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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麵獠牙,猩目長舌的怨魂,於這片陰森的空間中遊蕩,他們的身形若隱若現,仿佛被關押在這方鬼地,無法得到解脫。
詭異的是,在這樣的一方鬼地之中,一名黑發老翁正津津有味的品嘗著手中的烤鳥腿,在他的身側,一位白衣先生端著茶水,不緊不慢的喝著。
仿佛這眼前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還不如那一隻烤腿和一杯茶水。
花二娘亦置身於鬼地之內,手上端著一隻吃了一半的鳥翅,卻又沒心思繼續吃下去的的她,頻頻看向茶桌前淡然無比的二人,那懸著的心也始終無法放下。
倒不是她自己怕死,隻是單純的怕顧先生他們因為輕敵,而遭了段沉的設計。
“顧先生,這第一回,就由我來吧?”虛皇拿著一根啃得乾淨無比的鳥腿,笑問道。
顧寧安放下茶杯“也好。”
“咳咳”清了清嗓子,虛皇以手中腿骨指了指麵前的鬼地,點評似的說道“此等可吞噬人魂的鬼地,乃是陣法與術法的結合之物。”
“陰陣加陰法,可使得施法之人,於此鬼地之中,實力暴漲,並擁有鬼魅般吞噬人神魂的能力。”
“要破除此法,有兩法!”
“第一便是那老生常談的一力破萬法,任何詭譎之術,在修為差距之前,都是無謂的掙紮。”
“今日乃是論道,此等不費力的方法,自然是不能用。”
“那這第二種,便是剛剛好。”
“鬼地的陣法與術法相連,二者巧妙平衡不可缺一,施術之人隱匿難尋,但陣法是死的,隻需破除陣眼,鬼地自破,施術者亦遭反噬。”
言罷,虛皇食指微曲,對著手中的腿骨“噠噠噠”那麼一彈。
刹那間,腿骨分裂成了八塊大小一般的碎骨,分彆朝著八個方位激射而去,嵌入了岩地。
“小女娃,去拆陣眼。”
“對著骨頭的位置,狠狠地一擊即可。”
這能行嗎?
縱心中有疑,但花二娘還是相信與顧先生同行之人,便是迅速掠至標記之處,化掌為拳,打出了一個又一個五尺多的深坑!
與此同時,隱匿在黑霧之中的段沉,見那黑發老翁居然一語道破了他這術法的“命門”,亦是忙不迭的想要出手阻止花二娘。
可他這剛欲動身,就莫名的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著他,循著目光對去,他瞧見滿臉皺紋的黑發老翁,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當即,一陣頭暈目眩之感充斥全身,隱匿在黑霧之中的他,甚至有些穩不住身形。
直到他強行收回目光的時候,眩暈之感消失之際,便是為時已晚。
八處陣眼被破壞之後,他所施展的術法亦是隨之崩碎!
周遭黑暗如冰雪消融般退去,遊魂厲鬼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於無形!
見此情形,“功成身退”的花二娘來到虛皇麵前,拱手道“老先生,陣眼已破,段沉的術法也破了!”
“咳咳!咳咳咳!”
循著劇烈的咳嗽聲看去,隻見那從黑霧中顯形的段沉,大口大口的咳出黑色霧氣,其身形也相對於之前要變得透明了一些。
本就隻剩神魂,受傷自是反饋至神魂之上。
這一次反噬所受之傷,要比之前花二娘全力一擊,將其肉身擊碎要來得重得多。
另外,伴隨著陣法的破碎,那先前施加於在場看客身上的“氣膜”亦相應破裂。
當眾人發現自己能跟身側之人交流之後,一個個都是興奮無比的交頭接耳,壓低聲音訴說著自己內心的震撼。
擂台邊,先前那虎妖一臉桀驁地同身側妖修說道“你們看,你們看,我就知道這位老哥哥絕非善類!”
“他不光沒有被妖兵弄死,反而是最後出場,吃著雞腿的工夫,就用言語破解那段沉的可怖邪法!”
一旁,有妖修提醒道“黑發老翁吃得是鳥腿,不是雞腿。”
“嗯?”虎妖眯了眯眼睛“這重要嗎?你不會是想挑我的刺吧?”
“知道我的老哥哥是誰嗎?”
望著眼前虎妖居然玩上了“虎假不知名妖之威”,那搭話的妖修縮了縮脖子,便挪開了幾步,不想再跟這斯有什麼交際
擂場中,虛皇和顧寧安一道喝著茶水,就像是來郊遊的一樣。
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表情,段沉恨不得立馬將他們斬殺之後,來個吃肉扒皮一條龍。
二人論道是吧?
那老不死的不知跟腳,實力更是莫測,但那白衣先生可是凡俗。
眼下這黑發老翁已經出手,接下來輪到那顧先生了,若我直接使出最強殺招,豈不是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段沉心中鬱結全消,望著乖巧得跟個侍女一般,站在顧寧安他們身後的花二娘,更是在心中暗自發誓待得勝,定要以萬千手段,蹂躪其,讓其跪服!
“笑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怒吼了一聲,段沉身形一閃,化作團團黑氣後,凝聚成了一尊三足大鼎。
大鼎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其鼎身之上,詭譎的雕紋閃爍著幽幽之光。
待鼎口翻轉,其中原本應有的冤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黑色光芒,黑光緩緩向下延伸,不斷地蠕動,似要將擂場中的所有人一並吞噬。
大鼎隻覆蓋了擂場之內,看台之上並未覆蓋,但縱然是看著,一眾看客們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似乎隻要那口大鼎願意,就可以輕易地將他們在場的數萬妖修一並吞沒。
空氣中,恐怖的氣息彌漫開來,恢複了聲音的眾人,也不敢再過多交流,生怕被大鼎給注意到了,一並吞沒。
場中,虛皇咂舌道“這斯怎麼第二下就開始玩命了顧先生,看來你也隻能以力破之了。”
“沒得玩了”
“不見得”顧寧安端起茶水,輕飲一口,笑道“待他在蓄一會勢,現在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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