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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課的總部淪為火海，一切的資料、文件全部來了一個火龍燒倉。
“九課內部的文件也算是是百官行述，現在都燒了。”杜蘭表示不管哪個國家麵對政客的大量黑料都會選擇付之一炬，而不是徹查到底，因為真的沒辦法查。
總不能讓他們自己查自己，不如燒了了事。
九課成員消失在坍塌的大樓中，失去了蹤影。
“大佐——？！”巴特沒有見到素子，因為她留在最後，上傳資料。
大樓坍塌，但素子隊長還是沒有走出來，顯然已經凶多吉少。巴特心痛，卻被陀古薩他們拖走。
“不要浪費了隊長為我們爭取的時間，我們要活下去，隊長的犧牲才有價值。”
巴特被人拖上了船，去往夜之城。
素子陷入了昏迷，似乎有一個渾身發光的外星人在對自己說話：“你是人類還是人工智能？”
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自己的記憶是不是虛假的植入，自己是不是進行圖靈測試的人工智能，亦或是真的在童年遭遇了悲劇的人類。
“我也想知道。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
“你就這麼喜歡人類的身份嗎？”光之人繼續問道。
素子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法移動，好像是和對方進行意識的交流，當初自己和傀儡師的交流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素子無法確定自己真正的想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自由意誌的，還是沒有的，不知道自我是從哪裡誕生的，不知道是程序，還是自然。
杜蘭心想明明是致敬初代奧特曼的情景還原，草薙素子是一點也不懂得配合。
“人和動物的區彆，人和人工智能的區彆，你認為是什麼？”
“人和動物的區彆是能使用工具。人和人工智能有區彆嗎？”素子也不知道人工智能和人的區彆。
“人和動物、人工智能的區彆是內在欲望的複雜性和矛盾性，因為複雜，所以人欲有內在製約性，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在人類世界沒有不受內在製約的欲望，無節製的欲望隻是一種概念、一種虛構，缺乏現實的表現，是把欲望簡單化的過程。當你思考自己是人還是機器人的時候，當你不知不覺追求欲望，又被欲望限製的時候，你就是人。”
素子沉默，從欲望角度定義人類？這角度沒見過。
人的欲望很複雜，又存在內在製約？沒有不受製約的欲望？似乎是這樣的，人的欲望是如此之多，所以必須要分一個輕重緩急、分一個先來後到，在追尋欲望的同時又被其他的欲望限製。
想要發展的欲望和想要生存的欲望，互相製約著。
“你怎麼知道動物和人工智能就沒有這種欲望的內在製約？”素子說道。
“在於對物質的追求和對虛名的追求，動物滿足於物質累積的追求，人工智能滿足於自由意誌的追求，而人則全都要，難以取舍。”杜蘭說道：“人類追求物質，也追求虛名，最後賭上生命。動物的生命全是為了物質，人工智能這沒有生命的概念隻求自由，還不足以和人類媲美。等到他們也到了全都要的階段，就一樣要受欲望的內在製約，就成了人。”
“所以隻要受到欲望的內在製約，就是人？”素子問道。
“可以這麼說。”杜蘭說道：“有內在製約的智慧生命都是可以合作的，也就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彆了。”
素子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是杜蘭，你說話的語氣和他一模一樣，彆裝了，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杜蘭露餡了，隻能關閉光之人的特效，說道：“這裡是我的總部。”
啪，燈亮了，素子這才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迪妮莎就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偷笑。
他們夫妻顯然是有什麼毛病，喜歡做弄人。
“其他人呢？”
“他們都已經坐上去往夜之城的遊輪，現在正在海上，兩天之後就會到達夜之城。已經離開島國的邊境線了，你可以放心。”
素子並不能放心，問道：“我上傳的資料，成功了嗎？”
“上傳成功了，也成為了很多人抨擊首相證據。首相現在被架在火上，不過換一個首相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責任解決問題。他們的地位來自血統，而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在於自己能解決問題。”
杜蘭表示門閥是沒有義務解決問題的，所以鞠躬道歉就結束了。
“我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素子說道：“現在我在哪裡？”
“思維戰神的基地。”杜蘭說道：“等會兒就帶你參觀一下。這地方可是很大的，為了維護思維戰神，我也花了很多錢。光是每次戰鬥之後的塗裝就很貴。”
素子沒接話，隻是說道：“我感覺很好。”她是義體人，自檢之後就能確定情況，感覺沒什麼大問題，已經可以行動。
“那我帶你參觀一下。”
素子點點頭，跟著杜蘭和迪妮莎走出病房。
通過長長的走廊之後，就來到了巨大的機庫，裡麵燈火通明，很多人正在齊心合力地拉動電纜，對思維戰神進行充能。
“思維戰神也用電？”
“當然需要用電，不然眼睛閃光的特效，還有機器人組合褲擦褲擦的音效怎麼播放，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你們駕駛員呐喊的聲音怎麼放大？不放大呐喊就沒有戰鬥力，所以思維戰神內置超大電量的喇叭，這可是戰鬥力的保證。”
“？？”感覺這不是高精尖的終極決戰兵器，反而像是二手電子商店賣的老舊音響，她問道：“喇叭有怎麼重要嗎？還需要額外供電？”
“這就是你不懂了，聲音是可以穿透不同境界的力量，禮樂，禮樂，樂就是喊出來，讓大家聽到的。禮就是規定好，讓大家遵守的。就好像老師說上課，學生就會乖乖坐到自己的課桌。駕駛員一喊，敵人就爆炸，懂嗎？”
“？？”老實說，不懂。“老師喊一句，學生聽話是因為有校規的存在，而且事先安排好了座位，所以大家才聽話。禮樂禮樂，禮在前，樂在後。敵人又不用聽話，為什麼駕駛員一喊，敵人就爆炸？”
“這是浪漫，機甲的事情，你不用搞這麼清楚。隻要知道這是設定就行了，總之就是喊得越大聲，敵人就越是爆炸。”杜蘭說道：“喊得越大聲，戰鬥力也越強大。”
素子感覺就是本末倒置，應該先有戰鬥力，才能打敗敵人，不能反過來。禮樂，是先規定了禮，然後喊一聲，大家才知道怎麼做。哪有先喊一聲，大家就自己自動尋找位置的？
這就是機甲的浪漫，浪漫就是不講實際的。
“這些人是？”素子也懶得糾結，直接問這裡的員工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島國人，是我的屬下。”杜蘭說道：“有些來自空軍，有些來自宇航局，還有一些來自大學，全是優秀人才，我可以帶領他們探索宇宙。”
又是自己不理解的東西，素子真的頭疼，自己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東西。
迪妮莎說道：“你不用著急，以後我們的行動會遍及全世界，到時候可以慢慢了解，我們姑且算是一個正義組織。”
素子心想你倒是自信一點啊，什麼叫做姑且算？一點都沒有底氣啊。她真的不能不擔心。
思維戰神的機器人站立在機庫中間，分為五個部分，五頭恐龍，現在都在進行保養。
同時新的升級款的思維戰神也在建造，戰鬥將會越來越激烈，賽博朋克的世界馬上就要進入最昌盛的時代，思維的決戰時刻要到了。
素子還不知道這點，但夜之城快到最為強盛的時代，就好像古希臘殺死蘇格拉底的時候，就好像文藝複興抵抗宗教和羅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