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望著靜靜躺在掌心,薄如蟬翼,流光溢彩的金色軟服,鐘文擦了擦額頭汗水,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麼快?”上官明月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隻覺眼前這個少年的表現,又一次打破了自己的三觀。
普通人學習一門技藝,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三年五載,更有些資質愚鈍了,甚至耗儘畢生時光,也沒能取得多少進展。
而鐘文卻隻是拿著一本用上古神文寫成的書籍隨手翻了翻,居然就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成功學會了一門極其高深的手藝,簡直違背了事物規律。
素來自詡聰慧的上官明月感覺自己被打擊得信心全無,在鐘文身邊,被襯托得如同一個傻子。
“哈!”
鐘文跑到無人的角落,將金色的無袖背心和隻能遮住大腿的露膝褲套在身上,隨後口中一聲怒喝,將“破域真龍氣”運轉到了極致。
隻見他渾身肌肉暴起,瞬間變成一個健美猛男,手臂和小腿上的衣褲頓時片片碎裂,散落了一地。
然而,那一套由金蠶絲製成的背心和露膝褲卻輕而易舉地順著肌肉的形狀膨脹開來,伸縮自如,半點沒有將要破碎的跡象,反倒愈發貼身,穿著無比舒適。
鐘文以肌肉男的造型扭腰擺胯,好一番折騰,隨後撤去“破域真龍氣”,恢複了原本的身形。
金色背心和褲子也瞬間縮小,依舊緊緊貼在身上,絲毫沒有鬆脫的跡象,竟是妥妥的一套彈力衣褲。
伸縮自如,還可以防禦刀劍,真是個好東西!
隻可惜金蠶絲有點少。
“小月月,走!”鐘文樂滋滋地在背心外頭套上一件白色長衫,隨後大搖大擺地回到上官明月身旁,衝著她招了招手,“哥哥帶你去見識見識,想要毀滅世界的魔頭到底長啥樣!”
“我、我這點實力,去了也是個累贅。”上官明月嬌俏的臉蛋上,流露出些許遲疑之色,“還是留在這裡等你吧?”
親眼目睹了鐘文與金德基之間的驚天大戰,這位大小姐終於對自己的弱小有了直觀體會。
一想到聚集在萬絕穀中的聖人大佬們每一個都擁有毀天滅地的恐怖手段,她幾乎可以預料到,自己若是同行,必定會讓鐘文分心照顧,給對方增加不小的壓力。
“快走快走,哪裡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鐘文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道,“若是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萬一被人拐跑了,老爺我豈非連個揉肩捶腿的丫鬟都沒了?不行,絕對不行!”
“真要我去麼?”上官明月心頭微微一暖,聲音不覺柔和了幾分,“那咱們約法三章,一定要優先考慮自身安全,千萬不能為了照顧我,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
“那是自然。”鐘文拍了拍她的香肩,鄭重其事地點頭應道,“到了危機關頭,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你獨自逃跑,儘管放心便是。”
上官明月:“…”
話是這個意思,可到你嘴裡咋就變了味道,怎麼聽怎麼不順耳呢?
鐘文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步跨到大小姐跟前,右手迅疾如電,“倏”地摁在她天靈蓋上。
上官明月躲閃不及,先是微微一驚,隨即感覺無數文字圖片憑空出現,紛紛湧入腦海之中,如同滔滔波浪,滾滾而來,絡繹不絕。
紫氣東來!
混元道劍!
移花接玉
擁有了無限“醍醐灌頂”之後,鐘文變得無比豪橫,一門又一門防禦類的功法靈技地被他一股腦兒灌入上官明月腦中,直教大小姐腦袋嗡嗡,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你、你……”
將這些秘籍在腦中飛快地瀏覽了一遍,上官明月心緒複雜地看向鐘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當然能夠分辨出,拿這裡頭隨便哪一樣放到外頭,都是足以在整個修煉界激起震蕩,引發哄搶的珍貴秘籍,卻被鐘文不要錢似地隨手傳給了自己。
這樣天大的人情,一時半會,怕是還不清了啊!
她微微歎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算了,反正之前全家都被他救了好多次,還白白得了神火銃的鍛造之法,咱們上官家早就債多不愁了,日後想法子慢慢還便是。
這麼一想,她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
債主才是大爺,不愧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世真理。
“走罷,小月月!”鐘文邁著風騷的步子,直奔屋外而去,“跟上老爺的步伐!”
凝望著他挺拔的背影,上官明月眸中波光瀲灩,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
……
自從修煉了“紫虛龍影步”之後,無論多遠的路,鐘文總是當日必達,從來不需要拖到第二天。
然而,即便兩人都修煉了這門聖靈品級的無上身法,從多寶閣趕到萬絕穀,竟也耗去了整整三日時光。
倒並非是路途有多遙遠,實在是趕往那個方向的修煉界大佬多如恒河星沙,數不勝數。
這些人正邪參半,卻無一不是修為高深,實力通天之輩,十個裡頭至少有八個,都是鐘文招惹不起的牛叉存在。
為了確保安全,鐘文二人不得不走一段,飛一段,還各自服下了隱匿氣息的丹藥,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了某位魔道大佬,還未來得及抵達萬絕穀,便出師未捷,中道崩殂。
“那便是萬絕穀麼?”
上官明月眺望著遠處迷霧層層,完全無法看透的神秘山穀,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道,“根本就啥都看不見啊!”
“這種曠世魔頭居住的地方,很可能布有陣法。”鐘文揣測道,“如今全世界都在找他麻煩,開啟大陣,也是理所當然。”
“要不要靠近一些看看?”上官明月問道。
“不急。”鐘文擺了擺手,隨即指向遠處萬絕穀上空密密麻麻的人影,“那邊高手太多,貿然靠近,並不安全,還是先觀察一會,再作打算。”
話音未落,他忽然感覺脖子仿佛被什麼東西舔了一下,濕噠噠的有些難受。
“你舔我作甚?”
鐘文猛地回頭,吃驚地看著上官明月。
然而大小姐臉上的表情,卻比他還要驚訝,纖纖玉手指著他的背後,結結巴巴道:“鐘、鐘文,後、後麵,看後麵!”
鐘文心頭一凜,連忙將腦袋轉向另一邊。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老虎腦袋,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睜直勾勾地盯視著自己,血盆大口微微張開,露出一對鋒利的獠牙,嘴角邊滴滴答答地不時有口水滴下。
“臥槽!”
他臉上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整個人“嗖”地一聲蹦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出數步。
隻見一頭身長約莫一丈有餘,白底黑紋的巨大老虎正一邊瞪視著他,一邊抬起右爪,伸出舌頭悠閒地舔著爪毛。
最讓鐘文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頭巨大白虎的背上,居然生有一對翅膀,雙翅展開足足有兩丈多寬。
這頭白虎身後不遠處,一名長著國字臉,身材魁梧,雙目炯炯有神的灰衣大漢正將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驚慌失措的鐘文二人。
“嗷嗚!”
白虎口中發出一道吼聲,雙翅飛快地上下揮動著,似乎對自己的表現甚是滿意。
“老兄,你舔我作甚?”鐘文突然用獸語問道。
原本洋洋得意的白虎動作一滯,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