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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過後，紅綃的嬌軀猶如一灘爛泥，軟軟地躺在鐘文胸口，秀美的雙眸眯成兩道細縫，櫻唇微張，吐息如蘭，淩亂的紅裙隨意蓋在身上，露出光潔如玉的香肩，肌膚白如凝脂，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她就像一件上蒼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個眼神，每一道曲線，都散發出無儘的魅力與風情，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鐘文懶洋洋地地躺在光芒之中，四仰八叉，一動不動，鼻端聞著美人淡淡的幽香，整個人放鬆到了極點，內心說不出的滿足。
這般相互依偎了許久，紅綃感覺手臂有些發酸，下意識地側了側身，想要換一個姿勢。
不料這一動，她卻敏銳地察覺到，鐘文居然又有了反應。
“色鬼，你、你還想要？”
紅綃不禁俏臉緋紅，又驚又羞，忍不住小聲啐了一口，“人家真的吃不消了呢。”
“誰讓你自己亂動的。”
鐘文尷尬地笑了笑，“這也能怪我？”
“倘若咱們真的永遠出不去了。”
紅綃抬起白玉般的柔荑，在他身上輕輕拍打了一下，隨後又將臉頰靠在他胸前，紅著臉小聲呢喃道，“你、你會不會一直像這樣欺負我？”
“剛開始會。”鐘文毫不猶豫地答道。
“剛開始會？”
紅綃愣了一愣，“怎麼，後來你就厭倦了麼？”
“你這樣漂亮，我怎麼會厭？”
鐘文哈哈一笑，突然伸手揉了揉妹子平坦的小腹，“隻不過後來你肚子裡有了寶寶，那便欺負不得了。”
“寶寶……麼？”
紅綃不覺神色微變，紅撲撲的臉蛋上隱隱閃過一絲憂色，“在這斷罪光域之中，也能懷孕的麼？”
“為什麼不行？”鐘文反問道。
“不要！”
紅綃卻突然激動了起來，麵帶憂色，連連搖頭道，“我不想讓咱們的寶寶永遠生活在這個鬼地方，我要把他帶到外麵的世界，讓他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生活。”
“會的。”
鐘文輕撫著她烏黑亮麗的秀發，柔聲安慰道，“一定會的。”
“你怎麼知道？”
紅綃的情緒卻並未平複，反而愈發激動，“找了這麼久都沒有線索，這裡或許真的沒有出口呢。”
自從落入斷罪光域之後，紅綃始終表現得十分平靜，與到處亂轉的鐘文形成了鮮明反差。
可在提到“懷孕”這個話題之後，她竟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情緒異常激動，完全無法控製。
兩人的表現，居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
“從前被抓進來的那些生靈。”
鐘文一邊輕拍她的玉背，一邊柔聲問道，“統統都死在裡頭了麼？”
“也不都是。”
紅綃搖了搖頭道，“一些犯錯較輕的，我們會在關了幾年之後，打開光域將它們放走。”
“啥？”
鐘文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還可以放走？”
“都說了是囚牢。”
紅綃瞥了他一眼，“能抓，自然就能放。”
“你不早說！”
鐘文激動得險些蹦了起來，“既然如此，隻要外頭有人打開光域，咱們不就能出去了麼？”
“誰來開？”
紅綃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
鐘文不假思索地答道，“當初你和璃璃離開神殿之際，曾經選定了繼任的巫女，她們察覺到光牢裡有人，難道就不會采取行動麼？”
“她們？”
紅綃的表情登時有些古怪，“我倒是寧願她們不知道才好。”
“為啥？”鐘文一臉懵逼。
“為了讓她們接班。”
紅綃沉默片刻，有些尷尬地說道，“當時咱們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若是被她們發現了，恐怕……”
鐘文頓時沉默了下來，眸中露出恍然之色。
“當年混沌、混真和蒼嵐都曾經在起源神殿交過手，而且動靜還不小。”
過了片刻，他又問道，“為何他們沒有落入斷罪光域？”
“斷罪光域本就出自混沌大人之手，自然奈何他不得，而我和璃璃則從未搞出過多大動靜，至於混真和蒼嵐……”
紅綃想了想道，“隻能說他們都是特彆的存在吧。”
“特彆？”
鐘文好奇道，“怎麼個特彆法？”
“我不清楚混真如何。”
紅綃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過蒼嵐是可以自由進出斷罪光域的。”
“啥？”
鐘文不覺大大地吃了一驚，“這麼**？”
“你是蒼嵐轉世。”
紅綃伸手輕撫他的臉蛋，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按說應該也能做到才對。”
“我要有那樣的本事。”
鐘文環目四顧，入眼處一片璀璨，毫無縫隙，忍不住苦笑著道，“早就已經出去了。”
