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柳眉一挑,小小的臉蛋鼓成了包子:“關你屁事!”
?言罷,上下掃了眼,又丟了句:“你胖了。”
?臥龍仙君被懟了一臉,無意識地就撇了眼肚子上的軟肉。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就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恍過神,眸光直直地就落在了花戎的肚子上。
?這個小姑娘厲害了。
?修為這麼低,還生過孩子,他就還沒見過身材比她更好的。
?該胖的胖,該瘦的瘦,喝了一堆茶水,肚子還是個扁的。
?看來銀狐這麼多年沒厭棄她,多半是因為她那張臉,還有那……
?扣的一聲,茶盞落在桌上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大,卻帶著凜人的火氣。
?銀狐有些不悅地看著長亭仙君。
?雖然他這個朋友不喜歡他媳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她也不會有什麼彆的意思。
?不過那**裸盯著他媳婦看的眼神,讓他很不爽。
?想把他眼睛扣出來的不爽。
?臥龍仙君趕忙收回了視線,訕訕咳了兩聲。
?空氣一時有些凝滯。
?花戎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倒是不在意地撚起銀狐的杯子吸溜了兩口。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打破了尷尬:“長亭仙君,聽說你書閣有很多有意思的書,我能去看兩眼麼?”
?畢竟他們三個大男人聊天,她聽不懂也礙眼,還不如去哪轉轉,免得杵那左右背刺。
?另外,她也想去看看有沒有適合她修煉的功法。
?“嗯?額,那些都是我從仙都帶來的,看看可以,最好彆碰,壞了你賠不起……”
?長亭仙君感覺麵上襲來一陣陣冷氣,聲音也越說越小。
?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想看也行,反正銀狐家大業大,弄壞了,也賠得起。”
?言罷,咽了口茶湯。
?銀狐冷冷的視線看得他心裡發毛。
?隻想著懟他那胸大無腦的媳婦,一時間忘了那個女人隻負責吃喝玩樂,要賠也是銀狐賠。
?反正有人兜底,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招招手,喊來了一個仙童。
?花戎乖巧地眨了眨眼,眸子裡清澈愚蠢:“那我喜歡的書,可以帶走嗎?”
?要知道修煉進階的經卷曆來被各大家族部落的上層階級所壟斷,市場上根本沒有。
?彆說拿來學習研讀了,就是看看卷皮,都是奢望。
?以前,她就常常聽銀狐說起,這個長亭仙君不僅家資頗豐,交友甚廣,還有收集功法經卷的愛好。
?若是能撬幾本回去看看,也不枉她杵這被他們嘴刀了半天。
?長亭仙君冷睨她一眼,臉色倏地僵硬起來,連裝都不想裝了。
?他藏書閣的功法書籍本本都價值不菲,給她看看摸摸已是頂天,她竟然還想要帶走?!
?真是無知者無畏。
?“嗬嗬,我藏書閣裡的功法經卷可不是滿大街都能買到的話本本,是已經生成靈識的寶貝,不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長亭仙君冷著個臉,耐著性子解釋了句。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境界,就你這樣的,但凡那些個功法經卷長了胳膊腿,都得把你暴打一頓。”
?臥龍仙君毫不客氣地懟了一句,人生第一千次懷疑銀狐是個瞎的。
?要是沒瞎也不能娶這樣啥也不懂的廢物!
