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誌異·促織
吱吱吱,蛐蛐在夜裡叫。叫聲不大,但夜深人靜,聽得真切。古代人許多家庭織布,人們聯想自然想到催促,“織織織”,所以蛐蛐也叫促織。促織真的是一個好名字,是人富於想象的詞語構成。
立秋之後,北方天氣到晚轉涼。蛐蛐移入屋裡。小成第一次發現:有隻蛐蛐悄悄走動,在屋子的邊緣——便於撤退吧,一會兒出,一會沒。怎麼進來的呢,門窗嚴實無縫,而且,窗外還有紗網。成說蛐蛐進來了,妻曰打死。成沒有執行,因為蛐蛐對人沒有惡意和惡行。妻也不是殘忍,隻是臥病榻上,怕蟲子,怕它爬到床上。
第二天,蛐蛐在地上跳動,地上滑,也許它感到很新鮮,一趟趟出現。成言:慈、善麵前有自由。它長時間在地上,還到人經常走的地方。入夜關燈,成走路要蹚著走,“出溜”,怕踩上。不得已時,打開燈,看看,再關上。
第三天,入睡後起來,打開衛生間燈開關,看見它在浴缸旁,原來小成洗浴後地上灑了一點水,它在水附近,渴了。成解手,看,它沒有動。成出來,沒有關燈——也許它不用燈照明,但怕突然關了光又一次打擾了它。它渴得太久了。看了幾次,終於不見了,成關了燈,安然睡去。
既然蛐蛐是晝伏夜出的動物,成從此到了晚上少走動,不喝水,早點睡,讓它安心活動。
成以為,蟲也許是哪位離去又想“重逢”的親人。
成常常坐那冥想,想自己的過去。他不能釋懷那個轉折的“經曆”。回想掛號處那個女人站起來找她的院長請示的情形,如果不去請示呢,我這一生就是另一種模樣了吧?又會是什麼樣的呢?一生的曆史會改寫?沒有這個遭遇,會不會有更大的災難呢?人信不信命?信與不信全由天命。如果女人去請示時,他不拉住呢……人說曆史不能改變。
促織,是劃分為介蟲吧?有殼的,還需脫殼,幾次蛻變,是變還是不變呢?
人後來如何,去哪,化作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靈與善,多少信息流傳……
成看到一組照片,記錄著真實:
①它,叫captain,一隻狗,是爸爸給兒子的禮物。爸爸離開人世,家人出門參加爸爸葬禮回來發現,它失蹤了。找了很久,直到後來,發現它一直在守護爸爸的墓。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麼找到的。這一守,就是六年,至今它還趴在爸爸旁邊。
②善待每一位“親人”。19歲的狗狗schep患上了關節炎,隻有在家附近的湖水擁抱下才能入睡。41歲的jhnune每天選擇這樣(他抱著它走入湖裡,他與它共浸水裡,他托起它的頭,讓它沉睡時頭露出水麵)的方式讓相伴19年的親人睡上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