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遠看是一棵樹,近看卻成了一座樹形城堡,於恢弘壯觀之中,更透著一股自然之美,一眼望去很是新奇。
“你對咱們暗夜森林。”
聽他這樣問,梵雪柔不禁掩唇嬌笑道,“還真是一無所知呢。”
“怎麼了?”鐘文不解道。
“你可知道,暗夜森林的洞天是哪個?”梵雪柔反問道。
“這個……”
鐘文表情一滯,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目光偷偷瞥向一旁的太一,試圖尋求幫助。
不料太一卻自顧自東張西望,竟是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想法。
這家夥!
走著瞧!
鐘文見狀登時氣極,給他穿小鞋的念頭愈發堅定。
“掌管著暗夜森林的洞天。”
見他表情僵硬,梵雪柔笑著說明道,“便是這世界之樹了。”
“啥?”
鐘文眼睛瞪得老大,驚得完全合不攏嘴,“這棵樹是洞天?”
“第一次聽說的人。”
梵雪柔咯咯嬌笑道,“大多便是你這樣的反應了。”
“慚愧慚愧,小弟閱曆尚淺,又長年混跡西邊。”
見瞞不下去,鐘文隻好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對於東邊各域的情況,屬實不怎麼了解。”
“你今年也才二十來歲吧?”
梵雪柔笑容一斂,對著他上下打量道,“打娘胎裡算起,也隻有這麼些年頭,居然就統一了半個原初之地,當真教人難以相信呢。”
“運氣,運氣。”
鐘文乾笑一聲,翻身落地之際,還不忘在暗夜豹耳邊用豹語輕聲說了句“謝謝”,直驚得那頭豹子猛地跳將起來,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在他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仿佛見了鬼一般。
“怎麼了,紫夜?”
梵雪柔疑惑地看了它一眼,顯然不明白素來性情溫順的暗夜豹為何會表現得如此激動。
“原來你叫作‘紫夜’麼?”
鐘文伏在豹子耳邊,又一次用輕若蚊蠅的豹語說道,“很不錯的名字!”
“嗷嗚!嗷嗚!”
如此一來,紫夜再無懷疑,猛地跳將起來,一邊驚慌失措地大叫大嚷,一邊伸出兩隻前爪對著梵雪柔一通比劃。
這不是兩腳獸!
這是一頭豹子!
披著兩腳獸皮的豹子!
聽懂了紫夜的話語,鐘文嘴角微微抽搐,肚子憋得隱隱作痛,好容易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奈何梵雪柔雖然與暗夜豹一族頗為熟稔,卻並不懂得豹語,隻能夠通過人類的語言發出一些簡單的號令,哪能聽得懂這麼複雜的表述,臉上除了迷茫,還是迷茫,完全不明白它想要表達什麼。
“抱歉,紫夜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
這般無效溝通了好半晌,梵雪柔終於無奈放棄,轉頭對著鐘文歉然一笑,“或許是吃壞肚子了吧,不必理會它,隨我來罷。”
“好,好。”
鐘文險些笑出聲來,連忙轉過頭去,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表情。
不出所料,所謂的迎賓會館,同樣位於世界之樹體內,而兩人的住所也不出意外地被安排在了樹洞之中。
與外觀的自然樸實不同,用於款待賓客的樹洞內部可謂十分寬敞,若是用二十一世紀藍星的計算方式,足足可以塞進去兩個三室一廳,且裝修得富麗堂皇,設施用品也是一應俱全,森林裡的空氣更是無比清新,沁人心脾,讓住慣了樓房的兩人沒有絲毫不適,反而覺得十分舒適愜意。
出於對鐘文這個“大人物”的尊重,當晚的宴席之上,暗夜森林三大神將全部到場,梵雪柔更是十分貼心地安排了十數名美麗少女彈琴唱歌,翩翩起舞,將氣氛炒得熱鬨無比,其樂融融。
而鐘文也終於第一次見到了暗夜森林的第三位神將,那個被梵雪柔稱作“小德”的人物。
先前聽她的稱呼裡帶了個“小”字,鐘文還道是個年輕人,不料一見之下,竟是個身長一尺,體格碩大,身上長著絨毛的彪形大漢。
這哪裡是個人?
分明是頭熊麼!
