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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每一顆槐樹底下,都站著一道孤魂。
孤魂的樣貌保持著他們死前的模樣,一對對碧綠的眸子裡,透出幽異的光芒。
然而,這群孤魂似乎被對應的槐樹給困在了原地,他們隻能漫無目的的在一小片範圍內活動。
山上忽然出現了那麼多“生人”,又都是陽氣很重的劍客,所以這群孤魂也變得極為暴躁,不斷的發出綿長的“嗑”聲。
就從這把無數孤魂用槐樹“拘禁”於此來看,這天劍山莊就已是罪大惡極!
且不輪這“拘禁”之法,會擾亂天地秩序,就單憑那槐樹底下埋葬的一具具骸骨來看,這天劍山莊已是這人世間的禍患……
……
時至晌午,顧寧安一行擔任總算踏入了天劍山莊的山門。
天劍山莊的房屋均設計成了閣樓狀,遠遠看去,恍若一把把利劍直指蒼穹。
踏入山門後,眾人總算是站到了平地之上,諾大的廣場之上幾乎站滿了形形色色的江湖客。
上來之後,顧寧安他們才是從旁人的口中得知,原來剛才他們之所以會堵在半道上,完全是因為前頭有兩撥人打了起來。
本就是狹窄的山道,在這上麵打,很容易造成誤傷之類的現象出現。
所以靠近打頭之人的那些江湖客,紛紛閃到了一側,等他們打完了,方才繼續上山。
鏘!
一道嘹亮的劍鳴聲陡然響起!
喧鬨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循著劍鳴聲望去,是一位身著勁裝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發鬢高束,劍眉星目,身上透著難以言喻的鋒銳之氣。
此人一出,柳飛雪神色變得有些激動。
“這是你爹?”贏篤察覺到了這一點,低聲問道。
柳飛雪微微頷首,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父親的身上。
“先前於山路上打鬥者,請站出來。”柳炙語氣低沉,銳利的眸子掃視全場。
片刻之後,人群中響起一道譏諷之聲“我道是誰上來就劍拔弩張的,原來是柳葉劍客,柳炙啊!”
“怎麼?當看門狗當習慣了,連我們江湖中人打鬥,你都想管上一管?”
說話之人,腰間彆著兩把長劍,一對扁豆大小的瞳仁,宛若一對蛇眼,充斥著陰毒狠辣之意。
“此人外號蛇劍客!劍術以刁鑽迅捷著稱,他腰間的那兩把長劍還是常年淬了毒的,就跟毒蛇的獠牙似的,稍微被擦上一點,都要命喪黃泉!”路鳴站在顧寧安他們的身側,低聲給他們介紹了一翻這位敢出頭的江湖劍客。
贏篤接話道“顧先生,你們猜他們打不打得起來?”
“你是想與我賭,他們能否打起來吧?”顧寧安直言點破的贏篤的心思。
聞言,臉色一僵的贏篤尷尬的搓了搓手“賭一把,輸贏不算賭注,純當玩鬨,如何?”
顧寧安擺手道“不如何。”
被拒絕的贏篤也不再說什麼,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柳炙哪裡。
一旁,柳飛雪將手搭在劍柄之上,目光死死地的盯著蛇劍客,恐怕隻要一個不對,她就會毫不猶豫的上去幫忙
“還有人站出來嗎?”柳炙絲毫沒有將出言挑釁的蛇劍客放在眼中,而是繼續看向了人群。
見此情形,蛇劍客朝著其緩緩走去的同時,譏笑道“彆叫了,你這柳葉劍客的威名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不是我這樣自認不懼於你的,誰又會站出來?”
唰!
兩道流光自蛇劍客腰間乍現,分彆朝著柳炙的側腰和心窩刺去!
嘩!
人群中一陣騷動!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蛇劍客敢在天劍山莊直接對柳炙偷襲出手!
人群中,柳飛雪手中劍已出鞘半截,驚呼了一聲“小心”的她作勢要衝上前去!
啪!
顧寧安輕輕抬手一推,將其出鞘的長劍推回了劍鞘之中!
“顧先生!”柳飛雪滿臉怒意,她做夢也沒想到身側的顧先生會阻攔她出手!
“蛇劍客已經死了。”顧寧安的話音剛落,蛇劍客的身形轟然倒地,眉心處一點血痕冒出了幾滴細密的血珠
見自家爹爹無事,柳飛雪確實鬆了一口氣,但她仍是看向顧寧安,正色道“顧先生,你為何要攔我?”
“你若是現在上去,你爹會連你一道殺了。”顧寧安語氣淡然,並沒有因為柳飛雪的質問而有什麼情緒變化。
聞言,柳飛雪一口否決“絕無可能!我爹怎麼可能二話不說對我下殺手?”
顧寧安不願解釋,隻是淡然道“你若不信,下一次,我不會攔你。”
“你!”柳飛雪美眸一凝,頓了半天後走遠了幾步,沒有再多說什麼。
見身側二人產生了分歧,贏篤也是趕忙打圓場“柳姑娘,顧先生這阻攔你,也是為了你好嘛再者說,你爹不也一招就將那狗屁蛇劍客解決了不是?”
本就有氣的柳飛雪根本不想理睬贏篤,她隻是抱著劍,眼神默漠然的注視著前頭的柳炙。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贏篤尷尬一笑,隨即望向顧寧安,笑道“沒想到顧先生的身手不差啊,剛才我都沒反應過來柳姑娘要衝上去,您隨手就將其攔下不說,還在柳葉劍客出招之前,就看出他要贏!”
“贏某當真是佩服!”
顧寧安應道“恰巧攔下罷了。”
“嗨,顧先生過謙了!”看出顧寧安也不想多說什麼,贏篤自然也不會多問。
雖然他身手不行,但他的眼力不差,要不然白跟其師“九指老魔”混了那麼多年了。
若攔下柳飛雪隻需要身手好就行,那“預言”了蛇劍客會死,就絕對不是尋常的手段了吧?
他可以篤定自己沒有看錯的是,在顧寧安說出那句“蛇劍客已經死了”的時候,柳炙的劍距離“蛇劍客”的眉心,尚有幾寸的距離!
這種距離,若是反應夠快,絕對是可以躲開的!
因為柳炙就在這種距離之下,躲開了“蛇劍客”先前偷襲的那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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