“奇怪，奇怪……”
紅綃秀眉微蹙，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口中一直小聲重複著這兩個字。
見她陷入糾結，鐘文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手掌，大腦瘋狂運轉，內心思緒萬千。
我到底是不是蒼嵐轉世？
若是，他那些不可思議的本事，我為啥一樣都不會？
可若不是，我又為何會在神遊之時進入他體內？
鐘文越想越是混亂，頭頂隱隱冒出青煙，大腦竟似就要宕機。
他使勁撓了撓頭，目光漫無目的地看向四周，入眼處儘是亮晃晃的一片，除了璀璨的光芒，便再也沒有其他事物的存在。
“這混沌之光。”
不知為何，他突然莫名問了一句，“都是來自混沌麼？”
“不錯。”
紅綃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如實答道，“據混沌大人所說，混沌之光存在於天地初開之前，是他老人家力量的根基，也是這斷罪光域能量的源泉，隻要他一日不死，混沌之光便會永遠存在下去。”
混沌之光……混沌的力量……永遠存在……
聽見這一句，鐘文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仿佛隱隱抓住了什麼。
這一刻，海量的文字和圖案從四麵八方飛馳而至，瘋狂湧入腦海之中，組成了一條條完整的信息，在眼前一一閃過。
當所有的信息統統消失之際，他的大腦裡隻剩下了四個字。
混！沌！已！死！
這是記錄在《混沌之殤》第一頁的內容，曾經在關鍵時刻突然冒出來，幫助他度過了生死危機。
彼時的他懵懵懂懂，並不理解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如今，他懂了！
那個創造了世界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若是他死了呢？”
鐘文眼中閃過一道道玄妙流光，嗓音忽然變得生硬而機械。
“什麼？”紅綃愣了一愣。
鐘文並不回答，而是邁開大步，淩空而行，直奔上空而去。
隨後，在紅綃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居然直接穿過混沌之光，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他出去了？
這是妹子腦中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他是怎麼出去的？
隨之而來的，是第二個念頭。
他，就這樣丟下我了麼？
第三個念頭浮起之際，紅綃突然有些慌了神。
這麼多年來，平淡而乏味的生活早已將她打磨得情緒平穩，心如止水。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可當真愛來臨之際，紅綃卻驚愕地發現，從前的高傲和冷漠，都不過是一層自我保護的偽裝，骨子裡麵，自己其實是一個熱情似火的女人。
淺嘗了愛情的滋味，她已然無法自拔，再也離不開鐘文這個男人。
倘若付出了真心和一腔熱血，卻換來了男人的無情拋棄，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崩潰，多絕望。
四周寂靜得可怕，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早就看習慣的混沌之光，在這一刻顯得那樣刺眼，那樣討厭。
它們就好像一道無情的屏障，隔開了一對癡情男女的肉身，也似乎正在撲滅熊熊燃燒的愛情之火。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
紅綃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你在做什麼？”
就在她將要被黑暗吞沒之際，一個腦袋突然從頭頂的光芒之中探了出來。
不是鐘文又是哪個？
此時的他大半個身體都被光芒所掩埋，隻露出頭部和雙肩，整個人仿佛被切開了似的，模樣說不出的怪異。
看見他的刹那間，紅綃芳心一顫，淚水不爭氣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你……”
她想問的很多，可張了張嘴，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臟的鼓動越來越強烈，胸口仿佛隨時就要炸裂開來。
“走罷，一起出去。”
鐘文笑嘻嘻地伸出右手，“生猴子去。”
紅色的倩影登時猶如飛蛾，義無反顧地撲向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愛情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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