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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不從!
貪圖享樂,好色成性的昊王爺,卻罕見地表現出強硬的態度。
隻因在他看來,鐘文之所以想要破陣,自然是為了在寒嶽國大肆殺戮,掀起腥風血雨,從而兌現滅國宣言。
犧牲我一人,便能拯救整個寒嶽國,死又何妨?
一想到整個寒嶽國的命運,很可能就掌握在自己手裡,寒修傑頓覺心潮澎湃,情難自已,頗有種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壯烈情懷。
從前寒家的大小事務全部由寒雲岫親自管理,他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可以舒舒服服當個安樂王爺,紈絝子弟。
可這樣輕鬆愜意的生活,卻並不能讓他感到滿足。
在兄長跟前,寒修傑表現出了極度的敬仰和依戀,可沒有人知道,其實在內心深處,他早就對這個猶如太陽般耀眼的男人深感厭惡。
正是那個男人的睿智和胸懷,讓他看上去這樣沒用,這樣不堪。
國主大人如此英明,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弟弟?
不止一次,他從旁人嘴裡聽見了這樣的評價,仿佛整個寒嶽國的人統統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辛苦守護了這麼多年的寒嶽國若是毀滅了,不知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要是知道亡國是本王一手造成,那些人又是否會後悔從前那樣小覷我?
正是這種反社會型的人格,才讓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試圖侵犯冥采,完全不顧及可能造成的後果。
可當他發現自己一個人的犧牲,很可能拯救整個國家於水火之中,寒修傑卻又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那些家夥怕是不會想到,自己看不起的廢物,有一天會救了他們的命。
真相,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這一刻,寒修傑已然被一種名為“英雄主義”的情緒所吞沒,並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遭受怎樣的酷刑,都要抗爭到底,絕不會幫助率土之濱解析破除陣法的靈紋。
問題少年……中年的性格,就是這麼擰巴,這樣彆扭,行事全憑喜好,善惡隻在一念。
然而,想象中的酷刑並未出現。
“開始罷!”
鐘文隻是給了他一罐從無聲死神身上抽取出來的血液,又提供了繪製靈紋所需的一切工具,便在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之後揚長而去,走得無比瀟灑,根本不給他抗爭的機會,“我等著急用。”
就這?
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莫非以為本王會乖乖聽話麼?
寒修傑橫眉以對,冷笑連連,顯然並沒有聽命於鐘文的打算。
此後的小半個時辰,院內便再也沒有彆人進來,隻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百無聊賴,興味索然。
等等!
既然沒人看管,我為啥不跑?
發呆了許久,寒修傑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躍入腦中。
先前不敢走,是擔心被鐘文抓住。
可如今本王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抓住了又有何懼?
想明白這一點,他頓覺豁然開朗,果斷邁開腳步,打算離開這個美麗的院子。
恰在此時,一道嫋嫋婷婷的婀娜倩影突然自院門外踱了進來,曲線玲瓏,風姿綽約,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女子身影。
赫然是紅綃與雪女等一眾絕色佳麗。
儘管已經不是初見,可院內這鶯鶯燕燕的美好景象,卻還是讓寒修傑一陣恍惚,忍不住左看看,右瞅瞅,隻覺每一個都是那樣好看,那樣迷人,一雙眼睛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積蓄了許久的英雄氣概,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淡去了少許。
“王爺。”
雪女素手掩唇,巧笑嫣然,渾身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嫵媚氣息,“不知無聲死神的體質,您解析得如何了?”
“本、本王……”
望著她那嬌豔迷人的臉蛋與成熟嫵媚的風韻,寒修傑頓覺口乾舌燥,渾身燥熱,腦袋暈乎乎的,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連一筆都沒動過?”
紅綃瞥了桌上齊齊整整的工具,不禁秀眉微蹙,頗為不滿地質問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你讓我解析體質,我就得解析體質麼?
吾乃堂堂寒嶽國昊王,憑什麼要聽你們的?
想對我指手畫腳,做你的春秋大夢去罷!
