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知該不該說:“不知道。”“那他有沒有打電話給你們?”“沒有。”童年陷入了困境,當然她不能表現出來。“好了,沒事,好好做功課,帶著妹妹回去吧。”童年不會給孩子造成負擔,大人的事就不該涉及他們。“媽媽,我能不能陪你一晚。”童年摸摸他的頭:“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她掩飾著自己,擠出一個笑。天天能察覺到媽媽一定很難過,但自己的力量太小,幫不了她。他得知媽媽得了罕見的病,在爸爸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的。媽媽的病很麻煩,至於爸爸這一段時間在忙什麼,他確實一概不知。妹妹不聽話,讓他十分頭疼。他隻能先帶她離開,不讓她煩媽媽。走到門口,他轉過頭:“媽媽,加油。”就像他小時候,媽媽告訴他加油一樣。小時候,天天總寄存在彆人家,為了養活他,早早的就送他去了幼兒園。每次他要哭的時候,童年都會在門口的時候告訴他加油。時過境遷,他們各不相同。童年含淚,眼睛濕潤了。之後,辰辰就再也沒來過,隻是偶爾天天會偷偷來看她。陸霆申一直都沒有出現,電話也打不通,這個人杳無音訊。|一個星期之後,童年聯係上了陸思瑤,之前她的電話一直關機,突然一個號碼打進來,她沒想到對方會是她。“年年,是我。”陸思瑤的聲音有點沙啞,不知道她這一段時間跑哪去了。“瑤瑤,你去哪了?”童年醒來之後就打電話給過她,她的電話關機,家裡也沒人接。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每次問陸霆申他也總是支支吾吾的。所以,這次突然接到她的電話,真的有點出乎意料。陸思瑤在電話那一頭有點哽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現在在國外,但不是她父母那裡。沒有人知道她在哪,她用了很長時間去放空自己,一走了之絕不是逃避,而是讓自己更好的活下去。家庭遇到重大的變故,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她並不是痛的,因為她早該料到不是嗎?顧謹洐的出軌對她來說並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在更早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什麼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所以,她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並放下了。她不知道童年發生的事,隻是想給她報個平安,當聽到童年聲音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想哭。她坐在江的對麵,喝著咖啡喂著鴿子,享受著早該自由的時光。“年年,我在國外。”國外?童年的第一反應是去看了她爸媽,畢竟她發生的事她也一概不知。“你去度假?幫我問大哥大嫂好。”即使現在深陷苦楚,她還依舊保持著體麵。以前的她也總去國外度假,所以並沒有什麼好奇的。“不是,我一個人。”他們不在一個國家,這是一個小島國,但節奏更適合她。這裡的風土人情很適合她,沒有過多的電子設備,也不是快節奏生活。其實這裡更適合療傷。“你怎麼一個人,顧謹洐沒有陪你去?”提起顧謹洐,這個人好像已經淡忘了。“我們離婚了。”離婚?陸思瑤簽了離婚協議,至於對方簽沒簽字她不在乎。在她的心裡,他早就變成了前任。每個人都有過往,哪怕摔倒也有爬起來的權利不是嗎?這個消息讓童年很震驚:“為什麼?”原因不想提,也許這是對對方的尊重。“彆問了。”一言難儘,她能聽得出她很難過,她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所以她也能感同身受。沒有人不願意過好日子,婚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在強勢的讓人她也希望有一個家做港灣,那麼這個港灣可以遮風擋雨。不過也可以沒有,畢竟自己才是那個需要強大的人。“什麼時候的事?”她有知情權,沒有參與權。陸思瑤頓了頓:“你怎麼樣了,身體沒事吧?”上次見她最後一麵還是在她搶救的時候,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童年不出所料的說著:“挺好的。”她總是這樣報喜不報憂,哪怕現在的她已經心力交瘁了。克製她不是陸霆申,她能聽出她聲音背後的意思:“你在哪?”她的家太過於安靜,不像平時她在家的狀態。之前的童年除了要輔導孩子,平時會做點好吃的給他們。童年像大部分的家庭主婦,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她知道,一個家需要雙方的付出,所以她並不是坐享其成。“在家。”話剛出,護士就推進來藥箱,該到抽血的時候了。聽著聲音有點奇怪,不過陸思瑤並沒有懷疑。童年對著護士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對方放慢動作。“顧謹洐,同意跟你離婚了?”她轉移了話題。“同意了。”同意了?那已經超出了她預知的範圍。“那孩子呢?”陸思瑤嗤笑了一聲:“你不會像那些大媽一樣,道德綁架我吧?”是啊,孩子就是一個衡量女人的標準,她可以離婚,但不可以為了孩子不離婚。大多數的女人總是這樣,被那些所謂的大道理綁架著。實際上,沒有愛的家庭未必更加適合成長。“沒有,但是孩子他們需要媽媽。”需要媽媽這個詞有點諷刺:“我又沒死,隨時都在。”陸思瑤一直這樣灑脫,這是她從來不敢想的,即使到現在,她還放不下孩子。即使她知道自己也許治不好了,也還是放不下孩子。家庭永遠在她的第一位,所以當那些質疑她放不下原生家庭的時候,從沒站在她的立場。長篇大論的人總是侃侃而談,怪她遲疑怪她不夠灑脫,怪她糾結怪她誤解。為什麼一直都在質疑她,分明她在附和所有人。她也希望像陸思瑤一樣,放下一切去國外喝著咖啡喂鴿子。可是她就是這樣,所以大家就該指指點點。“瑤瑤,我想你了。”她的眼淚滑過臉頰,隻有麵對她的時候,她才是放鬆的,不用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