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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顧先生倒是也有趣,大晚上的送我一幅字做甚?”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任家主重新回到了石桌邊,將書卷緩緩展開。
“平平安安?”任家主呢喃道“有一說一,顧先生的字是真沒得說啊流經閣內的名人字畫,與這四個字一筆,那還真是大巫見小巫了。”
“可這平平安安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在這宅院裡頭,難道還有什麼危險不成?”
“就算可能有點危險,也總比他們出門去做那掉腦袋的事情,要來得安全得多吧?”
思前想後無法想明白顧先生為何要給自己這幅字的寓意,任家主索性隻當是對方的意思不過是“祝福”,並無彆的深意蘊含。
沙沙!沙沙!
細密的腳步聲陡然在院子的四周響起。
任家主臉色一變,打量四周,在看到陰影中的存在後,他皺了皺眉道“侯四,你怎麼還在這?”
“家主,我這是在等您呢”說話間,侯四從陰影中走出,其如綠豆大小的瞳仁,透出些許寒芒。
與他一道走出的,還有這任家小院中的一十二名家丁,這些人呈環狀,從四麵八方,將任家主包圍在其中。
精於算計的任家主一看到侯四的時候,就明白這事情不妙。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心腹侯四,竟然會背叛自己。
目光始終落在那幅書卷上的他,不由得發笑“顧先生啊,顧先生你這字畫送得倒真是時候”
“家主,您千不該,萬不該,將府尹大人的事情給說出去”侯四一聲長歎,臉上流露出一副惋惜之態。
任家主坐於石桌前,笑道“侯四,你跟了我多久了?”
侯四拱手道“不多不少,剛好二十載!”
任家主又問道“在此期間,我可有虧待你之處?”
侯四搖頭“沒有,任家主待我很好,從未有虧待之處。”
“哦那就好。”任家主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聽到這,侯四有些疑惑,他主動問道“任家主不想問問,既然您待我如此好,我為何還要反水?”
任家主擺手道“不重要了,我隻需知曉,我自己做得沒有問題,沒有虧待上你們,這就足夠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一眾家丁乃至侯四都是流露出一絲遲疑。
不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想,任家主拿真心待他們,他們卻要反水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四哥,要不我們放了家主他們吧,之後一把火燒了這宅院,就說他們都死了,可好?”說話的家丁,長著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很老實。
任家主記得,此人名為“劉柄”,也跟了他許久了
感受到一眾家丁的目光看來,侯四意識了任家主的可怖,三言兩語間,就能讓他,乃至所有人,都生出放他一條生路的念頭!
撲哧!
寒芒乍現,血線飛濺!
劉柄瞳孔不斷放大,他看了看心空處沒入的刀把,又看了看身前的侯四,血沫不斷的從其嘴角流淌而出“為為什麼”
唰!
侯四麵無表情的用力一推,殷紅的刀刃充斥著濃鬱的血腥氣,劉柄的身子向後一栽,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任家主沒有去看,隻是一聲長歎“何必呢,又何必要殺了他呢?”
侯四冷冽的目光看向了在場的所有家丁,厲聲道“你們聽好了,跟了孫大人,就沒有回頭路了。”
“誰要是再敢給家主求情,那下場就與這劉柄一樣!”
一眾家丁噤若寒戰,紛紛垂下頭去,心中剛升起的那一絲愧疚之意,也被那濃鬱的血紅給熄滅
“任家主,這劉柄也是被你給害死的!”侯四指著地上的屍體,厲聲道“你若是不假惺惺的說那花言巧語,劉柄又何至於被我所殺?”
任家主抬頭看了侯四一眼,笑道“看來你倒也不是冷血之人,起碼殺了身邊之人,心中還有愧疚隻不過你不願承認罷了。”
“嗬!”侯四手中血刃一指,嗤笑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擺出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給誰看呢?”
“實話告訴你吧,今天要死的隻有你一人!”
“而我則會變成你的樣子,替你好好地,照顧你的妻女!”
說到這,侯四臉上露出了一絲淫邪“小姐的身子那可真是水靈可惜那是孫公子的,我挨不著”
“不過夫人侯四可就得好好享受享受了!”
任家主捏緊了拳頭,一對銳利的眸子掃向侯四,沉聲道“你想死嗎?”
侯四發笑“死到臨頭,尚敢嘴硬!弟兄們,跟我把他給剁了!”
“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美人在懷,享不儘榮華富貴!”
刹那間,一眾家丁提刀朝著任家主砍殺了過去。
後者捏緊拳頭,直奔侯四揮拳打去他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咬死”侯四這狗賊!
嗡!
一道細不可查的嗡鳴聲響起!
石桌上展開的書卷法光流轉
自任家主的身周起,一道狂風擴散開來!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所有人都被這道狂風掀飛出去!
砰~砰~砰!
不斷的有家丁撞到院中的花壇,石柱之上許是力道過猛的緣故,這一撞,直接將他們給撞得暈死了過去。
身子骨最好的侯四,腦袋磕到了花壇之上,倒是沒有暈死,隻不過他手裡的刀早就不知落到何處去了。
眼前發黑模糊的他,一手撐地,想要起身。
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的任家主來不及多想,他隨手撿起一把利刃,如割草般對在場的所有昏死過去的家丁,補上一刀!
他的速度極快,落刀之間沒有絲毫的猶豫,宛若一個劊子手
很快,侯四模糊的視線中,多出了一道滿身是血的身影,恐懼彌漫在心間的他,顫聲道“家主,家主我錯了放我,放”
噗嗤~噗嗤~噗嗤!
一道道血線飛濺,染得花壇中的紅花,愈發得嬌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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