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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
六大高手的兵刃落在光罩之上,爆發出陣陣嘹亮刺耳的金鐵之聲,卻無不被狠狠反彈了回來,竟然沒有一件能夠觸碰到鐘文。
“原來如此。”
就在眾人驚詫之際,鐘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這寂靜之海隻能對付活物,卻影響不了神兵!”
“那又如何?”
對於洞虛金輪的出現,無聲死神顯然頗為震驚,卻依舊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傲慢態度,“難道你還想在裡頭躲一輩子不成?”
說話間,他左手微微抬起,五指向內彎曲,指尖瑩光閃閃,仿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躲?”
不等他出手,鐘文臉上的笑容卻突然詭異了起來,“不不不,我已經不需要躲了。”
“嗡!”
話音剛落,嘹亮的劍鳴聲驟然響起,裂石穿雲,直破蒼穹。
一道無比璀璨、無比耀眼的七彩華光不知從何而來,靈動而銳利,猶如一道閃電劃破虛空,驟然出現在無聲死神背後。
他隻覺寒毛倒豎,皮膚表麵直起雞皮疙瘩,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瘋湧而起,直教他心驚肉跳,呼吸都不覺滯澀了許多。
作為當世最頂尖的刺客,無聲死神腦筋還沒轉過來,身體已經提前作出反應,反手一刀揮出,狠狠迎向背後射來的光芒。
直至此刻,他才看清射向自己的,是一柄七彩絢爛、銳氣逼人的寶劍。
一柄劍,居然會自己進攻?
不過既然是兵刃,那便絕非我這追魂刃的對手……
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他臉上忽然神情驟變,眼睜睜地看著七彩寶劍猶如切豆腐一般,毫不費力地斬斷了手中的追魂刃,自身隻是微微一偏,便繼續一往無前,毫不留情地捅穿了自己的小腹。
整個過程是如此之快,以至於他體內的鮮血都沒來得及濺射出來。
怎、怎麼可能?
追魂刃可是九劫神兵,怎麼會斷得如此輕鬆?
難道它是……
他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五臟六腑在劍氣侵蝕下亂作一團,整個人猶如秋天裡的枯葉,自空中緩緩飄落下去,鮮血直至此刻才開始噴湧,綻放,在空中化作一朵又一朵豔麗的紅花,寂靜之海那彌天漫地的光芒也隨之驟然消失。
鐘文隻覺渾身一鬆,渾厚磅礴的魂力自丹田與眉心噴湧而出,眨眼間流遍全身。
“玩得差不多了,也該結束了。”
他咧嘴一笑,突然輕飄飄地打出一拳,“野球拳!”
爆射而出的拳光猶如太陽炸裂,將整片天地照得恍如三伏白晝,毀滅之力以山呼海嘯之勢席卷四方,吞噬一切,所過之處,什麼竹林,什麼小溪,什麼山穀統統都化作虛無。
“不好!”
極遠處的天空中,黑衣男子望著席卷而來的誇張拳光,口中驚呼一聲,待要縱身後退,竟已避之不及,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身上寒毛根根豎起,隻覺死亡從未如此之近。
“來不及了!”
白袍男子卻比他冷靜得多,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伸手向前點出一指,口中輕喝一聲,“緣起!”
一個晶瑩璀璨,流光溢彩的玄妙光團突然出現在眼前,並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彌漫開來,化作一個玻璃球般的朦朧光罩,將兩人的身影完全包裹在內,不露絲毫縫隙。
野球拳的光芒落在光罩表麵,竟如同石沉大海,瞬間消失不見。
已然晉升至混沌品級的無敵一拳,居然沒能給兩人造成任何傷害。
挨了這麼一拳,白袍男子身上的氣息不減反增,居然比先前暴漲了一大截。
這一拳怕不得有混沌品級?
她居然抵擋得如此輕鬆?
紅綃,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男子詫異地瞥了身旁的白袍男子一眼,心中不禁湧起驚濤駭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久之後,漫天拳光終於漸漸散去,顯露出鐘文的白色身影。
他靜靜地懸立高空,身姿挺拔,麵帶微笑,神態從容而淡定,完全不像是正在激戰之中。
原本圍繞在他四周的五大通天刺客則統統消失不見,連齏粉都不剩下半點,竟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僅僅一拳,五大通天,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死了?
