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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秦鐘錯愛智能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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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貴說:“秦鐘與智能兒的愛情故事,應該你來講述,你是《愛情》的編輯,風流才子,最會編愛情故事。”

劉傻子說:“智能兒很聰明,有人喊他智慧兒。我打開穿越號機器人手機的夢幻功能,你們打開魔衣或夢幻背心的夢幻功能。”

劉傻子開始講述,水月庵的小尼姑。淨虛的徒弟,自幼在賈府走動,無人不識,也常和寶玉、秦鐘玩笑。長大後漸知風情,看上秦鐘人物風流,秦鐘也愛她妍媚。兩人情投意合,在饅頭庵時幽會數次,情投意合了。今智能見了秦鐘,心眼俱開,走去倒了茶來。秦鐘笑道:“給我。”

寶玉叫:“給我!”智能兒抿嘴笑道:“一碗茶也爭,我難道手裡有蜜!”寶玉先搶得了,吃著,方要問話,隻見智善來叫智能去擺茶碟子,一時來請他兩個去吃茶果點心。他兩個那裡吃這些東西,坐一坐仍出來頑耍。

誰想秦鐘趁黑無人,來尋智能。剛至後麵房中,隻見智能獨在房中洗茶碗,秦鐘跑來便摟著親嘴。智能急的跺腳說:“這算什麼!再這麼我就叫喚。”秦鐘求道:“好人,我已急死了。你今兒再不依,我就死在這裡。”

智能道:“你想怎樣?除非等我出了這牢坑,離了這些人,才依你。”秦鐘道:“這也容易,隻是遠水救不得近渴。”智能百般反對,又不好叫的,隻得依了秦鐘。

正在這時候,隻見一人進來,將他二人按住,也不則聲。二人不知是誰,唬的不敢動一動。隻聽那人嗤的一聲,掌不住笑了,二人聽聲方知是寶玉。秦鐘連忙起來,抱怨道:“這算什麼?”寶玉笑道:“你倒不依,咱們就叫喊起來。”

劉媛媛說:“劉傻子講述故事的時候,我真的看見了那個場景。羞的智能趁黑地跑了。秦鐘返回家後,她從水月庵私逃出來找秦鐘,不意被秦鐘父親秦業知覺,將她逐出,後不知去向。”

紅學家範想林說:“錯愛”的前提是“錯”,就是說這份愛情要有一個悲劇的結尾。還要屬於自由戀愛的那一種,當然也包括單戀。按照這個標準,智能兒與秦鐘之間的愛情就應該算是“錯愛”,所以就補上這一篇。隻是曹公對他們的情感曆程描述得太簡單,似乎他倆隻為勸世而存在。就象茗煙和萬兒的愛情隻為體現寶玉對襲人的性依賴一樣。

劉傻子說,智能兒和秦鐘都出場在第七回,這又是曹公的妙筆所在。表麵上說惜春與智能兒頑耍,卻暗示著惜春將來青燈木魚、朝鐘暮鼓的人生結局。這回上半部分出場的智能兒,與下半部分出場的秦鐘似乎沒有任何聯係,卻為他們後來的一段風流韻事埋下了伏筆。這其中也包含了,身在世俗之中的貴族小姐對佛門的傾慕,和置身佛門的小尼姑對世俗生活的向往。

沈明貴說,智能兒不知去向,秦鐘命歸黃泉。但他們都不枉來世上一趟,因為他們轟轟烈烈地愛過一回,因為他們有過義無反顧、忘乎所以的摯愛追求,因為他們有過跌蕩起伏、狂亂不羈的情感投入。

評論編輯劉媛媛說,也讓我們有機會感受平凡人物的愛恨悲歡,以至於讓我們忽略了他們因為蔑視禮俗而付出的高昂代價,和最終的悲慘結局。我曾設想智能兒和秦鐘的另外一種結局,但我失敗了。因為即使秦鐘不死,以他的秉性我也不敢保證,他在麵對強大的輿論攻勢時會不會退縮,在麵臨眾叛親離時,他是否能保證對智能兒不離不棄,看來他們的愛情注定是個悲劇。

程萍編輯說,智能兒不可能再回水月庵,我曾猜測好朋友惜春會收留她,但是看到惜春在抄撿大觀園時對入畫的表現,又否定了這個猜測。但我斷定她們以後還會在一起,因為惜春曾對智能兒說過:“明兒也剃了頭同她作姑子去”。

紅學家範想林說,智能兒還會重入空門的,因為沒有了秦鐘的佛門就不再是“牢坑”,這時的智能兒猶如那塊幻變成美玉的頑石,在“曆儘離合悲歡、炎涼世態”之後,帶著無限的眷戀與惆悵,重新回到“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下”一樣。賈家敗落之後,智能兒找到了惜春,把她帶到了自己寺院裡,從此二人在這裡孤獨一身、終老一生。

