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423多才多藝
心裡存了羊湯和油酥火燒,唐植桐晚上就沒睡踏實,星期天淩晨五點起的床。
上半年做投遞員時,有時候起的比這都早,這才半年時間,已經有些不適應這麼早起了。
而張桂芳之前一直起的這麼早,給自己做早飯,唐植桐內心感歎一聲:做媽媽不容易。
唐植桐靜悄悄的起來,隻開了中間小客廳的燈,用提前準備好的木柴先把火生起來,一切都小心翼翼,儘量不打擾小王同學休息。
隨後輕手輕腳的收拾好案板、高壓鍋等用具,把昨天處理好的羊蹄給燉上。
羊這種動物,基本各地都有,儘管品種不太一樣,但吃法上差不了太多,烤、炒、炸、燉之外,總歸少不了一口湯。
各地羊湯的做法各有特色,如果隻是自家做的話,不用很講究配料,甚至不放都行。
唐植桐以前曾單純用清水煮過,煮好後再放些鹽、胡椒粉調味,一樣挺好喝。
這次用羊蹄煮湯,唐植桐稍微放了些調料,不過都是大路貨,蔥、薑而已。
放入高壓鍋煮上,等火上來的工夫,把麵給揉了一把。
真正的熟手奪麵劑子是非常有數的,每個麵劑子誤差非常小。
唐植桐當初學著做的時候,唐父給兒子找出來自己小時候用的一個簡易天平。
一邊是一個早就稱好的砝碼,二兩重,另一邊有個鉤子,讓唐植桐每奪一麵劑子,都要放在鉤子上,要求平衡才可以進行下一步。
據唐父講,當初自己的父親就是這麼傳授的,為的是每個火燒的重量一致。
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麵是為了能讓燒餅熟的時間差不多,另一方麵是因為有的顧客挑剔,總想著挑揀大的買。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沒錢少吃的時候,誰又不想以同樣的價格多買點呢?
唐植桐剛開乾的時候,麵劑子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每次都要往下揪一塊或者加一塊,使小天平平衡。
就這麼斷斷續續練了一個來月,才終於形成了肌肉記憶,連續十個麵劑子都能使小天平平衡,勉強算是合格。
當然,現在自家打自家吃,大點小點無所謂,隻要留意火候,彆糊了就行。
木柴上火快,等爐麵熱起來以後,唐植桐開始下手做火燒。
麵劑子擀一下,拉長,抹上一層油酥,卷起來,然後再壓成餅子。
此時由於麵餅還非常軟,需要放在爐麵上烙一烙。
麵餅的兩麵都要烙,待變硬定型後才能放入下麵的抽子裡。
這年頭做菜都不舍得放油,加上這爐子也沒做過什麼菜,爐麵上並沒有油汙,唐植桐昨天睡覺前還擦過一遍,所以這次就直接用。
唐植桐不緊不慢的乾,等爐麵上放了四個麵餅後,就停手歇歇。
想快也快不上去,這個爐子體積不大,跟他小時候專門用來打油酥火燒的爐子沒法比,那個光麵餅子就能放小二十個,下麵的抽子足足有四個,每個能平放八個火燒,忙起來的時候汗都顧不得擦。
也就那時候老百姓不講究,若是再下去幾十年,還這麼乾,估計會被投訴不注意衛生,汗都滴餅上……
唐植桐訂做的這個爐子隻有一個抽子,抽子上最多能平放四個火燒,再多就放不下了。
當然,慢下來也不是件壞事,已經有很多年不做了,乍乾會有些生疏,這樣起碼不會手忙腳亂。
“你起這麼早啊?”儘管唐植桐已經小心翼翼,但小王同學還是被香味給勾起來了,披頭散發,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抽子能放的餅少,我早起一會,爭取吃早飯的時候乾完。你再回去睡一會吧,被窩暖和。”唐植桐手上有油,隻能用語言表達著關懷。
“不睡了,陪你一會。”小王同學打個哈欠,從書桌上拿過頭繩,用手指攏了攏頭發,簡單地紮了一下。
“那你拿個馬紮坐爐子跟前,這邊暖和。”見小王同學執意陪自己,唐植桐朝馬紮子呶呶嘴。
“你做的還挺香呢,夢見吃燒餅,夢裡想喊你一塊吃,你卻不理我,一著急就醒了。”小王同學坐下後,嗅了嗅味道,說道。
“你還真是有什麼好事都忘不了我,一會熟了先嘗嘗,是不是你夢裡的那個味道。”唐植桐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感動,做夢有好事都想著自己,而自己就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聞味就知道,比夢裡香多了。”小王同學粲然一笑,對自家男人的手藝越發自豪起來,會的不僅多,而且做得好。
“嘿嘿,等羊湯做好,配著燒餅吃一頓,唉吆,那滋味,就甭提了。”聞著冒出來的香味,唐植桐說著自個都開始分泌口水。
從昨天晚上小王同學的提醒開始,唐植桐就開始琢磨如何避免被鄰居發現,眼下比較貼合的可能就是用外掛,在做飯的時候,將周圍的空間給薅進去。
唐植桐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悄悄做的,具體效果有待驗證,一會打完火燒出門聞聞。
小兩口在燈光下有說有笑,打火燒也就顯得沒有那麼枯燥了。
“你先嘗嘗味道。”第一抽油酥火燒出爐,唐植桐倒在籃子裡,一股腦的遞給小王同學。
“我還是等等吧,等早上一塊吃。”小王同學接過籃子,放在一邊,搖頭道。
“都是一家人,先嘗嘗怎麼了?聽我的,趁熱嘗嘗,給我提點改進意見。”唐植桐覺得小王同學可能覺得有些像吃獨食,直接拿起一個,想塞給小王同學,卻又放下了,剛打出來火燒有些燙。
“那就稍微等等,忒燙。”唐植桐甩甩手,手上有酥油,也沒法捏耳垂降溫。
“多大個人了,還毛毛躁躁的。伸開手我看看,沒事吧?”小王同學抓住唐植桐的手腕,打量著他的手指頭。
“沒事,又不是燒紅的烙鐵。”唐植桐將手收回來,將爐麵的餅子放進抽子後,又開始擀麵餅。
小王同學托著腮,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家男人忙活,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猶如一個寶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