若是換一個男人問出這句話,寒修傑早就跳將起來,劈頭蓋臉地罵將過去。
可紅綃的姿容是那樣出眾,氣質又是那樣獨特,實乃他生平僅見。
尤其那一襲麵紗,非但掩蓋不住她那絕世獨立的姿容,反倒為其增添了一份神秘,一份魅惑,足以令世間任何男人瞬間沉淪。
“本、本王並、並……”
寒修傑努力想要表現得強硬,可話到了嘴邊,卻是磕磕巴巴,綿軟無力,猶如一個忘了做作業的小學生被老師逮住一般,心虛得不要不要的,“並未答應要、要……”
“你真的會解析體質麼?”
高冷禦姐淩碧虛臉上寫滿了輕蔑和質疑,突然開口道,“該不會是徒有虛名吧?”
莫看她是個拉拉,可顏值身材卻十分抗打,再配上那“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可以輕易挑動男人基因最深處的征服欲,讓人恨不能將她當場推倒。
“這是我寒家獨有的能力。”
遭到這樣一位絕色佳人的質疑,寒修傑本能地自我辯解道,“本王自然也是會的。”
“是麼?”
淩碧虛似乎並不信服,眸中的懷疑之色反而愈濃。
明知對方很可能是在使激將法,可有那麼短短一瞬,寒修傑卻還是憋屈得不行,險些忍不住就要拿一旁無聲死神的血液來展示一番。
“既然王爺有此能耐,為何還遲遲不願動手?”
始終沉默不語的甘露突然開口道,“難道不擔心令兄的安危麼?”
她為人友善,性情柔和,說話的聲音也是軟軟糯糯,聽著十分舒服,再配上那出眾的顏值和身材,總是令人不自覺地生出親近之意。
“王兄的安危?”
寒修傑不解道,“什麼意思?”
“您不知道?”
甘露白玉般的右手輕掩嘴唇,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令兄慘遭陰天囚禁,如今生死未卜,連操控大陣的如意也落在了陰天手中,鐘文之所以想請你解析無聲死神的能力,正是為了破除大陣,好將寒嶽國主解救出來。”
“什麼?”
寒修傑聞言,不禁大吃一驚,臉色“唰”地慘白一片,“真有此事?”
這番話若是由鐘文來說,他多半會覺得是對方危言聳聽,意圖不軌,怕是連半個字都不會相信,可出自甘露這樣一位溫柔甜美的絕色佳人之口,可信度卻瞬間飆升數倍。
“咱們有一位好姐妹喚作穆流螢,這兩日去拜訪令兄,恰好撞見他與陰天發生衝突。”
荷仙開口證實道,“結果不幸遭了池魚之殃,跟著令兄一道被囚禁了起來,這個消息正是她偷偷傳送出來的,絕對不會有假,鐘文早已探知貴我雙方的矛盾乃是陰天刻意挑起,故而所謂的滅國,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咱們真正的目標並非寒家,而是陰天。”
“原來是穆家姐姐。”
寒修傑恍然大悟,用力一拍腦袋,“如此說來,鐘盟主是真的要營救王兄?”
荷仙不但容顏絕世,身上還帶著一股淡雅清麗的出塵之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說謊之人。
況且在如今的混沌界,知道寒穆兩家關係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若不是穆流螢的朋友,怕是連編都編不出這樣的橋段。
故而被幾個美女這麼七嘴八舌地一通說,寒修傑已經發自內心相信了對方的言語。
“跟一個廢物囉嗦什麼?”
淩碧虛再次打斷了眾人的對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眸中滿是鄙夷與不屑,“我看他多半是徒有虛名,哪裡知道如何解析特殊體質?”
“姑娘所言差矣!”
一旦沒了抵觸情緒,又遭到美女的質疑,寒修傑哪裡還能忍耐得住,拍了拍胸膛大聲說道,“先前是本王誤會了你們,所以才不願動手,否則區區一個特殊體質,怎麼可能難得住我?”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打開裝著血液的罐子,將右手食指伸了進去,同時閉上雙眼,細細感知了起來。
雪女等人相視一笑,眸中紛紛閃爍著狡黠而得意的光芒。
這一幕,專心乾活的寒修傑自然是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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