寶玉拉了秦鐘出來道:“你可還和我犟?”秦鐘笑道:“寶玉好哥哥,你隻彆嚷的眾人知道,你要怎樣我都依你。”寶玉笑道:“這會子也不用說,等一會再細細的算賬。”

劉傻子說,鳳姐在裡間,秦鐘寶玉在外間,滿地下皆是家下婆子,打鋪坐更。鳳姐因怕通靈玉失落,便等寶玉睡下,命人拿來塞在自己枕邊。寶玉不知與秦鐘算何賬目,未見真切,未曾記得,此是疑案,不敢纂創。

一宿無話。至次日一早,便有賈母王夫人打發了人來看寶玉,又命多穿兩件衣服,無事寧可回去。寶玉那裡肯回去,又有秦鐘戀著智能兒,調唆寶玉求鳳姐再住一天。鳳姐想了一想:凡喪儀大事雖妥,還有一半點小事未曾安插,可以指此再住一日,豈不又在賈珍跟前送了滿情;二則又可以完淨虛那事;三則順了寶玉的心,賈母聽見,豈不歡喜?

因有此三益,便向寶玉道:“我的事都完了,你要在這裡逛,少不得越性辛苦一日罷了,明兒可是定要走的了。”寶玉聽說,千姐姐萬姐姐的央求:“隻住一日,明兒必回去的。”於是又住了一夜。

範想林說,鳳姐便命悄悄將昨日老尼之事,說與來旺兒。來旺兒心中俱已明白,急忙進城找著主文的相公,假托賈璉所囑,修書一封,連夜往長安縣來,不過百裡路程,兩日工夫俱已妥協。那節度使名喚雲光,久見賈府之情,這點小事,豈有不允之理,給了回書,旺兒回來。

且不在話下。卻說鳳姐等又過一日,次日方彆了老尼,著他三日後往府裡去討信。那秦鐘與智慧百般不忍分離,背地裡多少幽期密約,俱不用細述,隻得含恨而彆。鳳姐又到鐵檻寺中照望一番。寶珠執意不肯回家,賈珍隻得派婦女相伴。後回再見。

話說寶玉見收拾了外書房,約定與秦鐘讀夜書。偏那秦鐘秉賦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風霜,又與智能兒偷期綣繾,未免失於調養,回來時便咳嗽傷風,懶進飲食,大有不勝之態,遂不敢出門,隻在家中養息。寶玉便掃了興頭,隻得付於無可奈何,且自靜候大愈時再約。

一日正是賈政的生辰,寧榮二處人丁都齊集慶賀,鬨熱非常。忽有門吏忙忙進來,至席前報說:“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來降旨。”唬的賈赦賈政等一乾人不知是何消息,忙止了戲文,撤去酒席,擺了香案,啟中門跪接。

早見六宮都太監夏守忠乘馬而至,前後左右又有許多內監跟從。那夏守忠也並不曾負詔捧敕,至簷前下馬,滿麵笑容,走至廳上,南麵而立,口內說:“特旨:立刻宣賈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說畢,也不及吃茶,便乘馬去了。賈赦等不知是何兆頭。隻得急忙更衣入朝。

賈母等合家人等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飛馬來往報信。有兩個時辰工夫,忽見賴大等三四個管家喘籲籲跑進儀門報喜,又說“奉老爺命,速請老太太帶領太太等進朝謝恩”等語。那時賈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佇立,那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紈、鳳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媽等皆在一處,聽如此信至,賈母便喚進賴大來細問端的。

賴大稟道:“小的們隻在臨敬門外伺候,裡頭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後來還是夏太監出來道喜,說咱們家大小姐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後來老爺出來亦如此吩咐小的。如今老爺又往東宮去了,速請老太太領著太太們去謝恩。”

賈母等聽了方心神安定,不免又都洋洋喜氣盈腮。於是都按品大妝起來。賈母帶領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四乘大轎入朝。賈赦,賈珍亦換了朝服,帶領賈蓉、賈薔奉侍賈母大轎前往。於是寧榮兩處上下裡外,莫不欣然踴躍,個個麵上皆有得意之狀,言笑鼎沸不絕。

範想林說,誰知近日水月庵的智能兒私逃進城,找至秦鐘家下看視秦鐘,不意被秦業知覺,將智能兒逐出,將秦鐘打了一頓,自己氣的老病發作,日光景嗚呼死了。秦鐘本自怯弱,又帶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見老父氣死,此時悔痛無及,更又添了許多症候。

因此寶玉心中悵然如有所失。雖聞得元春晉封之事,亦未解得愁悶。賈母等如何謝恩,如何回家,親朋如何來慶賀,寧榮兩處近日如何熱鬨,眾人如何得意,獨他一個皆視有如無,毫不曾介意。因此眾人嘲他越發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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