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子冰場在小海家後頭,在他家原來種倭瓜的地方。開始是幾個小孩子玩。畫了線,包括方格。白天劃好的線,一晚上變了。小傑、小梅、小秋倒上水,澆了一層冰,把原來的線改了。“誰整的?改過來!”小海和小正抬水澆了一遍。反複了幾天。後院的近,方便,前院的去水站多走一會。爭著搶著,灑水弄硬了褲子和鞋。
柵欄拆了,冰場麵積擴大了。
小光舅舅家那的孩子來了,彈琉琉,贏了不少。問誰是小誌?要看“六枝兒”,“讓我看看,手拿出來,摘了手套哇。”小誌很生氣,小光說不是我告訴的,小誌生氣回家。這事兒真不是小光說的,是老司婆子說的。
後來,大孩子參與了。小五小峰拎臟水往上倒。世義說,彆他媽倒臟水,還能玩了嗎?叫小安又澆了許多水,蓋上臟的。這裡成了大孩子的場地,不讓小孩上。
有鐵釺子,劃道道兒,劃的冰濺起碎末,迸鞋頭上白雪一般;跺跺腳,把釺子扔邊上。小蘑菇來,掏出一把琉琉,世義看了看說:“都是啥破玩意,半拉哢嘰。”北麵的一個小子說:“兩個頂一個。”
太陽與周圍的光,界限不明,與天空的顏色很接近,太陽可以看。
“站線外,不許踩線。”大孩子攆看熱鬨的小孩子,誰輸了,就激的溜。
小安挺得意,他贏了一把。在冰上來回走。冰場他今天澆了,向著他,咋打咋順。
在線後打方框線裡的,小安打出來一個,撿了握手裡;自己的頭,離方框線很近,可就沒壓上。北邊來的那小子喊:“死了!”小安說:“沒壓線,線外。”“給我。”“不給。”小安把琉琉扔房子上,窩雪裡,沒掉下來。那小子過來踹小安的肚子,冰上站不住,倆人都倒了。小安滑出到邊,正巧碰到了鐵釺子。那人爬起來,不管帽子了,薅小安脖領子……立本來拉,曉強抱住那人,那人抬腿踢到小安的胯下。小安激了,抄起釺子打,那人轉腦袋,躲不開,聽見了聲兒,那人掙脫摸腦袋,摸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