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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水之主宰，淩碧虛能夠輕易決定其他水係體質者的生死。
甚至由於水的多種形態，就連冰雪和蒸汽類體質的修煉者也難逃其掌控。
最可怕的是，這種主宰之力並不需要動用任何的能量，也不需要釋放任何的技能，隻要一個小小的念頭，便能輕易置對方於死地。
正因如此，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每一位主宰身邊，往往都能夠聚集起多名同係體質的強者，也就是所謂的眷屬。
鄔蘭馨身邊的璧陰，段天金麾下的黃金劍，以及章茜楠手底下的杉山等人便都是如此。
然而此刻，就在鐘文眼前，身為眷屬的清淼竟然擺脫了水之主宰的控製，將生死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據鐘文所知，能夠以同係體質反殺主宰的天賦異稟之人，此前在整個混沌界總共隻出現過兩次。
便是如今的時之主宰鄔蘭馨和火之主宰劉鐵蛋。
誰能料想到，清淼這個精神異常的女人，居然也快要解鎖這一成就。
這瘋婆娘，該不會也是個主角光環吧？
鐘文強忍著施展道運洞明訣的衝動，心中早已湧起驚濤駭浪，隻覺自從來到靈淵宮之後，所見所聞無不震碎三觀，怎一個刺激了得。
“師父，抱歉。”
淩碧虛臉上神情變幻，沉默良久，突然歎了口氣道，“是弟子無能。”
“與你無關。”
雪女淡然地搖了搖頭，“當年落入蒼嵐之虛，我便從未奢望著脫身，如今還能跑出來晃悠這麼多天，已經算是白撿的便宜了，或許這就是命吧。”
“你倒是看得開。”
聽著兩人訣彆似的對話，清淼皺了皺眉頭，突然冷笑一聲，手上的兵刃漸漸散去，五指捏緊成拳頭，“砰”地一聲重重轟在雪女胸口，“可惜我改變主意了，想痛痛快快地死？沒那麼容易！”
“咳、咳咳！”
雪女胸前傳來“哢嚓”一聲脆響，骨頭顯然已經被砸斷，口中連連咳嗽，吐血不止，卻並未出聲求饒。
“住手！”
淩碧虛卻是俏臉煞變，焦急地勸道，“她好歹是你親姐！”
“那又如何？”
清淼獰笑著道，“敢跟我搶心愛的人，她罪無可恕！”
“噗！”
話音剛落，她突然五指並攏作刀，毫不留情地紮進了雪女的小腹之中，鮮血猶如泉水般汩汩流出，很快便將她白嫩的腹部染得通紅。
連番遭受重創，此時的雪女麵無血色，氣息奄奄，已是虛弱到了極點。
“放過她。”
淩碧虛見狀，不禁花容失色，脫口而出道，“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麼？”
清淼聞聲回頭，對著她上下打量，眸中閃過一絲期冀，“你願意和我好麼？”
淩碧虛表情一僵，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答應，到了嘴邊的話語卻愣是說不出口。
“噗！”
見她遲疑，清淼不禁大為光火，再次揮出一拳，殘忍地擊打在雪女腹部的傷口處，鮮血噴湧而出，揮灑如雨。
“住手！”
眼見心愛之人慘遭折磨，淩碧虛終於按捺不住情緒，淚水自眼眶中汩汩滑落，“我、我答……”
就在此時，鐘文突然捏了捏紅綃柔若無骨的玉手。
紅裙妹子登時心領神會，腳下微微一動，嬌軀化作一道疾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躥了出去，身形矯健，賞心悅目。
“砰！”
眨眼間，她已然出現在清淼身旁，猛地飛起一腳，重重踢在這位水質眷屬胸口，將她狠狠踹飛出去。
“誰？”
陡然遭襲，清淼不覺吃了一驚，口中高喝一聲，定睛看向前方。
離開鐘文的瞬間，紅綃已然顯露身影，目睹了她天仙般的容顏和絕代的風華，清淼也不禁微微失神。
“彌生指！”
趁著她分心之際，紅綃右手食指連點，三道殷紅光芒自指尖疾射而出，精準地落在捆綁三女的繩索之上。
“啪！”
晶瑩的繩索應聲而斷，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沒等淩碧虛等人反應過來，紅綃又隨手扔出三件女款長袍，輕飄飄地落在了她們身上。
“你做什麼！”
清淼臉色鐵青，顧不得胸口疼痛，猛地一掌拍向前方，恐怖的冰柱自掌心噴湧而出，咆哮著直奔紅綃而去，淩冽的寒意霎時間彌漫在整座密室之中，仿佛連血管都要凍結成冰。
“緣起！”
紅綃絲毫不慌，食指輕輕一點，一個玄妙而晶瑩的光團登時浮現在身前。
冰柱落在光團之中，竟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激起絲毫波瀾，更是未對紅綃造成任何傷害。
