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樹,著霜乾枯,默默無語,如老年人呆望。天是蔚藍的,雲是白的,薄的,連著片的。
男人休班也開始去撿地。老隋找狄傑,人家不想去,就連拉帶勸,“走吧,總不出去在家乾什麼,不撿也行,散散心。”
路兩邊,一樹樹金色,亮堂得很;收割的莊稼地,有灰黃的成捆成垛柴禾籽實。狄傑裡麵穿著秋衣,解開了外衣,風吹呼呼飄擺,令他消散憂愁;極力遠望,心情放縱得輕鬆,壓抑也隨著風、雲和光飄走。他們騎了很遠的路,往大東頭,找到一塊剛收完的豆子地。撿起一枝豆莢,捏開,豆子黃燦燦,乾硬沒有了水分。豆子儲存了充足的陽光,榨出油是流動的,可以冒煙甚至燃燒的。人吃了,是能量,是火的收藏。
車放在地頭,老隋說:“這不行,得放遠點,那邊,有樹林,我騎那去。”狄傑不去,“那老遠,車子也看不著。”他怕車子丟了。
兩人哈腰一起撿,老隋撿得快,一會他就送車子那一趟,狄傑還沒撿多少呢。臨近中午,村裡人來了,老隋眼尖腿快,倒空了袋子就跑,說狄傑:“彆撿了快跑。”狄傑說我又沒偷,跑什麼,結果他被幾個村裡人抓住。那些人把他帶進村子,綁起來,吊在一棵樹上。人擅借強勢。人圍得越來越多了,幾個人給狄富扒了褲子,露出他的nz。撥弄撥弄,t起來,“呀,狗東西,還敢硬呢?”有要用棍子打,舉高了,有人說“要快,一下打折。”有人說“彆打,趁硬好扒,扒皮。”“取刀哇。”狄傑罵:“流氓……不是人,野獸……”“你還罵人,割,先把草割了。”狄傑擰嘰身子,“彆……我陪你們還不行……”一個老者說:“彆胡來,弄出人命來。”拿刀的家夥,想了想,看狄傑的臉,“不讓你見點血,你們還得來,偷上癮了,管不住你們了。”“我沒偷。”“你還嘴硬。”他揪起狄傑的東西,擼著皮,割下一塊。狄傑大叫起來,罵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