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呀”“她有病!”“她家有什麼事兒吧”“能有啥事兒呢”四個人在水管那放水,洗手洗手絹,水在磚上迸起水,她們互相撩水,嘻嘻哈哈忘了不愉快。
回家,小凡問姥爺,人為什麼頭發會白呀姥爺說:人老了,就像秋天的草變黃了。
“小薇也長白頭發了!”
小平說:“我也有,就一兩根,薅去就完了。”姥爺說彆薅,薅不好。
“小薇的多。”
姥爺說那應該到醫院看看。
東大道,小光摟老容家的狗脖子,狗不讓摟,他就踢狗。狗要回家,他拽狗尾巴,狗回頭張嘴露出了牙,他鬆了手。
魏老二家的狗在外邊走,見人就躲。小光撿石頭打它。
魏老二出來了,嘴裡罵人,但聲音照以前小多了。小光放下了石頭,站道邊等,然後跟在魏老二後邊,聽他罵的話,跟了半天也聽不清楚他罵啥。一走到廁所,魏老二立刻不罵了。人們說他的嘴還是比不過廁所裡的大糞,大糞臭過了他的嘴。吃屎讓他記憶猶新,記憶是延緩的反應。
小光學小五的話:“這老雞登。”
魏老二罵著把狗關進院兒,不讓它出去。怕**禍它。它還會咬人的。
狗可不是東西南北蟲。
小五教小光,再讓小光去教小衝小壯小東喊:“拉拉拉的老婆腳趾蓋兒長,一步兩步上茅房,茅房沒點燈,一下掉進大糞坑。”等魏老二兩口子出來,就停,回去就喊。兩口子站院不走了。
小秋在院子外邊收花籽,爬山虎長出了柵欄,籽多,籽大,成熟得實,容易收集收藏。小光登上板子柵欄,去摘高處的,小秋喊:“踩壞了!”“壞了賠你。”“你賠得起嗎”小光推門,門合上,又推開,小秋說:“彆推!”小光又推一下。“推壞了!”咣當,狠推一下,門推到牆上,小秋扶住門不讓返回。
小光給小秋學狗叫,“你學一個。”
“不會。”
小光說:“像我這樣,”趴下叫,“汪汪,”像狗爬,“學呀。”小秋的花籽包包在手絹裡,裝褲兜。小光給拽出來。小秋說:“給我,”“我會變,變,變,沒了。”“在你兜裡!”“沒有,你看。”翻兜,藏在袖子裡,看見了,手裡,換另一隻手,手高高舉起,小秋抓胳膊,拽住往下使勁打提溜,抓住手,小光握拳,“握壞嘍。”掰,拳頭像石頭,“我是拳頭,你是布。”小光嘻嘻笑。小林來,領妹妹走,說彆和他打連連。
飛機!一條長煙,在蔚藍的天空,小光喊,大夥都仰頭看。小誌說:“這段兒飛機怎麼總有都晚上啦。”小正說:“演習。”小六說:“要打仗。”小光唱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飛機拉粑粑……”小林不高興,往天上打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