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老奶奶叫“殷婉淑。”
她是土生土長的石巴鎮,她年輕的時候十分漂亮,十裡八鄉都是出了名的。
她出生在書香門第,家裡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他們家在這個鎮子上算作中產階級,雖不是特彆富裕但也是自給自足的。
她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樣貌清秀,舉止也端莊。
她在一家女子學校讀書,學校離這個鎮子有點遠,通常要經過幾個村子。
這裡的山路很難走,彎彎曲曲的山路,要經過兩個時辰。
兩個哥哥都在前麵那個鎮子的商鋪裡工作,姐姐在一家染布坊。
那個世道不太平,文人墨客抵不住溫飽問題。
父親以前是教書的,但他們看起來並沒有承接他的衣缽。
時局動蕩,他們位處最偏遠的小鎮子所以才勉強不被波及。
“聽說外麵打起來了?”
殷婉淑是家裡最小的,也是沒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
她認為世界就是書中所說:
彩鳳迎春舞飛篇,錦衣華服儘盛年。
大哥殷水北很少回來,今天是特意買了一些補品回來給父親補一補。
大哥為人忠厚老實,在商鋪裡是一個小主管,也受老板的信賴。
他看了看殷婉淑:
“現在外麵動蕩不安,軍閥混戰,你呀少出門。”
大哥的語氣越來越像父親,她看到的世界可不是這樣的。
“可他們會來打這邊嗎?這裡沒有什麼可爭的。”
殷婉淑18歲,可心思單純的像是11歲,她可知軍閥的殘忍,不錯殺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因為所有人都有罪。
為了爭地盤,多少個老百姓都白白犧牲了,這裡雖偏遠,但也不能保證不被波及。
“軍閥要的是擴大自己的勢力和地盤,你還是乖乖聽話彆瞎跑。”
大哥嘮嘮叨叨的,他整天在鎮子的商鋪裡沒出什麼事,反而她在村子裡會有危險?
“哦,知道了。”
殷婉淑嘴上答應著,其實心裡一千個不服一萬個不服。
看著大哥從包裡掏出一個袋子:
“嗯~”
她最喜歡的蜜餞?
殷婉淑嘴角壓不住的上翹,每一次大哥回來都會給她買好吃的。
栗子糕,雪花酥,蜜餞或者一些好看的小手絹。
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樣子,大哥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翹。
她是生活在有愛的家庭裡,大哥對她好,二哥也是。
二哥殷水南在鎮子上的另一家商鋪,平時他也會抽空回來,當然每一次也會帶好吃的給她。
如果說她喜歡哪個哥哥的話,那她一定說更喜歡姐姐。
姐姐大她三歲,現在在一家染布坊。
這家染布坊是規模最大的布坊,整個通往北方的布料都需要在這裡進行加染。
姐姐殷婉霞在裡麵做工,通常都是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但每次回來都會給她拿回來好看的布料,然後帶她去鎮上的裁縫鋪做衣服。
按殷婉淑回憶,她的童年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她們的父親對他們的教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為人正直,善良淳樸。
美中不足的是他們的母親提前離世,在她很小的時候。
但她並不缺愛,因為哥哥姐姐都可以照顧她,給予她足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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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婉淑每天都要早起兩個時辰,因為要走山路才能到達學校。
清晨的空氣是最好的,濕漉漉的叢林偶遇一隻小鹿,它探出頭好像好奇外麵的世界。
殷婉淑向它揮了揮手,笑著向前走。
樹上的鳥站的整齊,五顏六色的花在小路兩旁。
這裡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
太陽剛剛升起,像是一切都嶄新的。
上學的路上並不孤獨,因為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夥伴陪著她。
她的包裹裡帶著一些栗子糕,還有昨晚大哥給她買的蜜餞。
這是她的午飯,當然在那個時代已經很好了。
她穿著民國時期女子學校的那種校服,背著一個黑色的布包,穿梭在整個山林中。
2個時辰並不算難,因為她喜歡學習,她想學習,她要用學習來實現她的夢想。
在這個學校中,有很多像她一樣有理想有抱負的人。
她每天都有熱情,每天都像是充滿了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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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雨水多,多到隨時隨地都會遇見。
在放學的路上突然一場大雨襲來衝的人七零八落。
她將背包藏在懷裡,拚命跑向一處躲雨。
當時的她並沒有看清是什麼地方,隻不過能避一會雨就行了。
她躲在房簷下,生怕雨淋濕了自己的書本。
眼看著越下越大,不得不讓人感到無望。
她多希望自己有把傘,能夠抵擋這些暴雨襲來的傘。
突然從門裡出現一個人,站在門口看向前方。
他穿著軍裝,帶著軍帽,帽簷壓低但依舊掩蓋不了他的英氣。
他的腰間配有手槍,筆直的大長腿下麵踩著一雙軍靴。
他配有肩章,金色帶有銀線編織的那種。
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級彆是什麼?
他的後麵站著兩排士兵,每個士兵身上都配有長槍。
殷婉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槍,也從來沒有見過軍閥。
他們是軍閥,就是大哥嘴裡那些危險的人。
殷婉淑愣了愣,下意識的往外挪了挪。她腳下踩了石子,發出的聲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個人轉頭看向她……
那個時候她被雨淋濕了,眼神清澈又無助,站在房簷底下懵懵懂懂的看著他。
她挺小的,看上去160的身高,又瘦又小的站在屋簷下,雨水淋濕了她的衣服,看起來有點可憐。
她穿著女子學校的衣服,手裡抱著一個黑包。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敢來這?
副官剛要上前驅趕,卻被他製止了。
她隻不過是個學生,僅此而已。
車來了,他匆匆的走了過去,開門上車。
接下來的那些人也逐步上了車,然後消失在雨中。
殷婉淑驚魂未定,心不受控製的亂蹦。她的臉有點熱,然後不自覺的看向車開走的方向。
他是誰?
那個時候的殷婉淑完全不知道他是誰,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外麵的世界就如大哥所說,殘酷,殘暴,殘忍,可她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是嗎?
軍閥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凶神惡煞,也沒有傳聞中的濫殺無辜。
也許是天意吧,那個時候她就應該遇到他,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那場雨下的及時,每一個偶然其實都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