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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彆之際。
蘇父、蘇母送行,語重心長道:
“明哲,你這次外出求學,不比在家,若是碰到那些名門望族子弟,一定要避而遠之……”
“父親放心,不就是‘王與馬共天下’嘛,孩兒知道避讓的!”
在蘇明哲的記憶裡,如今是東晉時期,褚太後垂簾聽政。
這個時期,也是門閥士族最囂張的年代。
‘王與馬共天下’中的‘馬’,是指皇族司馬氏,暗指皇權,而‘王’,明麵上指掌握朝堂的王氏一族,實際上暗自各大門閥世家。
……
蘇父見兒子應諾不與人置氣,心中老懷安慰,不過,隨即又糾正道:
“明哲,你說的那是舊事了!”
“自從兩年前,前安西將軍過世,大都督(桓溫)在朝中一家獨大,又力主北伐,與朝中諸公意見相左,會稽王就極力扶持謝家與大都督對抗!如今謝家和王家不斷結親,兩家掌握的州郡,已經超過了大都督。”
“而如今皇室暗弱,太後垂簾聽政,現在外麵都在傳‘王與謝共天下’!”
“‘王與謝共天下’?這是直接看不起皇權了?”
蘇明哲快速在腦海裡尋找相關曆史記憶,很快就找到了時間節點:
“所以,現在是東晉中期,桓溫正如日中天,主持淝水之戰的謝安還在會稽郡隱居的那段日子嗎?”
……
桓溫,東晉第一權臣,同時掌控八州,被朝廷冊封為大都督,三次主持北伐,最遠打到了長安,卻被豬隊友拖累,導致最終功虧一簣。
到了老年的恒溫,終於察覺出有豬隊友的拖累,自己根本無法北伐成功,於是就想讓東晉小皇帝禪位給自己。
結果,事有不諧,最終留下一句‘大丈夫不能留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而病逝。
後世史書對桓溫的評價,因為他出身行伍,以及權臣的形象,多有貶低。
而來到這個年代,蘇明哲才知道,東晉的百姓對桓溫到底有多崇拜。
……
轉過天。
蘇明哲拿著父親書寫的推薦信,帶著書童茗煙,乘坐餘姚押送茶葉、布匹的商船,順著曹娥江一直北上。
這一日,剛到子時。
蘇明哲的修為突破到金丹境,神識舒展,擴張至百丈外,忽然聽到一陣紛雜聲,頓覺好奇,立刻騰空飛去。
等到了地頭,就見到一個‘新娘’正在與好友送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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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新娘’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臉蛋精致小巧,櫻唇瓊鼻,臉若桃李,麵如秋月。
而另一個女子,雖然不如新娘麵貌精致,卻也有一雙美眸,好似秋水,身段挺拔曼妙,婀娜多姿。
就在蘇明哲慢慢欣賞兩個女孩時,忽然感覺情況不對勁:
“這劇情……怎麼像是在逃婚?”
……
“玉姐姐,不哭了,不哭了,你就要和心愛的人去過好日子了,開開心心走吧!”
‘新娘’摟著好友,神情難舍難分,卻還是不停地祝福著對方:
“……你一定要答應我,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幸福……”
“謝謝你,英台——”
那女子眼看未婚夫騎馬追趕過來,連忙跳上船,和‘情夫’乘船離開。
……
“怎麼又讓自己碰上逃婚的戲碼了?”
蘇明哲看了一會,終於弄清楚了到底什麼情況。
這是07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開篇第一集的故事。
祝家九妹——祝英台,為了讓自己的好閨蜜黃良玉追求‘自由婚姻’,就大鬨了自己八哥祝英齊和黃良玉的婚禮,幫黃良玉逃婚。
而黃良玉逃婚後的結局,並不好,或者說,直接進了火坑。
她追隨情夫秦京生到了杭州以後,那秦京生就把她賣進青樓,改名‘玉無瑕’,成了一名妓女。
至於祝英台,在電視劇中,就是一個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嬌小姐,要不然也不會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
看著黃良玉與秦京生乘船離去,蘇明哲想起自己那兩個逃婚的新娘子,心中戾氣漸生。
過了一會,又見祝英台畏懼發狂的八哥祝英齊,慌不擇路,逃向遠處的月老祠。
蘇明哲終於惡向膽邊生,伸手抓起一塊石頭,就朝著祝英台的小腳丫狠狠地砸去:
“臭丫頭,你自作聰明,拆散父母給八哥定下的婚姻,這就是不孝,不義;你又色令智昏,忘記自己發下的誓言,和梁山伯睡在一個臥室,這就是不信、不智;再後來,你為了一己之私,罔顧鄮縣百姓死活,這就是不忠、不仁!”
“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信不智的臭丫頭,廢你一條腿,不算過分吧?”
……
石頭扔出去後,蘇明哲就沒再去關心祝英台的傷勢。
不管怎麼說,這丫頭的長相,還是挺讓自己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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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連續兩次被逃婚,麵對這麼漂亮的祝英台,自己也下不了這麼重的手。
……
回到商船,沒多久,就聽書童彙報道:
“少爺,剛才船夥計救上來三個落水的人,您要不要去瞧一瞧?”
“這大晚上的,竟然有人落水,彆是什麼歹人!”
蘇明哲正義凜然地來到甲板上,就見之前和祝英台話彆的逃婚女子,正和情郎依偎在一起,另一邊蹲著拉他們的船家。
劉掌櫃見到蘇明哲出現,連忙迎過來,講解道:
“少爺,就是一對小夫婦準備去杭州投親,結果船露了一個洞,雖然行李丟了,但是,其他無礙。您看,咱們要不要順帶送一送他們?”
那三人聽了劉掌櫃的話,都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蘇明哲。
“問清楚了嗎?確認是小夫妻,不是拐販良家婦女的歹人?”
蘇明哲故意大聲嚷嚷了兩句,目光嚴厲地看向三人:
“劉掌櫃,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出門在外,一切都要小心,不要好心辦了壞事!這樣吧,明天你派人護送他們去官府,讓官府來處理他們。”
“好的,少爺!”
劉掌櫃雖然不甘心,卻也隻能答應。
那秦京生卻慌了神:
“這位公子,既然你不願捎帶我們,那就把我們送到岸上,我們自己找船就是了,何苦送我們去官府?”
看著兩人驚慌失措,蘇明哲轉頭又去看劉掌櫃,麵無表情問道:
“劉掌櫃,你認為現在該怎麼辦?”
劉掌櫃知道自己小心思被看破,慌得連忙求饒道:
“小人一時糊塗,請少爺責罰。”
這劉掌櫃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穿黃良玉和秦京生並非什麼小夫妻。
但是,他依舊選擇欺瞞自家少爺,無非就是想要從秦京生和黃良玉身上收取好處。
可惜,這劉掌櫃小瞧了蘇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