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去後院,碰上小艾去鄰居家,跟著去。小艾是送粽子,小凡說有,你看,是立本家包的。小艾說都嘗嘗,各家不一樣。小秋說起小濤借錢的事兒,小艾說他怎麼那個樣呢,小誌可彆讓他帶壞了。小凡說他倆不一樣。
老單說,有自尊心的人,會極其努力的;他不會學旁邊不好的,會朝相反的方向發展。
樹枝葉婆娑,風輕輕拂動。
老單說,樹有多高,水就升有多高,就像在高原,山有多高雪就存多高。
小凡說立本家前麵的樹在村裡最高。
它對著小華家的門,老司婆子讓小華媽弄死這樹,小華爸說那是不允許的。“不用砍,扒了皮就死了。”“那讓人看見成什麼了。”“你一回弄一點,夠一圈兒,水就上不去了,就死了。”小華不同意,告訴爸不弄。孩子們在樹下樹上,有了多少快樂呀。是呀,多少年以後,人們還津津樂道的是什麼呢是曾給自己的溫馨快樂,不是與自己無關聯的人和事。回到家鄉,遠遠看到大樹,激動得不能自已。
爸說樹長這麼大不容易啊。
立本願意站到樹下。樹有一種氣滲入到軀體,又從身體裡揮發,和周邊互相交融。楊樹的葉子根長著粘質的物質,揮發著清鮮。
樹的枝葉,像房蓋兒蔭蔽著下麵的人。
樹,是那時孩子的最愛,它擴展了孩子生活範圍,到空中去,不管多高。小華也爬上過這棵樹,上到中間的地方。
人與樹建立了感情,大樹就像家裡重要組成一樣。
有一年大旱,家家戶戶都節水,但有很多人把淘米洗菜的水澆到樹根。立本那時小,也每天都來澆水。天旱有蟲災,爸向廠裡建議,廠裡派出了衛生灑水車,還有消防救火車……
枝繁葉茂,往上看,樹上有鳥叫,卻看不著鳥,樹葉抖動,閃著光亮。
雞呀,鴨呀,鵝,隻在地上走。
立本寫道:樹,是小鳥隱藏騰挪的場所。樹是自由的家,鳥可以跳躍歡娛,可以婉轉歌唱,樹為它遮陽,樹為它提供了棲息的地方。樹是鳥的舞台,有帷幕,有背景,有樂池,有回響。
一片森林,一趟樹林,一棵大樹,都是鳥的家。
小鳥清晨醒來出發,晚霞映照歸林。綠色裡麵有歡樂,蕭瑟時候也是中轉,也有寄托。大鳥的窩閒了,過一段還回來的。
樹是一種生命,在召喚生命。心煩到樹下聽,葉子似乎響著水聲。
大樹枝還是去年的枝,保持著不變的姿態。
小孩子問:“樹不長了”大人說:“還總長啊”
樹枝定型,葉子是草,枝就是草的根。它們長在樹乾上,樹乾就是土,是河岸,承載供給著水和養分。
萬事萬物都是用與自身相當的比例衡量世界塑造創造……
樹有感有情,有蔭庇。老單說,綠化祖國,那是增加水在陸地的麵積,是立體空間的構造。林木的生活價值、意義很大。家鄉故鄉古時候稱桑梓地。桑葉可養蠶紡織,桑果可食可釀酒,桑木可製作器物,梓木可以照明燒火可以刻板製物,以實用引導哇。桑樹榆樹長在房前屋後,日落時分,光照樹端,有情有景,詩人即用桑榆來指日暮,也用來指晚年,還用來指隱居田園。遠征戍邊將士,思家吟唱楊柳,在駐紮地栽種楊柳。楊柳不擇地,生命力旺盛。
樹木為圓,覆蓋為圓,說一塊區域範圍大小為方圓。還有幅員,員通圓。太陽、月亮為圓,其旋轉為圓,即為光陰。圓,同緣,同源。
木器為方。以變為美,變圓為方。
方後又變圓。圓桌現在也不少。圓有變化,棱圓,橢圓,圓中圓。木器文明早於石器文明。
孩子們圍著坐,家裡有氣氛,像講堂。
容叔看了,曉宇在。
容叔說老人身上有一團火。老曲說是水呀,水利萬物而不爭。
小芝來曉宇家,她給小艾幾個“葫蘆”,自己疊的,是亮光紙的。
各家把疊的“葫蘆”吹鼓起來,查個數;洗乾淨了雞蛋,包了粽子煮熟了。孩子們轉著,看著;商議約定明早的事,那是重頭戲。
小六說小傑,“你家都過節了”日曆已經是“端午”了,小傑盼過節,提前就撕,多撕一張,兩張。姐說他,你撕完了就能過年啦!
夜裡小傑做夢,踢春麗了,春麗生氣,你乾什麼小傑是踢春麗的男同學,踢了春麗身上,小傑倒高興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