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天邊染上一抹淡淡的金黃,空氣中彌漫著果實成熟的香甜與落葉的清新。一襲素衣的國師,同十幾位著白袍的門生一道,馭駛著裝有米麵的馬車,緩緩行進在一片金黃色麥田的田野邊緣。此刻正是收獲的季節,田野中不乏村民的身影,當他們瞧見那馬車之上,高懸著大戊旗幟的時候,便不由得心生警惕。放下手中農活的他們,朝著車馬圍去的同時,又有一部分人著急忙慌的朝著不遠處的村落跑去,看那樣子,似乎像是急著要去報信。“國師,這些乾農活的村民,許是有燕無庸安排的眼線在......”一位麵如冠玉的白袍儒生湊近國師身側,低聲問道。國師摘下肩膀處沾上的金黃落葉,笑道:“放心吧,他們隻是報信,又未曾攔截我等,若是要攔我等,恐怕在前麵幾個縣城,我等就已經被扣下了。”“不過你說得倒是沒錯,這些村民確為燕無庸的眼線,而且全都是。”“濛水一帶雖無險要之地,但縣城與郡城之間卻呈犄角之勢,加之各地村落縣城均為燕無庸的崗哨之下,倒是讓此地變得格外易守難攻。”俊朗儒生有些憤憤的說道:“也不過是因為大戊內亂,讓燕無庸占了便宜,否則的話他又豈能發展至此。”“莫要小看了對手。”說著,國師便朝著迎麵走來的一眾村民拱手道:“諸位父老鄉親,老夫乃是大戊國師,是去尋燕王商量同盟之事的。”“這不,遠道而來帶不了太多東西,就留下些精米精麵,算是慰問一下大家。”聽到這話,一手持鐵杵的老農瞥了一眼,正在往地下卸米麵的儒生,擺手道:“哎呦喂,使不得使不得,我等皆是小民,吃不慣那精米精麵。”“還請國師將這些東西拿走吧,這東西落在我們的肚皮裡,也是浪費了。”國師擺手笑道:“諸位父老鄉親,我這一路走看,看到了百姓安居樂業,看到了曾經平和時期的大戊。”“我知曉大家對我大戊朝廷有怨,覺得燕王的治理下,你們的日子過得更好。”“但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更何況大戊朝廷這般的龐然巨物呢”說到這,國師話音一轉,正色道:“諸位父老鄉親可能還不知道,這妖族屠滅了仙人,如今已經從北黃天殺出來了......”“老夫如今親自前來,就是想同燕王結盟,共敵妖族。”“咱做人的,在怎麼爭,那都是人的事兒,可這妖摻和進來了,不管這麼說,都得一致對外不是”縱然大戊地界的百姓對妖不陌生,但也僅限於見過聽聞過,至於仙人北黃天什麼的,在這個信息閉塞的時代,幾乎是聽都沒聽說過。因此,本就對大戊朝廷抱有敵意的村民,並不能接受國師的誠懇之言。“什麼妖啊,仙啊的,我們不知道,你說要跟燕王同盟,不會是使詐的吧”“我可告訴你,要想設計陷害燕王,老頭子我手裡鐵杵可不認人!”說話間,老農揮舞了一番手中的鐵杵,鐵杵在揮動間,還發出了“唰唰”的破空聲。見有人挑頭了,眼前的一眾村民紛紛拿起了手中的農具,威脅似的看向國師等人,口中更是罵罵咧咧的要這些人滾回去,休妖言惑眾,蠱惑他們。見此情形,國師身後一眾身懷武藝的門生有些看不下去,紛紛要站上來與這群村民“較量較量”!國師壓了壓手,讓他們退下後,又是開口道:“諸位,妖族吃人,視人做豬狗,老夫不帶一兵一卒,遠道而來,正是為了表現出大戊朝廷的誠意。”“試問,若是燕王不限讓老夫過去,老夫又如何能走到此地呢”是啊,若是燕王不想讓他來,這國師怎麼可能走到這兒來一眾村民陷入了糾結之中,他們也不知該不該繼續攔著路不讓國師一行人走。直到一位先前慌忙拋開的青年回到了這裡,同老農他們低語了幾句,這些人方才讓開了一個身位,示意國師他們可以往前走了。見此情形,國師衝著眾人道謝,隨即留下了幾袋米麵後,便是繼續趕路而去。待他們走遠後,老農不解的看著那青年,後者擺手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反正驛使來信說讓他們過去就是了。”老農點了點頭:“若那人真是大戊國師,又親自前來講和,恐怕這妖禍是真的比天大了......”......“大戊朝廷分裂,三皇子與五皇子先後稱帝登基。”“一為原本大戊,一為大同皇朝!”“那大同皇朝便是五皇子與妖族勾結,成立的共治之國!”“北黃天原有一仙門駐守,如今仙人被妖怪殺了,妖族大軍衝了出來......”燕無庸神色凝重的望著眼前的書信,心頭仿佛被一座大山給死死的壓住了。“如今這大戊國師高調前來,一路宣揚妖族進攻的事情我,就是怕我們不願意結盟,所以故意而為之。”燕無庸的話音落下,底下的一眾將領紛紛忍不住上前開口。“燕王,這大戊國師可謂是陰險狡詐至極,在他的謀劃下,可是害死了我們不少的弟兄!”“是啊!我看不如乘此機會,直接將他們擒來,殺了祭旗!”“反正我等現在有大量的糧草,打起仗來也未必會怕了大戊的人!”“我讚同牛將軍的話,絕對不能跟大戊之人合作,這群賊人都是陰險狡詐之輩,說不定這一次講和,他就是故意來試探我等的,指不定背後隱藏了何等毒計!”“好了。”燕無庸壓了壓手道:“莫要急躁,探子未曾發現周遭有伏兵,晾他大戊國師又通天謀劃,在我等的地界也翻不起浪花來。”“如今他也就不到半日的腳程便要到了禾陽郡,我等且見見他再做決斷......”........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