看見小德的瞬間,鐘文腦中本能地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小德看似人高馬大,實則沉默寡言,隻是對他點了點頭,便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自斟自飲喝起悶酒來,完全沒有和其他人聊天的意思。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對誰都一樣。”
齊白羽生怕鐘文生氣,在一旁打圓場道,“你彆放在心上。”
“齊兄,小弟也曾翻閱過最新一期的點將評。”
鐘文好奇地打量著遠處的絨毛大漢,“為何卻並未看見這位小德兄的名字?”
“小兄弟你倒是看得仔細。”
齊白羽湊近過來,壓低嗓門道,“不瞞你說,小德其實是人類和暗夜熊的後代,算不得純種人族,所以未能進入點將評,其實單以實力而論,他絕對可以位列咱們三大神將之首。”
“半人半熊?”
鐘文眸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這才明白為何小德的樣貌如此奇特,“原來如此。”
“不管他,來來來,這暗夜酒可是好東西。”
齊白羽勾著他的肩膀,熱情地舉起酒杯,“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這暗夜酒果然甘醇芳香,餘韻無窮。”
鐘文與他碰杯後一飲而儘,舔著嘴唇道,“齊兄能夠經常喝到這樣的極品佳釀,著實令人羨慕。”
“經常?怎麼可能?”
齊白羽登時大搖其頭,“要不是你來,我哪能喝得到暗夜酒?”
“不會吧?”
鐘文搖頭表示不信,“齊兄你好歹是暗夜森林三大神將之一,地位僅次於域主,喝些好酒又有何難?”
“非也非也。”
齊白羽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暗夜酒可是用世界之樹頂端的月亮泉水釀造而成,產量極其有限,一年都沒有幾桶,若非來了你這個大人物,雪柔哪肯隨便拿出來?”
“梵姐姐麼?”
鐘文的目光不覺落在了替太一斟酒的梵雪柔身上,這一看之下,便再也舍不得挪開。
宴席中的美女不少,尤其是那些歌女舞女一個個國色天香,體態婀娜,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渾身散發出青春的氣息,可謂十分養眼。
可將這些年輕姑娘與梵雪柔放在一起比較,卻要瞬間黯然失色,雙方的女性魅力完全就不在同一個層級。
也難怪閱女無數的鐘文都會時不時地偷偷瞄她,不自覺地想要一飽眼福。
“怎麼樣?”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舉動,齊白羽使勁灌了一口暗夜酒,哈哈笑道,“是個好女人吧?”
“什、什麼?”
鐘文老臉一紅,連忙收回視線,故作不解道。
他早就下定決心,不再招惹任何情債,對於梵雪柔也隻是抱著欣賞的態度過過眼癮,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可齊白羽如此直白的話語卻多少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雪柔啊。”
齊白羽指了指梵雪柔曼妙的身影,嘿嘿壞笑道,“這麼有魅力的女人,不多見吧?”
“確、確實。”
鐘文尷尬地笑了笑,“梵姐姐樣貌、身材和氣質俱是上上之選,這樣出色的女子,整個原初之地怕是都找不出幾人。”
“是吧是吧?”
聽他誇讚梵雪柔,齊白羽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仿佛與有榮焉,“不過聽我一句勸,雪柔雖好,你可彆隨便打她的主意。”
“怎麼?”
鐘文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打趣道,“莫非梵姐姐竟是齊兄的禁臠麼?那你可真是好福氣。”
“我?”
齊白羽慌慌張張地搖頭否認道,“她才看不上我呢,之所以這麼勸你,隻不過是因為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這也在情理之中。”
鐘文對梵雪柔沒什麼想法,倒也並不如何失望,反而哈哈一笑道,“似梵姐姐這樣的大美人兒,若當真孑然一身,反倒有些不可思議呢。”
“你想必也能看得出來,以雪柔的條件,絕對不缺追求者。”
齊白羽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僅就暗夜森林而言,喜歡她的男人可以從這裡一直排到邊境,有年長的,也有年少的,說是全民女神也並不為過,可她對那個人卻是一心一意,矢誌不渝,不知傷了多少人的心。”
“齊兄這麼一說,小弟反倒更加好奇了。”
鐘文心中的八卦之火登時熊熊燃燒起來,“卻不知梵姐姐的心上人是哪一位,讓這麼多男人眼紅,他走在路上就不怕被人打悶棍麼?”
“是……”
“白羽,你又在亂嚼舌根!”
齊白羽剛要開口,兩人耳邊突然傳來了梵雪柔的嬌叱聲,“是不是皮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