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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遲遲不接聽,她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容遲不知道簡晚在做什麼?隻看到她一臉緊張地拿著一個方方的小黑盒子在耳邊,像是在聽什麼?
那邊沒有接聽,簡晚不死心地再打。睡著了,也得給他打起來。
再打第三遍時,有人接電話了。許是打攪到了對方的好夢,那邊傳來的聲音頗為咬牙切齒。
“喂,你最好不是打錯電話。”
“秦總,我是簡晚。”
那邊停頓數秒,像是在回想,誰是簡晚。
“原來是簡小姐,是想通了嗎?”方才的憤怒不再,換之而來的是慵懶。
秦澤十分肯定,簡晚是想通了。不過,想通的話可以白天打電話,晚上驚擾他的好夢,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我想與你做筆生意。”
“做生意?”秦澤顯然一愣。
半夜十二點談生意?
秦澤聲音中帶著不悅,“簡小姐若是想做生意,請聯係鼎晟業務部。”說完就要掛電話。
簡晚趕緊道“這筆生意隻有你才能做主,是一筆大生意。”若是現在去辦相關手續,根本來不及。她想通過秦澤先拿到藥。
大生意?秦澤笑了,很是好奇簡晚口中的大生意。“簡小姐倒是說說,什麼樣的大生意?”
簡晚心知事態嚴重,不遲疑地道“我想大量采購你家的抗生素,還有口罩以及消毒水。”
秦澤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想到。“你家是開醫院的?”
“不是。”簡晚不想說謊,憑秦澤的手段一查便能查到她開的是雜貨鋪子。
“疫情都過兩年了,你還買這麼多抗生素和口罩乾什麼?再說,想要大量采購,需要有關部門的手續。你先將手續辦齊了再聊。”
說完,秦澤又要掛電話。
簡晚及時叫住他,“哎,等等,秦總不是說我們是朋友了嗎?我現在還來不及辦手續,但我真的急需那些藥和口罩,希望秦總幫幫忙。”
簡晚放低姿態。
秦澤這會兒正色了幾分。“你說說,你要這麼多藥做什麼?”
“我不方便透露,總之,我是守法好公民,不會做損人利己的事,更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秦總,錢,我不會少你一分,甚至可以多給。”簡晚很著急,已有百姓病亡,可見時疫不是一兩天的事。
因為要救災,很多人未曾察覺。
“你若是將那玉佩賣給我,也許我能幫你想到辦法。”
“好。”
秦澤以為簡晚會猶豫,卻不想,她很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與百姓的命比起來,孰輕孰重,簡晚懂得。
秦澤沉默數秒後,答應下來。
簡晚表示很急,要連夜送來。越快越好。
“那我可要全城調藥了。不出意外的話,天亮前能送來。”
“行,謝謝秦總。”說完,聽到嘟嘟聲,簡晚才掛電話。她也不好催得太急,不然,要引起秦澤的懷疑。
也許他已經起疑。但也沒辦法,她急需這些東西。
掛完電話的簡晚抬眸便對上容遲一臉擔憂的眼神。
簡晚走至門口,望著容遲,“彆擔心,藥很快就送來。”
“哦對了,你等我一下。”簡晚折身進屋,很快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包之前剩下的口罩。
來到門口,示範給容遲看。
“這個叫口罩,像我這樣戴上,以減少傳染率知道嗎?這個東西我也買了,你到時讓百姓們都戴上。”
所以,他們是有救了嗎?
容遲鼻頭一酸,喉頭哽咽得厲害,感激之意更是溢於言表。
“我們有救了。”容遲這話是說給青宇和青風聽的。
兩個家夥可沒有他這般沉得住氣,立時紅了眼眶,眼角掛著淚花。
天知道,在得知出現時疫時,他們有多絕望。
接下來就是等,簡晚讓戴上口罩的容遲進屋,他卻沒有移動半分。隻是靜靜地看著簡晚。
秦澤的辦事效率很高,僅一個半小時就調集了一卡車藥和口罩,再用一個小時送來鎮上。
讓簡晚震驚的是,貨車很順利地停了進來。司機和下貨的人都沒有任何異樣。
當眾人搬貨進屋時,容遲的麵上才有了一絲反應。
簡晚猜測他們看到的應該是正常的街道,而她看到的卻是大禹的十裡坡,車就停在官道上。
容遲看不見他們,但當他們搬貨進屋時,就能看見。
個中原由,這會兒也沒時間去細究,下貨要緊。
在此之前,簡晚已將屋裡的部分物資搬至門口,讓容遲存放在隔壁的鋪子。
“就堆門口。”
來下貨的有六人,不過半個小時就將貨下完。臨走時給了好幾張明細單給簡晚。
“簡小姐,秦總讓你明天去一趟陸記古玩店。”
簡晚點頭,“好,辛苦你們了,慢走。”
送走下貨的人,簡晚又忙著將貨往外搬。容遲就在門口接。眼看著時間來不及,簡晚邊搬邊道“裡麵的口罩就按我說的用。那些藥不能亂吃,要先讓大夫做皮試,啊,不對,就,就是測試是否過敏。”
容遲聽不懂,簡晚耐心解釋許久,他才想起來。“孤曾見胡太醫給母後用藥時,在腕處刺了一道小口子,再將藥粉灑上。後來,後來母後全身起了紅疹子。”
簡晚也不是很懂,便在網上查了。結果並未查到相關方麵的知識。
倒是在一個評論下方看到,是古人用來試敏的一種手段。
不過是民間醫法,無可考證。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是否用藥,你們自己決定。”條件有限,能救下大部分的百姓已屬難得。
末了,簡晚還給容遲講了如何使用消毒水。
一聽是可以殺死那種疫症的東西,容遲直呼神奇。
“容遲,等等,我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簡晚快速上到二樓,從沉封的箱子裡找出那件買來一直沒有穿的隔離服。
她將衣服鄭重地遞給容遲,告訴他如何穿,又告訴他這東西穿上後可以預防病毒入侵。
簡晚叮囑一大堆,也不知他聽懂沒有。
天已經亮了。
容遲的身影漸漸淡去。
簡晚靜靜地站了會兒,才吐出一口濁氣,轉身上樓洗澡。
“殿下,這是何物?”青宇好奇神明最後給容遲的是何物?
不會是保命的法寶吧?
青風也好奇地湊上前來。
這一晚,他們過得可謂是心驚膽戰。好在,神明想到了辦法。
“是防護衣,可以保命。你倆留下,孤回城。”容遲吩咐完,便翻身上馬。
秦城的城門已關,城中的百姓無法進去。
林楚凡帶著守城軍守在城門口,整整一夜都未曾合過眼。且一直在高聲安撫躁亂不安的百姓。
城中所有醫館都被毀,藥也被搶一空。但仍舊有百姓病亡。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病亡,百姓們的情緒越發難以安撫。
“天要亡我大禹啊!!”百姓們哭天嗆地。
疫症是比水災更加可怕的存在,誰人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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