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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這話可就見外了!”說著,任家主湊近了些許,壓低了聲音道“旁人不知,我還能不知先生乃是我任家的救命恩人?”
“甭說先生是要討杯喜酒喝,就是要我任家全部的產業,任某都心甘情願的奉上!”
“任家主言重了,舉手之勞罷了,你也無需因此而記掛。”說到此處,顧寧安打量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喜”字後,他便是笑道“這喜字尚未張羅的話,不如由顧某來寫?”
“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任家主的話音沒說完,一旁就湊上來一位仆從,其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喜字,笑道“老爺,全江陵最有名的字畫師,均用行書,隸屬,草書”
“咳咳!咳咳!”任家主猛然咳嗽起來,隨即吐出一口濃痰,吐到了那一疊喜字之上。
“老,老,老爺!這些字,可花了一百兩”仆從望著那被痰水浸濕的喜字,其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
任家主抹了抹嘴,一臉尷尬的說道“我這一下嗓子奇癢難耐,硬是沒憋住沒事,你去把這些丟了吧,沾了臟的喜字不吉利。”“哎,好。”木訥的應了一聲,仆從抱著那一疊喜字就是快步離去。
見此情形,顧寧安無奈一笑“任家主不比如此的,顧某說了會寫,就不會因為喜字很多,而不寫了。”
“一百兩紋銀,可不是小數目,可惜了”
被戳穿的任家主有些尷尬,他摸了摸胡茬,訕笑道“顧先生說的是”
“那我們何時開始寫啊?”
見對方這副猴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成婚
顧寧安笑道“那就現在吧。”
“好嘞!”
“筆墨伺候!紅紙伺候!”
任家主高呼了一聲,就有丫鬟將文房四寶和一疊紅紙取了過來。
待紅紙被平鋪於石桌上後,任家主又搶著研墨。
過了沒多久,墨汁暈染開後,顧寧安提起狼毫筆,在硯台中輕輕一沾,一氣嗬成書寫了一個“囍”字。
取下鎮紙,拿起紅紙在空中輕輕一晃,墨跡頓時乾涸,將寫完的囍字遞給一旁的任家主後,顧寧安又是如法炮製的,寫了第二張。
目不轉睛的盯著顧寧安撰寫的任家主,隱隱得從那“囍”字之上,望到了一抹豔麗的霞光
此字不凡,絕不落於那“平平安安”之下!
李尋山這小子運道怎麼就那麼好,老子結婚的時候,可沒這麼個高人親自撰寫“囍”字!
任家主心中感慨之際,顧寧安已然將筆置於硯台之上,笑道“成了,兩張正好貼在院門左右。”
“啊?”任家主指了指懷裡厚厚的一疊空白紅紙,撇嘴道“這還好多處要貼勒”
聞言,顧寧安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水滿則溢,我這囍字兩個就夠了。”
“顧先生說得是。”說著,任家主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兩張囍字,笑道“咱這就去把它貼上!”
“嗯。”顧寧安應了一聲,四處打量了一陣,便是尋到了在人群中幫忙張羅布置的魏海。
他剛想走過去聊上幾句,那走出去沒幾步的任家主又是走了回來。
隻見其猶豫了一陣,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顧先生,若我和我娘子再成一次婚,您能給我們也寫上一張囍字嗎?”
“一張就夠!”
果然做商人的臉皮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顧寧安打趣道“若是你考慮納妾,顧某倒是可以給你寫一個。”
“納妾?”任家主打了個激靈道“罷了罷了,這囍字還是不要了”
言罷,他還仔細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家夫人不在身側後,方才拿著囍字跑去了院門外
“對對對,這個燈籠挪過來一點!”
“哎!那個彩條哪能那麼掛,正著才行!”
“這盆牡丹都有些焉兒了,任家家大業大的,去換一盆去!”
魏海自己動手還不算完,還在仆從之中“指點江山”,那一絲不苟的樣子,就跟他是新人的父母長輩一般。
“魏老哥,你這倒是樂得忙活。”
直到顧寧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魏海才是發現顧寧安來到了自己的身後,隻見他“嗨”了一聲,撓頭道“這些仆從的年紀都不大,做事不仔細。”
“李小子成婚怎麼說也是大事,我這個算是當老哥的,怎麼著也得上點兒心吧。”
顧寧安頷首“對對對,有你這個老哥,倒是李先生的福氣。”
聽顧寧安這麼一誇,魏海臉上笑意更濃“顧先生吃過了沒?沒吃過的話,讓丫鬟給你煮碗湯圓豆沙餡兒的,可甜。”
“那我可得去嘗嘗,你慢慢忙活。”丟下一句話,顧寧安就尋著夥房的位置走去。
此刻的夥房內,倒也是熱鬨無比,不少的丫鬟跟任夫人坐在一道,包著湯圓。
見顧寧安來了,任夫人趕忙起身相迎“顧先生,吃湯圓不?剛包的。”
“顧某就是尋摸著這湯圓來的。”笑應了一聲,顧寧安行至灶邊,自己個人兒生火煮水。
“顧先生,這些活哪能讓您來乾!”任夫人用濕布擦了擦手,就要上前幫忙煮湯圓。
“哎!”顧寧安壓了壓手道“任夫人,我都不見外,厚著臉皮自己來煮湯圓吃,您可就彆跟我客氣了,您忙您的,我吃我的。”
“這”任夫人有些猶豫之際,顧寧安又是笑道“莫不是任夫人怕我自己煮,吃得太多了?”
任夫人趕忙道“怎麼會既然顧先生想自己動手,那就自便吧您想吃多少,自個下,不用怕湯圓不夠,這包得多著勒。”
咕嘟~咕嘟~
見水開了,顧寧安邊用筷子,將一旁“白白胖胖”的湯圓放入水中,一邊應道“顧某自是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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