都死了?
五、五個通天啊!
世間怎會有這樣的怪物?
難怪雇主會給這麼多錢,天底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肥貓隻覺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沉浸在難以形容的絕望和無助之中,胸口陣陣發悶,幾乎喪失了呼吸的能力。
他清楚地知道,同為通天級彆,那五人即便實力略遜自己,卻也不至於相差太遠。
一拳五個,那是什麼樣的概念?
況且連實力遠勝自己的無聲死神此刻也已經躺倒在地,氣息奄奄,生命垂危。
可以想象,若非胸口的傷勢阻礙了出手,此刻自己也已經如那五人一般化作齏粉,徹底湮滅於天地之間。
一想到要和阿竹天人兩隔,再不相見,肥貓不禁冷汗直冒,心臟狂跳不止。
十三萬四千枚勾玉?
他早已不敢奢望。
和性命比起來,再多的錢財又能算個球?
這一刻,他隻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家中,狠狠投入阿竹的懷抱,為自己受創的心靈尋求安慰。
忽然間,鐘文扭過頭來,衝著他咧嘴一笑。
被他視線落在身上的刹那間,肥貓隻覺脊背發涼,通體生寒,仿佛連靈魂都被抽離,瞬間停止了呼吸。
難道我就要葬身於此?
他努力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濃濃的絕望感卻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出乎意料的是,鐘文並未有進一步的舉動,而是揮了揮手,隨後“倏”地一閃,瞬間失去了蹤影。
同樣消失的,還有天缺劍和洞虛金輪這兩大驚天神器。
肥貓吃了一驚,連忙擺出戒備姿態,渾身肌肉緊繃,四周再次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透明泡泡。
可苦等片刻,那個可怕的男人卻再也未曾現身,反倒是極遠處隱隱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
走了?
肥貓捂著胸口受傷的部位,眼睛不住打量著四周,表情說不出的迷茫。
又過片刻,依舊沒有等來敵襲,他這才鬆了口氣,右手抓著斷劍,一瘸一拐地朝著千影城方向走去。
剛走兩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來到無聲死神身邊,將他一把扛在肩頭,這才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
兩人就這麼漸行漸遠,背影透著難以描繪的淒涼和落寞。
……
“果然不行麼?”
黑衣男子歎了口氣,言語間難掩失望之情,“連無聲死神都敗了,難道世間當真沒人能治得了他麼?”
“錢也花了,戲也看了。”
白袍男子反倒比他看得開一些,口中淡淡地說了一句,“在被他發現之前,趕緊走罷。”
說罷,他右手食指一晃,原本環繞四周的光罩突然開始收縮,眨眼間就變回了原來的光團模樣。
就在他邁開左腿,打算跨入光團中的那一刻,異變突生。
隻見一道白色身影突然自光團中躥了出來,手腳齊動,快如閃電,朝著他狠狠撲了過來。
“撲通!”
白袍男子猝不及防,登時被對方一把抱住,兩人齊齊摔倒,相擁著在地上骨碌碌打起滾來。
“是你!”
看清抱著自己的,竟然正是剛才還在與七大通天激戰的鐘文,白袍男子不覺大吃一驚,怎麼都想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從緣起之光裡跑出來。
“怎麼是個男人?”
鐘文望著眼前之人,同樣是一臉懵逼,口中怪叫一聲。
原來在上一次紅綃離開之際,他曾突發奇想,偷偷將十二彩蓮的一枚蓮子打入對方的緣起之光裡。
隨後,他便與蓮子徹底失去了聯係。
不料就在先前,鐘文卻突然感知到了蓮子的位置,這才急匆匆地鑽進神識世界,直接從彩蓮瞬移過去,甚至都不顧上對肥貓和無聲死神補刀。
隨後,他便出現在了緣起之光裡頭。
在他想來,操縱著光團的,定然就是絕世美女紅綃,哪料飛撲出來,卻莫名其妙地抓住了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
除了紅綃,還有人能操縱緣起之光?
這是他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抑或……
這個男人就是紅綃的偽裝?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他突然伸出右手,在白袍男子胸前用力捏了捏。
入手之處,是一陣難以形容的柔軟,觸感十分美妙,令人忍不住想要再捏一把。
“啊!!!”
隨之響起的,是一道高亢刺耳的尖叫聲。
女人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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