若是細細感知，甚至會發現她身上的氣息還隱隱增強了幾分。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路？
清淼吃驚之餘，目光掃過脫困而出的淩碧虛三女，不禁心頭大急，顧不得細細思索，連忙衝上前去，寒冰之力在掌心凝聚出一柄銳意逼人的白色長劍，狠狠刺向紅綃咽喉。
紅綃食指微微一翹，緣起光團登時飄浮起來，不偏不斜地擋在了冰劍前進的道路上。
與光團甫一觸碰，冰劍瞬間化作虛無，她果斷飛起一腳，再次將清淼狠狠踢飛出去，“砰”地一聲重重撞在牆上。
若非密室材質特殊，僅憑剛才那一下，整片區域怕是都要轟然坍塌，化為廢墟。
“你還好麼？”
輕鬆擊退清淼，紅綃瞥了雪女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
“暫、暫時還死不了。”
雪女被淩碧虛抱在懷中，麵色慘白，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
“這、這位姑娘。”
肌膚相觸之際，淩碧虛察覺到她的身軀不住顫抖著，不禁心急如焚，看向紅綃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哀求之色，“不知你身上可有療傷丹藥？”
堂堂冰雪係修煉者，竟然連清淼散發出的寒氣都難以抵擋，足見雪女的傷勢已經嚴重到了何等程度。
水之主宰當然不會缺少丹藥，奈何她在昏迷之際，衣物和飾品統統讓清淼剝了個精光，如今身上空無一物，想要救人，卻是有心無力。
“喏。”
紅綃似乎早有準備，將一個精致的瓷瓶順手丟在她懷中，“先用著。”
“多謝！”
淩碧虛眸中晶瑩閃動，發自內心地道了聲謝，連忙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
濃鬱的藥香瞬間彌漫在石室之中，僅僅是吸入一口，便令人精神振奮，氣血充盈，仿佛吞服了什麼大補之物一般。
眼見師父嘴唇緊閉，渾身打顫，淩碧虛遲疑片刻，突然將丹藥咬住，隨後俯下身子，竟然嘴對嘴強行喂入雪女口中。
這、這……
隱身的鐘文瞪大了眼睛，呼吸越來越急促，渾身燥熱無比。
這一趟，來得不虧！
他使勁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舔了舔嘴唇，眸中閃爍著亢奮的光芒，頗有種躲起來偷偷觀摩小電影的爽感。
“你、你、你們……”
目睹了這等曖昧景象，清淼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很快便按捺不住，再次縱身而起，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砰！”
然而，紅綃隻是輕描淡寫地揮動手臂，便將她狠狠拍在牆上，痛得她眉頭緊鎖，麵容扭曲，險些連骨架都要粉碎。
強大的水之眷屬在她麵前，竟如同玩物一般，被隨意揉扁搓圓，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若非她手下留情，如今的清淼怕是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紅綃送出的丹藥效力驚人，不過數息之間，雪女的臉頰便已恢複了紅潤，整個人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周身流淌著勃勃生機，狀態竟似比受傷之前還要好一些。
好厲害的丹藥！
此女究竟是何來曆，不但實力驚人，還身懷這等至寶！
感受到充斥四周的磅礴生命力，淩碧虛忍不住對著紅綃上下打量，俏麗的臉蛋上滿是驚詫之色。
康複後的雪女穿上長袍，目光落在淩碧虛手中的藥瓶之上，眸光閃動，若有所思。
“師父……”
“這是手撕閻王吧？”
不等淩碧虛表達關懷，雪女突然抬頭望向紅綃，“他人呢？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相見？”
“我隻是受他所托，前來相救於你。”
紅綃並不回頭，語氣平淡地答道，“至於他現在何處，我並不清楚。”
“原來如此。”
雪女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穿幫了？
鐘文心裡一咯噔，隱隱感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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