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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步驟並不繁瑣,其實顧寧安可以一力完成,但牧生卻是硬要參與進來,說什麼“應下的事情不能光看著”。
見其執拗,顧寧安索性也就讓她一道來做了。
天色漸晚,光暈內的世界與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同樣有日出日落,隻不過裡頭的氣候一直是春季
席地而坐的顧寧安,望著眼前的三座墳,長歎道“如今也算是團聚在此了”
紙錢燃燒所映出的火光,蕩在顧寧安深邃的眼眸之中,他不緊不慢的朝著麵前的火盆中添著紙錢,而牧生則是在一旁幫忙折“元寶”。
“牧生,你若是累了,就找個地界歇息會,七日後就是除夕夜了”
“我在這守靈七日,最後一天的除夕,包頓餃子,吃個團圓飯,就可以離開了。”
牧生默默地折著“元寶”低聲應道“我累了會自行去歇息的,先生不用擔心我。”
“嗯。”應了一聲,顧寧安便不在言語,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三座墓碑出了神
時至深夜,繁星漫天高掛,牧生保持著折元寶的動作睡了下去,其手中還捏著一個折了一半的元寶。
舟車勞頓之下,能熬到現在才睡著,屬實也是難為她了
顧寧安從其手中拿過那未折完的元寶,將其折完之後,送入了火盆之中。
恍然間,他驚訝的發現,眼前的三座墓碑上,分彆凝聚出了一顆淡金色的圓珠。
金珠呈虛幻狀,懸浮於墓碑之頂,顧寧安運用法眼觀察,確定這“金珠”是一種特殊的“法力”所氤氳而生。
“來去縹緲兮,可謂之生死呼”
“不悅於往故兮,憶存於天地呼”
熟睡的牧生忽然低吟了兩句。
當她的話音落下,光暈世界外,陡然浮現了點點熒光,熒光透過光暈,來到了那三顆金珠之前,融入其中,使得金珠虛影暴漲了幾分
意識到這是潛藏在牧生身上的秘密,顧寧安掐訣推演,卻見那自牧生身上消失了許久的“天塹”之力,再度浮現!
自打上次他不慎“破壞”了牧生的夢境之中,牧生就再沒有做過那般“埋葬”的夢境。
隨之而去的還有那阻隔顧寧安推演的“天塹之力”,如今這種力量再現,那就證明牧生的夢境投影回歸了!
為防再度破壞其夢境,顧寧安並沒有施法入其夢中一觀,而是選擇等待其醒來再問問,她在夢境中看到了什麼
明晃晃的日頭映照在牧生微閉的雙眸上,刺得其身形一顫,隨即睜開了雙眼。
睡了一覺的她,似乎顯得極為疲累,看架勢還不如睡覺之前的精神好。
“醒了?”
“嗯,先生我又做到那個夢了”
“夢中場景可有變化?”
“沒有,還是像先前一般”
“昨夜你說夢話了。”
“啊是不是吵著先生了?”
“倒也沒有”
顧寧安頓了頓繼續道“來去縹緲兮,可謂之生死呼”
“不悅於往故兮,憶存於天地呼”
“這兩句話,是你睡夢中所言,可知其意?”
呢喃重複了一遍,牧生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夢裡好像也沒有念過這兩段話。”
聞言,顧寧安頷首“好,你若是餓了,就去吃些乾糧。”
“嗯我去拿些,順便給先生也拿一點來。”說話間,牧生剛一站起身,就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下去。
穩住了身形的她看瞥見三座墓碑之上懸浮著的金珠,臉色一變“先生!我不會還是在做夢吧?”
“我夢裡的墓碑上,也有那一顆顆淡金色的珠子!”
唰!
顧寧安睜開雙目,起身道“是昨夜夢到的,還是一直都能夢到?”
“一直都有啊,先生之前入夢的時候,沒看到過嗎?”牧生疑惑道。
“之前我看不見,現在可以了。”
顧寧安追問道“那你知曉,此物有何作用嗎?”
“來去縹緲兮,可謂之生死呼”
“不悅於往故兮,憶存於天地呼”
眼神一空,牧生再度念了一遍自己的夢囈之言,繼續道“這好像是亡故之人,留在天地間的過往”
“有什麼作用?”
牧生眉頭緊皺,沉思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也是先生告訴了我,我的夢囈之言再看到那金珠之時,我的腦海中就莫名浮現了金珠的一些信息”
“我知道了”顧寧安擺了擺手道“你先去吃東西吧,看你這站都站不穩了”
“嗯我也奇怪了,身子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說著,牧生就朝著馬車走去,從其中拿了點乾糧和水囊後,又是回來遞給了顧寧安一份。
接過乾糧的顧寧安並沒有吃,而是仔細思索著牧生話裡的含義。
一炷香的工夫後,顧寧安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輕微我“撲通”聲。
轉頭一看,原來是牧生吃著吃著睡著了
隻見牧生一手攥著水囊,一手拿著小半塊未吃完的餅,就那麼倒在地上打起了鼾
“脫力了嗎”無奈一笑,顧寧安將乾糧放下,打開水囊喝了口水後,就是催動法力,小心翼翼的剖析起那三顆金珠來
距“風刀穀”裂隙的三百米處,“戰”字旗幟迎風飄舞!
此刻,原本空曠的雪地上,已經築起了一座座營帳。
一隊隊戰天騎兵於營地周圍巡邏警戒。
位於營地正中的軍帳之內,穿上了厚襖的齊淵捧著一杯熱茶,正色道“高將軍,搭建鐵鎖需要多少時間?”
“稟齊師,風刀穀地勢險峻,且正值天寒地凍之時,將士們體力耗得快起碼需要一整日輪流搭建,方可搭建完成。”高將軍拱手應道。
“好,一整日不算慢了讓將士們注意安全,切莫為了趕工而失足跌落丟了性命。”
聞言,高將軍心頭一暖,作揖道“謝齊師關切!”
“無妨。”喝了口熱茶,齊淵看向那白衣道人,繼續道“梅道人,今日占得何卦?”
梅道人頓了頓道“稟齊師,今日得坎卦”
“取用爻辭初六習坎,入於坎窖,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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