給吐了……
吐的人吐完後,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的嘔吐物,猶如做錯事的孩子等待家長的批評。
“先去一旁歇歇,一會再參加。”教管看到後,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並沒有出言批評。
演練結束,下午回押運處的路上,大家坐在車鬥裡默契的沒有提這一茬,嘻嘻哈哈聊著彆的。
等一眾人到單位後,其他同事已經下班,唐植桐沒有去澡堂,自己回財務科洗了把臉,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回家,做好了,得回去嘗嘗。
邋裡邋遢的回到家時,唐植桐在大門下看到了小王同學和鳳珍的自行車,自己則從空間薅出來玉米,又包了一包白糖,回了屋。
“哥,哥,什麼時候可以吃兒?”鳳芝迎上來,小臉上寫滿了期待。
“你這是怎麼演練的?怎麼搞的這麼臟?累不累?”小王同學看到唐植桐的模樣後,很是心疼。
“沒事,摸爬滾打,有些臟,不怎麼累。”唐植桐撒了個小謊,將麻袋放下,把中午吃剩的土豆從挎包裡掏出來,看到張桂芳已經做好了菜,遂說道:“媽,今兒的夥食油水挺足,就是鹹,我剩了些,您一塊倒鍋裡熱熱吧。”
“行了,彆操心了,快回去換身衣服。”看兒子這模樣,張桂芳也很心疼,催促道。
“好嘞。”唐植桐偷了一回懶,連玉米也沒倒進陶缸裡,被小王同學拉著回了廂房。
“等會洗個澡吧,我給你按按。”小王同學幫著唐植桐脫下外套,換上自己剛給丈夫找出的一身換新衣服。
“行。”唐植桐答應的爽快,挺想念小王同學的398套餐。
小王同學在舞蹈學校的時候不光學舞蹈,也略微學了一些按摩手法,訓練強度大的時候,她們學生之間會相互按按,恢複的更快一些。
等換好衣服回屋的時候,玉米已經被張桂芳倒了出來,菜也重新燉好,就等開飯了。
雖然今晚的菜不是唐植桐做的,但在葷油的加持下,味道也不賴。
“哥,兒、兒。”吃完飯,鳳芝也不追著貝貝玩了,眼巴巴的看著唐植桐。
“我給你拌個梨絲兒吃,你先去洗點山楂,多洗一點,我一會用。”唐植桐雖然中午沒有吐,但也吃了不少,繼續化食。
“我切吧,你坐著歇一會。”鳳珍刷碗,張桂芳則去拿梨。
唐植桐確實有點累,樂得清閒,點上根煙,坐在爐子跟前休息。
“山楂洗好,用蒜臼砸兩下,把籽摳出來。”唐植桐雖然在休息,但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指揮的鳳芝滴溜溜轉。
“你就會使喚孩子,做這個乾嘛?還做兒?”小王同學看不慣,拿出蒜臼來幫忙。
“做點果丹皮,這個能放的住,啥時候想吃啥時候拿。”唐植桐大大方方的說道。
唐植桐還沒想好怎麼把這東西往外貿方向去引,但果丹皮這玩意已經存在了很多年,古代就有,至於眼下為什麼沒有流行開來,唐植桐猜測可能與用糖多、費人工、烘烤費火力有關。
貝貝可不管這些,一邊用小爪爪一下下的撓著唐植桐的褲腿,一邊“喵喵”直叫,仿佛在提醒:你是不是有件事忘記了?
“想方便了?走走,帶你去。”唐植桐見狀,猜測這是貝貝想魚了,起身拉開門,掀開棉簾子,出了門,貝貝緊隨其後。
方便是說給其他人聽的,借口罷了。
果不其然,出來後,貝貝沒有去沙坑那,依舊在唐植桐腳邊喵喵叫。
唐植桐也不說話,走到角落,依舊是兩條小銀魚。
有了吃的,貝貝就不叫了,咯吱咯吱吃的痛快。
唐植桐則去看了一眼晾衣繩上的籃子。
昨天晚上唐植桐找了個竹籃子,把梨放在裡麵,然後掛在晾衣繩上凍了一宿。
繩子是鐵絲的,光滑,老鼠抓不住,能有效避免被老鼠偷吃。
早上的時候,唐植桐將籃子取下來放進了屋裡,這可能是張桂芳又拿出來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