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強光照射,蘇檸玥睜不開眼。一輛悍馬開進來,起浪聲有點恐怖,她不知道對方是誰,到底會做什麼?蘇檸玥故作鎮定,因為她不覺得這些人會把她怎麼樣,不知者不怪。車開到她的麵前,上麵下來幾個人,為首的看不清長相,因為光確實太強了。她隻能閉著眼,然後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個人代號:獵鷹,是特種部隊下來的雇傭軍。他沒有自己的名字,家人,他們這支隊伍大部分和他一樣,都是“亡命徒”。亡命徒才沒有顧慮,他是犯了錯誤被陸霆申解救出來的,所以他視死效忠他。以他為首的,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做的都是掉腦袋的生意,有姓名沒什麼用。獵鷹的臉上有一道疤,那是執行任務留下的。他的冷血有目共睹,就連他的名字也讓人聞風喪膽。他抬了一下手,車燈關了。蘇檸玥這才緩了過來,輕輕的睜開眼睛。這些人穿著黑色的戰服,腳上踩著軍靴,他們身材高大,差不多都有180以上。“你們是誰?”現在她有點怕了,眼前的這個人長得凶神惡煞,不像好人。他腰間彆著槍,沒有幾個人不害怕的。獵鷹打量了一下她,從手機裡找到她和顧謹洐的床照:“這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是她自導自演的,但和顧謹洐有關,如果現在她承認了,那麼會死無全屍。“你們是誰?誰讓你們把我抓來的?”她還沒搞明白狀況,而且這個女人看著聰明實則很蠢。獵鷹有點不耐煩,上前給了她一巴掌:“回答問題。”他的力氣很大,也不像顧謹洐那樣心慈手軟,蘇檸玥嚇的不敢發出聲音,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他掏出槍,然後上膛,對著她的眉心:“3。”“我說,這是我自導自演的,我和顧總根本就沒有發生關係。”“2。”“真的,我說的是真的。”蘇檸玥害怕極了,全身都在顫抖,聲音也戰戰兢兢的說不清楚。“第二次呢?”獵鷹調查的差不多,還有在國外酒店走廊裡的監控,她明顯的做了手腳。監控裡顧謹洐完全沒了知覺,像是被誰下了藥。“第二次也是我在顧總的酒裡下了東西,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千真萬確,我發誓是真的。”陸霆申聽著屏幕裡她說的話,和他想的差不多。可是他生氣的是顧謹洐太蠢,居然被這種貨色給設計。獵鷹得到了滿意的答複:“1。”一聲槍響,接下來就是一片寧靜。這個世界太紛亂,總是被外界的因素打攪。獵鷹將槍彆回腰間,然後轉身上車。陸霆申關上顯示器,今天有點累。他從書房出來,然後去了去看看孩子們,天天已經睡著了,辰辰也睡著了。他悄悄的關上了門,然後走回臥室。這間臥室很空,空蕩蕩的,一點溫度都沒有。童年不在,她還住在醫院裡。當時她雖然被搶救了回來,但高燒一直不退。醫生找不到原因,陸霆申急的團團轉。“想辦法,快去想辦法。”他薅著醫生的衣領,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們已經聯係了國外的權威機構,很快就會有結果。”醫生嚇的半死,這是麗都的閻王,沒人能惹的起。“救不了她,讓你們全都陪葬。”陸霆申將他甩到了地上,整個人都開始抓狂。他在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和她鬨彆扭,後悔為什麼不關心她?陸霆申第一次哭,就是在那天。後來,童年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一直反複高燒。醫療團隊最後給出的結論是她得了一種罕見的基因病,是先天的。她隻能留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童年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反複的昏迷著。在睡夢中她感覺到了自己好像進入了休眠狀態,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她。“年年,年年。”這個聲音很小,但能聽的清楚,她找不到聲音來自哪裡,看不到任何人。“你是誰?”童年有點害怕,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我是媽媽。”媽媽?童年想到了童媽,心裡顫動了一下,好久沒見的媽媽,現在卻連聲音都不記得了。她沒有參加童心的婚禮,如陸霆申所願,這是她一生做過最後悔的事。她為這個家妥協了,為陸霆申妥協了,換來的是她內心的自責。婚姻帶來什麼?那就是無休止的控製自己,和附和他人。童年的乖順換來陸霆申的垂愛,他所謂的愛都源於這些。童年想家,在家人傷害她之後還是想家,時間會讓人忘記仇恨。那些不該淡忘的也已經淡忘了,這就是親情,就是人性不該有的弱點。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可惜那不是真的。“媽。”童年喊出一聲媽,眼淚也掉了下來。她委屈著,不甘不屈。“年年,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要向你道歉。”遲來的道歉比千斤還重,為什麼現在才說出這一句話?“媽,你在哪?”童年想要看清對方,可那個聲音消失了。“媽,你在哪?”童年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看不清,周圍的迷霧包裹著。“姐。”是童心。“童心,你在哪?”“姐,你怎麼沒來?”童年張不開口,找不到借口搪塞過去,那一刻她是多麼無助。“媽媽。”天天?“媽媽你怎麼沒回家?”這些無法應對的提問,她無法回答,隻能站在原地,聽著所有人在指指點點。童年累了,那麼累。“老婆。”最後出現的聲音是陸霆申,他聲音哽咽,顫顫巍巍的說著。“老婆,我錯了,不該跟你吵架。”童年知道,這樣的承諾維持不了太久。“年年,救我。”陸思瑤的聲音帶著痛苦,童年突然睜開眼睛。她看見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圍空蕩蕩的。她的手上打著點滴,整個人都覺得很輕。現在是下午,陽光斜射進來正好照在她的身上,原來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