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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林間,晚風輕拂,吹得枝葉“沙沙”作響。
一簇燒得正旺的篝火正用“明媚”的火舌炙烤著兩隻外皮已然金黃的兔子。
烤兔的表皮微微卷曲,金黃的油脂自其上淌入篝火中,每滴落一滴,底下的火堆就要發出“噌”的一聲,火舌也要隨之“旺盛”不少。
“將我那日研磨的野椒粉拿來。”
顧寧安的話音剛落,早早做好準備的時雨就已經熟練的將一個巴掌大小的細口木瓶取了過來。
這原本是他打算拿來裝藥粉的,當時顧寧安采了野山椒曬乾後,發現沒有裝辣椒粉的容器。
於是乎,他這來不及盛藥粉的木瓶,便是被征用了......
一開始,他還有些猶豫來著,直到後來嘗過了加了曬乾的野山椒粉的肉食後,他忽然覺得,當時就應該多拿幾個空瓶來裝!
“你的辣子,要多一些,還是少一些?”
“多些,稍多些!”
“你確定?莫要像上次似的,辣得呼哧呼哧到處找水喝。”
“確定確定!這一回,我肯定能適應了!”
“成!”
在兩隻烤兔上均勻的撒上了一層細密的山椒粉,顧寧安將其從篝火上取下來,遞了一隻給時雨之後,便是又從自己這隻上,撕下兩隻後腿,遞給了對方。
瞧見對方遞來的兔腿,時雨連忙擺手道:“先生,還是你自己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麼多呀,浪費了彆。”
顧寧安遞了遞手:“願賭服輸,趕緊拿著,這是你的戰利品,要是吃不完,可就太可惜了。”
聞言,時雨便是接過兔腿,笑道:“我一定努力把它給吃乾淨。”
顧寧安笑道:“行了,快吃吧......”
小半個時辰過後,篝火旁隻剩下了一堆兔骨,上頭的肉都被二人吃了個乾淨。
撫摸著鼓脹的肚子,時雨感慨道:“顧先生,你做飯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你乾彆的事兒,也是樣樣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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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你這樣一個看著文質彬彬的先生,居然那麼會捕獵!”
“哈哈~”顧寧安笑道:“早年間的時候,我一人在渺無人煙的荒山上生活了五年,那山上彆的沒有,儘是些野獸毒蟲。”
“這些本事,都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刻在骨子裡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忘不掉。”
“真厲害!”
時雨一臉崇拜的說道:“要是我的話,一個人丟在那般荒山裡,估計頂多吃點能吃的草藥苟活幾日......草藥吃完了就得餓死,因為我打不過任何一頭野獸......”
“切莫妄自菲薄成自然。”顧寧安正色道:“你小小年紀,能獨自一人,不遠千裡走出來,已然是實屬不易。”
“你今兒個也在三個莊子裡瞧見了,與你同齡的孩子們,還在莊子裡打鬨玩耍呢。”
“我跟他們不一樣。”時雨苦笑道:“我這一路走來,能安然無恙,連噩夢都沒做一個,恐怕是因為我這長相,連邪祟看了都覺著晦氣......”
聞言,顧寧安佯裝正經的說道:“事情有利有弊,要是你沒有這個長相,是不是還不一定能走到這來?”
“是不是也就沒法吃上如此美味的辣椒兔了?”
“哎!”時雨神色一怔,倒吸了一口氣道:“顧先生,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我途中遇到的馬匪,可也是瞧了我這模樣,方才覺得晦氣,連搶都不想搶我。”
“如此想來,還真是有利有弊!”
顧寧安頷首道:“既然有利之處,那就莫要太在意旁人的目光,眼睛跟嘴丟長在旁人身上,無論他們說什麼怎麼看你,你都不會掉塊肉。”
“當然......若是遇上了今日那個罵你的攤販那般的人,還是不能退讓的。”
“那般人,你若是讓了,他便會得寸進尺,一步步將你欺負得恨不能當場死了。”
“但是,還有個前提,那便是你有把握,可以對付得了這般刁民......若是沒把握的話,該隱忍的時候,也要隱忍。”
“畢竟若是為了那般人而傷了自己,甚至是賠上了性命,也是萬萬不值當的。”
“嗯!”時雨站起身來,麵對著顧寧安深深一揖:“時雨定當謹記先生教誨!”
“行了,坐下吧。”顧寧安壓了壓手道:“這不算是什麼教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為人處世之道,我隻是將自己的一些經驗告訴你,至於以後遇到了事情,該如何取舍,還是得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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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希望你遵從本心,不愧於自身便是。”
“遵從本心,不愧自身......”
跟著重複了一遍,時雨陷入了沉思狀。
待好一會後,他才回過神來,應道:“先生,我記住了,一輩子都不會忘!”
顧寧安笑道:“記住了就好了,早些歇息吧,明兒個跟我去林子裡尋一個樹墩來。”
“樹墩?”時雨疑惑道:“尋樹墩做甚?”
“弄來製成桌椅。”說到這,顧寧安頓了頓道:“明兒個就去這最近的大雲莊,給你支個攤子,幫人問診。”
“問診!”時雨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道:“先生,這不行的,我跟他們換個東西,他們都對我避之不及。”
“更不要提問診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跟您一樣的胸襟的......”
顧寧安笑道:“不是所有人跟我一樣,但也不一定是所有人都跟我不一樣。”
“願意理解,包容的人,是少數,但不是沒有。”
“再者說了,你今兒個都失敗三次了,還在乎明日這問診嗎?”
“若是無人前來,就當是體驗一下生活,不也是一件美事?”
“這......”時雨頓了頓道:“那便聽先生的。”
顧寧安點點頭:“成,快睡吧,明兒個早起問診啊,小時大夫。”
“嗯!”時雨側躺到了自己的行囊之上,笑道:“先生也早些歇息。”
“好。”應了一聲,顧寧安便斜靠到了身後的樹乾之上,從袖間取出道途,手執炭筆書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