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誰讓我看你順眼呢。不過桉子,下次有事用錢,記得跟我張口,我幫你想想辦法。千萬不要打房子的主意,有套房子不容易。”萬向陽擺擺手示意唐植桐不要在意,卻又鄭重的勸道。
“陽哥放心,肯定沒下一次!”唐植桐凝重的點頭答應,這次的事情給他提了個醒,不是每個人都有契約精神,社會上不缺少下絆子的事。
“行了,從泉城回來還沒回家吧?早點回去看看,也好讓家人放心。”萬向陽拍拍唐植桐肩膀,就要告辭回去。
“彆啊,怎麼也要讓我表示表示吧?”唐植桐拉住萬向陽,不讓他走。
“咱不在這一天。我今天下午的押運,擔心你的事辦不妥,就跟同事提了一嘴,可誰也不想連軸轉。既然你的事情辦完了,我就去上班,等我回來再找你喝酒。”萬向陽堅持道。
“成,那就過兩天再聚。”唐植桐看萬向陽態度堅決,點頭答應下來。
唐植桐在車站直接去的郵電押運科,沒機會從空間掏出自行車,這次來西石槽,還是萬向陽騎車載唐植桐過來的。
唐植桐謝絕了萬向陽騎車帶他走的建議,說自己乘坐公交回去,站在東四南大街望著萬向陽朝南遠去。
送走萬向陽,唐植桐轉身北望,往北不到一百米,就是椿樹胡同的東口,也就是小王同學的家。
唐植桐莫名覺得很奇妙,原來自己上次來西石槽時,曾離小王同學這麼近過。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找個沒人的犄角旮旯,唐植桐把自行車放出來,慢悠悠的騎車回家,慢點走,彆攆上萬向陽,否則這自行車不好解釋。
騎到西花市,唐植桐看路邊的公話閒著,下車給小王同學搖了個電話。
“小王同學,是我。”在聽到那邊熟悉的聲音後,唐植桐開口道。
“桉子哥,伱回來了?”王靜文心有所感,問道。
“嗯,回來了。這一路都挺順利的,回來跟你說一聲。”唐植桐報了平安。
“上次通話你怎麼不說一聲啊,我也好去接你。”王靜文有些埋怨道。
“你可是我的債主,我怕你討債,哈哈。”唐植桐開個玩笑,主動約道:“明天是星期天,我瞅著天氣不錯,你有空嗎?咱出去玩玩?”
“真的嗎?你想去哪?”王靜文喜出望外。
“都聽你的,你想去哪咱就去哪。”唐植桐其實沒想好去哪,就來後的家庭水平,根本沒去過什麼地方,再說這個也得看小王同學的喜好。
“那咱去滑冰吧!桉子哥你會滑冰嗎?”王靜文想了一下,說道。
“不會,不過沒關係,不是還有你嗎?你教我呀。”唐植桐並不在意玩什麼,在意的是跟誰玩。
“嗯……行!那我帶你去個人少的冰場吧。”儘管看不到唐植桐神態,但王靜文還是害羞了一小下,心中對冰場有了選擇。
“好,都聽你的。幾點?哪兒見?”唐植桐爽快的答應下來。
“那就八點半,青年藝術劇院門口吧。”王靜文定下時間、地點。
掛了電話,唐植桐感慨小王同學有心,第一次正式約會的見麵地點是他倆認識的地方。
回到家,唐植桐迎來的是母親的噓寒問暖和自責。
“桉子,這幾天沒餓著吧?你走後,我才聽說外地吃飯要全國糧票,得從糧店起,當時也沒顧上。”張桂芳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打量著兒子,還好,還好,看著挺好,也就放心了。
“媽,沒事,我也沒想到這茬,不過那個小王想到了,那天她在火車站等著我,給我了一些票。”唐植桐如實說道。
“小王?就上次那個姑娘?”張桂芳有些不敢置信,出言問道。
“對,她叫王靜文。我倆在談對象,她媽媽讓我考個中專證……”這事今天不說,明天也得說,索性不如早交代了吧。
“哎呀,那可太好了,那可太好了!”張桂芳根本沒聽見唐植桐後麵說啥,一時間高興地手足無措。
“您先樂著,我去打點醬油,醃點黃瓜。”唐植桐把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讓她去慢慢消化這個消息,自己拎著水桶去打醬油。
這次做黃瓜鹹菜,唐植桐打算多做一點,醃好了分小王同學一些,哪怕是小王同學的家庭,估計冬天也缺少反季節蔬菜。
唐植桐先去糧店憑介紹信,用糧本和本地糧票起了十斤全國糧票,才折回去打醬油。
唐植桐路過合營店沒有進去,因為不少合營店會偷偷往醬油、醋裡摻水……
來到供銷社,唐植桐把水桶往櫃台上一放,說是要十五斤醬油,櫃姐愣了一下,在聽到唐植桐說醃鹹菜後才開始給打。
不是櫃姐見識少,而是人家很少見大冬天打這麼多醬油的,一般都是秋天醃鹹菜來這麼打的居民多。
唐植桐自是有自己的打算,醬油現下並不稀缺,也不控量,但明年就開始限量不限次了,而且質量會下降的厲害。
以前聽老一輩講,從明年開始,因為原材料不夠,生產標準就降低了,醬油從淋澆發酵退化到無鹽發酵,原材料由黃豆降至豆餅,發酵期由30天、4天,縮短至7天、1天……
那味,能對嗎?
其實不止醬油,醋、黃豆醬,很多東西都會退步。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這讓人接受不了。雖然空間裡有一些,但現在能買還是買,畢竟誰也說不好,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生產。
等唐植桐打醬油回家,走到大門下,桶裡的醬油收空間一些,另一隻手裡從空間薅出一布袋黃瓜。布袋還是上次小王同學給自己寄衣服的包裹改的,還彆說,挺好用。
“這大冬天的,哪來的黃瓜?”張桂芳已接受自己將來有個好兒媳的消息,高興地收拾著屋子,看到兒子進屋,問了一句。
“媽,您坐好。”唐植桐再一次把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坦白道:“我跟您說件事,您千萬彆生氣。”
“什麼事?你說吧。”張桂芳有些莫名,等著兒子的後話。
“我說辦工作需要錢,其實是騙您的,我這工作沒花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