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植桐上班後寫信給小王同學，把自己拿到廚師職稱的好消息告訴了她，並寫明等周末見麵時給她送道新菜嘗嘗。
越接近春節，投遞員越忙，每天的郵包都滿滿的。唐植桐匆匆填了幾口午飯，立馬收拾好郵包，開始了二輪投遞。
因為今天唐植桐得去電信學院上課，所以一點跟群眾寒暄的時間都沒有，投完這家立馬奔下家。
四九寒天，唐植桐額頭的汗就沒斷過，腳蹬子蹬得飛快，他恨不能自己是哪吒，腳踩風火輪，有三頭六臂。
電信學院在新街口豁口外，唐植桐來電信學院得橫穿過大半個城區。等到電信學院的時候，課已經開始。
唐植桐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還好，隻晚了五分鐘。
周老師也算是郵電係統的人，知道唐植桐投遞員的身份，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知道投遞員最近很忙，點點頭讓唐植桐進入教室，自己繼續講課。
業餘中專，沒有固定的座次，珍惜學習機會的同學占了絕大多數，所以唐植桐隻能靠後坐。
這節課講的是電話通話原理，周老師講的很細，甚至拿出了步進製交換機的部分元器件，指著告訴大家如何操作。
“同學們打過電話吧？等待時間長、噪音大、通話質量差，為什麼呢？”周老師指了指桌子上的步進製交換機部件，說道：“就是因為這個，步進製交換機轉接速度慢、機件容易磨損，噪音大。”
唐植桐聽得津津有味，周老師講的這些，他有切身體會，也讓他想起了一些電影、電視劇的情節。
大人物拿起電話，說話聲音都非常大，並不是因為生氣或急迫，而是因為通話質量不行，沒想到吧？
很小的一個細節，就能看出有沒有蝦**亂編。
“現在國際上已經逐漸采用縱橫製電話交換機，我們步進製交換機還沒有普及，同學們，差距非常大啊，咱們要奮起直追才行！”周老師托托眼鏡，繼續講道：“咱們國家也在研究縱橫製電話交換機，我也有參與，但通話質量效果不理想，暫時還沒有成功。”
“管理員說過：人民，隻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曆史的動力。”周老師抬起頭，眼光掃過同學們，“講縱橫製電話交換機有些超綱，但我今天之所以講，是想讓大家在工作中多思考，也許你們一個不經意的發現，就能推動曆史進步。”
說完，周老師轉身在黑白上畫起了縱橫線，沒有實物，抽象的講起了縱橫製電話交換機的工作原理及優點。
在聽到周老師說縱橫製電話交換機是通過觸點接通時，唐植桐若有所思，這話自己好像在哪聽到過。
下課後，周老師撤了，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走出教室。
投遞員有項隱形福利，可以翻閱支局一些待派送的報紙，隻要不弄亂就行。唐植桐最近忙於投遞，也沒顧上看報，校園裡的閱報欄換了新報紙，於是他站在閱報欄前麵瀏覽了一下時事新聞。
頭條是古巴反美示威遊行，其他消息也大多與爭取獨立、示威遊行、抗議有關。嗯，報紙上還有廣告，你敢信？
當唐植桐在第三版麵看到一則“大練銅鋁”的新聞時，終於想起自己從哪聽到似曾相識的話了。
大學裡組織過一個講座，主講人是一個材料係大佬。
大佬當時說遲遲不造航母，不僅是財力因素，更有材料因素，國內材料起步晚，很多都造不出來。
當時大佬鼓勵在座學生關注材料、積極參與到材料創新中，說不要覺得離自己太遠，材料不僅與國防有關，也與個人生活也息息相關。
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大佬提了一嘴電話，問聽眾知道通話質量怎麼提升的嗎？
下麵聽眾眾說紛紜。
大佬給揭曉答案：是交換機。
國內剛開始仿製交換機時，實在造不出跟國外同樣材料的觸點，萬般無奈之下隻能一個一個試當時現有材料，最終發現隻有貴重金屬可以，限於成本沒有推廣開來。所以在新材料研製出來之前，通話質量都不怎麼樣。
有了猜測，唐植桐返回辦公室去找周老師：“周老師好。”
“是小唐啊，什麼事？”周老師抬頭，托托眼鏡，聚焦後問道。
“今天聽您講兩種交換機的優缺點時，我想到了一件事，但我拿不住，所以沒在課堂上說。”唐植桐肯定不能說是某材料係大佬說的，那大佬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再說材料起步晚，就預示著沒有對應的大學院係，自己貿然提出說不好會被懷疑為敵、特。
“你想到了什麼事？”周老師來了興趣，為了縱橫製電話交換機，很多人都竭儘腦汁，自己也不例外。
“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吧，有一回路過東四，有幾個小孩子在那爭論礦石收音機，礦石收音機您知道吧？”唐植桐胡同就有小孩子玩那個，有一個礦石收音機可了不得，能顯擺好幾個月，都不舍得給彆人聽。
“知道，用礦石做檢波器的一種沒有放大電路的無源收音機。”周老師點頭，認真解釋道。
“嗐，我也不懂。當時有個小孩舉著自己的礦石收音機，洋洋得意的告訴其他小朋友，用銀線信號更好，音質也更好，還說自己偷了自家的銀洋去找人拉成的線，親自試驗過。今天您說兩種交換機，一個雜音大，一個雜音低，我就想起這回事了，是不是材質問題引起的？我也不知道這事靠不靠譜，可不跟您說，心裡也不踏實。我不知道是不是靠譜，還得靠您來驗證。”看周老師認真的模樣，唐植桐是真不忍心編瞎話，但不編自己又交代不過去，所以說完就要走人。
“行，我知道了。”周老師壓根就沒想到唐植桐誆騙自己，而是認真思考這裡麵的可能性。
這本書沒那麼大戾氣，也肯定會有bug，雖然我查資料，但畢竟查到的有限。我隻能說，我會儘力去寫好。
雖然更新少了點，但該求票還是要求票，雙倍月票就剩一天了。
最後問一句，大佬們喜歡什麼樣的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