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說道:“不用考慮這麼多,起飛就行了,上民和塵民,還有地表幸存者也都可以參與進來。”進入宇宙是大工程,需要大家團結。鏡南說道:“你是想通過航天讓大家團結起來麼?”“可以試試。”鏡南也激動了,確實是難得的機會:“好,我現在就開始計劃。”地表幸存基地,他們已經找到了燈塔投放的一個信標,裡麵有收音機,可以聽到燈塔的和宣言。白月魁聽了也是有些心情複雜。大霧散去,殺手伏誅,接下來她準備繼續尋找進入禁區的方法,她知道必須進入瑪娜生態的發源地,才能想辦法解決生態。聽到燈塔的聲音,她覺得應該合作一下。不過她知道燈塔的德行,上民和塵民涇渭分明,很不討喜。她決定先跟城主回去看看,如果燈塔還是老樣子,那她寧願自己單乾。如果燈塔和二十年前不一樣了,可以合作。乘坐噬極獸出發。十幾米的坐騎,走起來很平穩,大家坐在背上就可以了。“生命源質真的是深不可測。”摩根驚歎道。“其實對於人而言,新生態最危險的是猩紅素,會讓人類瘋狂。隻有磨煉自己的生命源質,才可以產生免疫能力,才可以在新生態中生活,隻要不靠近那些禁區基本沒問題。不過我擔心的還是生態還會惡化。”白月魁說道。現在的人類就和古人一樣,不知道明天太陽是否會升起。麵對全新生態,人類無法相信一個穩定的未來,就會情緒低落,動機不足,認知障礙。當年的瘋病無藥可醫,所以人類文明一觸即潰,現在想來也是扼腕惋惜。但最危險的時期過去了麼?還需要打個問號。摩根城主也想起了以前,雖然那時候自己還小,但抓住了文明的尾巴尖,對那場瘋狂的崩塌也是記憶猶新。如果能克製瘋狂,人類也不至於潰敗。現在倒是有了克製的方法,不過需要從小就修煉才行,真正地適應新生態。一行人帶了足夠的乾糧,走了好幾天,終於找到了飄在天上的燈塔。白月魁發現燈塔下放竟然有一隻巨大的噬極獸:“你可沒告訴我,燈塔也掌握了馴服噬極獸的方法。”摩根也瞠目結舌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至少在我離開之前,是絕對沒有這麼巨大的噬極獸的。”“好像是噬極獸馱著燈塔的樣子。”白月魁說道:“看來燈塔的變化確實很大。”她見多識廣,並不驚慌,準備上去看看再說。燈塔也發現了騎著噬極獸的人,雙方進行了聯絡。“地表的幸存者?”鏡南是最激動的,畢竟她一直希望團結所有人。“摩根城主?”看到老城主,上民們心情複雜。正在恢複身體的紅蔻下令,邀請他們登上燈塔,共商盛舉。白月魁再次回到燈塔,發現人口比之前多了不少,上民和塵民依舊分得比較清楚,不過塵民也有了不少新設施,看得出來也在發展。“我們現在正需要幫手。”鏡南一看幸存者,忍不住就把燈塔上宇宙的消息告知老城主和白月魁,希望他們能加入進來。“燈塔有能力上宇宙麼?”白月魁以前到過燈塔,對於這裡的科技實力還是有一定認知的,不是她看不起燈塔,是真不認為燈塔有什麼航天實力。城主也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麼上宇宙,難道你們發現有完好的宇宙飛行器了?”如果不是撿現成的,他不認燈塔有能力自己造。“我們必須進入宇宙,否則無法對抗那些強大的敵人。就算沒有條件我們也要創造條件,現在燈塔正在全力研究航天技術,已經初有成效。”“先不說航天的事情了,燈塔下麵的噬極獸是怎麼回事?”摩根問道。鏡南也知道自己太激動了,光想著上天,忘記腳下還有很多變化是老城主離開之後發生的,說道:“之前大風,燈塔幾乎支撐不住,這隻噬極獸突然出現馱著燈塔,幫助大家逃過了墜落的風險。有人說這是光影之主的使者,也有人說這是敬佩人類的古生物,沒人知道具體是什麼。”其實是生物戰艦,裡麵是可以居住的,甚至可以直接上宇宙,根本不同愁航天技術。可惜人類並不知道這些,知道的杜蘭也沒介紹。“不可思議。”老城主驚歎。白月魁卻在思考控製宇宙中的衛星炮攻擊地表的噬極獸或許是個辦法,從天而降的攻擊還是很強力的。不過她卻擔心最終不是去重啟宇宙武器,而是直接乘坐飛船跑路。當年瑪娜生態剛剛爆發,就有大量的人企圖乘坐宇宙飛船逃跑。人類之所以留在地球抵抗,不是因為勇敢,而是因為沒有退路。一旦有了退路,立刻就會有逃跑派出現,就會分散力量。末日教會她用底線思維,所以她一點也不樂觀,隻要有飛船,逃跑派立刻就會出現,都不用懷疑,是肯定會出現。任何事情都是如此,都會出現風險對衝。所以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用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選擇變得更好,讓更多人選擇自己這條路線,力量就可以越來越強。如果自己都沒辦法讓路線更好,也就彆指望彆人幫忙了。畢竟大部分人是誰贏他們幫誰。當然同時也是他們幫誰,誰就贏。這是不矛盾的。誰贏他們幫誰,一開始誰的路線能更出色,肯定能吸引更多人。人越來越多,路線越走越寬,自然就越來越順暢,容錯率也越大。一正一反一合,輪回往複,不斷進步。隻是這種情況需要時間,一旦末日,人類沒有時間、沒資源,這套遊戲就玩不轉了。所以末日的時候就是快刀斬亂麻,就是電車難題,就是逼著大家從一個壞的選項和一個更壞的選項中給出答案。在和平時代,一正一反一合,可謂是再正常不過了。在末日時代,一正一反那就是血腥清洗,就是為了爭奪有限資源的自相殘殺,因為真的沒時間慢慢來了,隻能亂世用重典。所以到了末日,殺來殺去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好像章北海說的那樣‘都一樣’。白月魁沒說出自己的疑問,因為說了也沒用,並不能改變逃跑派的出現。看得出燈塔的變化還是不少的,上民和塵民的交流多了,很多上民都跑去塵民那裡。上民和上民之間也發生了矛盾,一部分表示要接納塵民,一部分則堅持自己的原則。摩根看了也是深感自己沒做好城主的工作,很多矛盾都是以前就累積下來的,現在集中爆發。“很多上民都去了塵民那裡,塵民的資源哪裡來的?”摩根問道。“從地表獲得的,塵民有一支夜襲小隊,比獵荒小隊更強大。”“更強大?”摩根不理解了。“確實更加強大,獵荒小隊的隊員雖然勇敢,但很多時候因為生命公式的存在,產生有仗不敢打,有資源不敢拿的情況。塵民為了資源更願意冒險,更願意賭命。隻要給塵民一次機會,他們願意承擔巨大的風險。”很殘酷,但調動塵民的成本就是低,收益就是大。上民是無法比擬的,隻能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