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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誌向!”
“可謂是醫者仁心,心懷天下!”
顧寧安看向時雨的眼神中,看是欣賞之色。
聞言,時雨依舊是那副缺乏自信的樣子:“先生過獎了。”
“小小年紀,有如此誌向,怎麼誇都不為過。”笑應了一聲,顧寧安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句話落到藥之上,亦是如此…….”
“你若是走得太遠了,回過神來,再想回家的時候,恐怕很難再回到故土了……”
“不打緊的。“
時雨搖搖頭:“回不去便回不去,我會把我的藥書公之於眾,若是能傳開,終有一日我家的藥書會回到故土。”
“若是傳不開,我也會想儘辦法,將藥書送回去……”
顧寧安頷首:“會的,你有如此之誌,此書一定會傳開的。”
“但願如此吧。”時雨的眼中浮過一絲希冀:“先生有所不知,我之所以這般渴望撰成藥書,有一部份原因是受我爺爺,我爹從小耳濡目染的熏陶。”
“有一部份是因為我天生愛藥……”
“還有一部份,則是因為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滿是病人的莊子裡……”
顧寧安頷首道:“立誌本就有多方麵的影響,相信你的故土鄉親,若是知道你的事情,也一定會為你而驕傲的。”
“是啊……他們都跟我說能成就成,不成就早些回家……他們還等著我回去呢。“
說起故土,時雨的聲音變得有些遲緩,仿佛隻有這般,才能壓抑住沉重的思鄉之情。
啪啪!
顧寧安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時雨的肩膀:“好了,莫要一副吹垂頭喪氣的樣子。”
“也莫要因為自己生得怪病而在意旁人對你的看法。”
“旁人若隻因你的長相而嫌厭你,那便是旁人之過,說明他們的心中有病……”
“人生短暫,若一味在意旁人的目光,未免活的太累了些。”
聞言,時雨頓了頓道:“先生,這些我爹娘,爺爺,他們都跟我說過。”
“其實,我不在意自身這白病,除卻樣貌怪異,並無太大的影響……”
“我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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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不想給旁人添麻煩……”
顧寧安笑道:“好孩子,赤子之心難得,往後的一段日子,你我同行走吧。”
“啊?”
沒想到話題轉移的那麼快,猝不及防間,時雨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磕磕巴巴的應道:“先…先生跟我一道,也要橫遭異樣的眼光的。”
“哈哈~”顧寧安搖頭笑道:“我可不在乎,正好我們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一路同行也有個伴兒不是?”
“做的事情差不多?”
“莫非!”
“先生也要寫藥書!”
時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激動。
顧寧安壓了壓手,自袖間取出道途遞了過去:“我要寫的,不是藥書,而是遊記。”
“遊記?”時雨接過書冊,瞧見了書封上蒼井有力的兩個大字後,便不由得開口道:“道途……”
“先生,我能看看嗎?”
顧寧安笑道:“自然可以。”
得到首肯,時雨迫不及待的翻開了書冊看了起來。
一盞茶的工夫後,時雨張大了嘴巴:“先生,先生的經曆當真是精彩無比!”
“可我瞧這書才剛走了沒幾處地方,先生是剛開始寫嗎!”
“是剛開始。”顧寧安頷首:“我要做的事情,便是將我這一生所需之事,寫下來。”
“對了,我要把你寫進書中,可否?”
聞言,時雨忙點頭:“當然可以!能被寫進先生的書中,是時雨的榮幸!”
“言重了。”顧寧安收回時雨雙手遞回的道途,打了個哈欠:“藥勁兒上來了,早些歇息吧。”
“對對對!”
“先生還有恙在身,趕緊歇息吧!”說話間,時雨自己也找了個避風的位置坐了下來。”
顧寧安笑道:“成,你也早些睡吧。”
時雨側躺了下去,笑應道:“嗯!先生快歇息吧……”
呼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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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時,風雨便也更大了。
向來倒頭就能入睡的時雨,今晚卻是興奮的有些睡不著。
他躡手躡腳的起身,行至顧寧安身前,發現對方所在的位置會被亂竄的秋風給吹到後,他便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從行囊中取出一件寬大的衣袍,蓋到了顧寧安的身上。
做完這件事情,他又盯著熟睡的顧寧安瞧了一陣後,便是低聲呢喃了一句“先生好夢”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安然入睡……
……
“先生!前頭有莊子!”時雨一臉興奮的指著前頭,轉頭的同時還拉了拉身側顧寧安的手臂。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顧寧安同時雨已經相當熟悉了。
對方在顧寧安的麵前,變得開朗自信了許多,但也僅僅是在顧寧安一人的麵前。
不過在顧寧安看來,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畢竟,半個月之前,這孩子給他搭脈可都要使勁把手給蹭乾淨。
“走吧,今兒個爭取能換上一些米麵來吃。”
顧寧安的話音落下,時雨用力頷首道:“嗯!我已經很久沒吃過穀子了,我拿錢買人家也不賣給我……”
聽到這話,顧寧安頓了頓道:“時雨,今兒個以物換物,由你去,如何?”
此話一出,時雨臉上的笑容忽的僵住,他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先,先生……不是我不想換,隻怕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個莊子,萬一我去換的話,這不知道下一個莊子又在哪兒了……”
顧寧安搖頭笑道:“沒關係,換不到咱就吃烤兔。”
“這……”時雨表現的還是有些猶豫,然而當他瞧見了顧寧安掛著笑的側臉後,便是用力點了點頭道:“好!我去換!”
顧寧安從背後的竹簍中提出兩隻肥碩的兔子,遞給了一旁的時雨。
時雨一手提著一隻兔子,大步走在前頭,而顧寧安則是跟在其身後。
二人一個白衣,一個黑衣,背後都背著一個手工編織的竹簍。
若是遠遠的一瞧,還以為是一對父子外出打獵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