?花戎小巧的鼻尖顫了顫,瑩瑩的淚珠嘩啦啦掉了一地,柔軟無骨地偎上銀狐的胳膊,嗚嗚咽咽了句:“夫君。”
?銀狐臉色也很不好看,抬手就將花戎托起攏進懷裡緊了緊,給她擦眼淚:“過段時間,我公務會回仙都一趟,順便去家族的書閣給你挑幾本好的,比這好一百倍。”
?花戎抬頭看他,他下顎線還微微繃緊,但臉上明顯少了許多厲色。
?他大概是沒那麼生氣了吧。
?算了,不給看就不給看,他消氣了就好。
?長亭仙君嘴角抽了抽,銀狐雖然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但是臉色較之前又黑了幾分。
?之前銀狐幫過他好幾次。
?雖然他媳婦是廢物了點,但銀狐作為朋友還是很講義氣的。
?看他麵子,就勉強當次好人吧。
?反正,也不會有功法選她。
?想到此,長亭仙君整理了下情緒,語氣不緊不慢:“我們認識也千年了,贈幾本功法也沒什麼,隻要它們肯選你,你儘管帶走。”
?“不過想讓它們選你,估計比登天還難,畢竟,誰那麼膚淺,會選一個廢物。”
?臥龍仙君勾起嘴角,本是笑得輕蔑,抬眼冷不丁對上銀狐那抹鋒利的視線,又耷拉下來,無意識摸了摸臉。
?“你不講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我是吃你家飯了還是睡你家床了,管那麼寬。”
花戎小聲罵了句,又往銀狐懷裡鑽了幾分。
?她懷疑銀狐平時對她冷冷冰冰,肯定就是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狐朋狗友天天念叨她的不好。
?所以他才悔了,討厭她。
?在家,也不太願意和她說話。
?哼!不怕不怕。
?先把這棵大樹抓牢,等翅膀長硬了咱再走,你不待見我,我還嫌你醜呢。
?滯著一筐淚跟著仙童到了藏書閣,仙童開了門,就轉身走遠了。
?花戎自顧自走了進去。
?藏書閣裡彆有洞天,模擬的是環宇星空之境,天幕做襯,星燈做飾,玉卷自帶瑩瑩幽光,一格一卷,碼得整整齊齊。
?花戎伸出手一碰,果然,皆是虛影。
?好在,每格玉卷都標注了功法的名字和簡要介紹。
?有鍛體的,還有修為進階的,內容涉及丹符器陣的各個方麵。
?如果她可以選,肯定選煉丹,畢竟丹藥可是硬通貨。
?可惜,她轉了一圈,也沒有功法玉卷有反應的。
?她又走了幾圈,眸光落在了最不起眼的下排,都是些花裡胡哨的功法。
?最角落最邊上的那本叫《幻形》,架子上刻印的簡介蒙了厚厚的一層灰。
?仿佛在無聲地訴說,那落寞的過往。
?也是,修真世界比的都是真刀真槍。
?打架的時候,換個皮膚,就能少挨兩拳,反敗為勝嗎?
?嗯……其實,也不是不行。
?想到人分三六九等,功法也分三六九等,花戎突然對它升起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抬起白色的袖角給架子上的簡介抹了抹,擦得程光瓦亮。
?又順手把下麵那排功法都抹了遍,還碎碎念了幾句:“我相信你不過是珠玉蒙塵,潛龍在淵,等你哪天遇到了厲害的主人,肯定能一鳴驚人。”
?“花戎。”
?銀狐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一如既往的疏離淡漠。
?讓她的心情又壓抑了幾分。
?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一點也不喜歡她。
?除了在床上,像個騙人的鬼,在她耳邊不停呢喃說喜歡她,想她。
?花戎拍拍袖子站起,雪白的袖子上蹭黑了一大片,垂著睫羽道了句:“走吧。”
?“長亭,我看以後可以讓花戎常來,雖然她很廢,但可以給你打掃衛生呀,瞧,擦得還挺乾淨。”
?臥龍仙君瞅了眼她那突兀的灰袖子,繼續毒舌:“花戎,這就是你就不對了。
要擦你也要從上到下擦,怎麼就撿那最廢物的擦,果然是廢物看廢物,王八對綠豆。”
?臥龍仙君話還未落,幾縷光暈掃過天幕,最下排的三本功法忽地現出靈體。
?花戎詫異了一瞬,不受控製地抬起手。
?三本玉卷飄飄然繞著她手心轉了幾圈,倏而消失。
?闔起眼審視了下識海,狹窄的空間多了三本金色玉卷:《幻形》、《器形》、《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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