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木子軒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麵色卻微微有些蒼白。
“木師叔,你怎麼會在這裡?”紫緣俏臉上滿是訝異之色。
“小紫,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木子軒的嗓音很有磁性,聽上去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一次,是截劍長老和掌門做得過分了。”
“木師叔,我、我……”紫緣少女心性,被關在院子裡這麼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此時聽見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忍不住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小紫,你認真回答師叔。”木子軒凝視著紫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不是真的不願意嫁給黃師兄?”
“是。”紫緣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道,“嫁給他,我寧願去死。”
“我明白了。”木子軒忽然跨上一步,右手輕輕拂過紫緣濕潤的眼角,“這麼漂亮又有天賦的弟子,師叔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你走上絕路。”
紫緣感受到木子軒手上傳來的溫度,不覺吃了一驚,向後連退兩步。
“走罷!”木子軒並不介意,隻是微微一笑道。
“走?”紫緣聞言一愣,“去哪裡?”
“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木子軒笑道。
“可是掌門和師父……”紫緣疑惑道。
“截劍長老和掌門都去了南天城。”木子軒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很有可能是去向你爹爹提親了。”
“什麼!”紫緣渾身一顫,麵如死灰。
她心中明了,自己的爹爹雖然貴為南天城主,卻也無法扛住來自截劍尊者的壓力,若是師父堅持,父親多半會妥協。
“若是不想嫁給黃溫,便隻有趁現在趕緊離開。”木子軒循循善誘道,“等到他們回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二河師兄不會讓我走的。”紫緣遲疑道。
“二河麼?”木子軒忽然轉身拉開房門,“他暫時是管不了你了。”
紫緣伸頭望向門外,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你、你殺了他?”
隻見原本守在院子外頭的張二河竟然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怎麼會?”木子軒連連搖頭,“我隻是讓他稍微睡一會罷了。”
紫緣鬆了口氣,美眸掃視著木子軒俊朗的容顏,兀自猶豫道:“若是師叔放弟子離開,屆時掌門和師父怪罪起來,您又該如何是好?”
“想來那兩位定會震怒罷。”木子軒苦笑一聲道,“所以師叔我也得和你一塊溜出去躲兩天,等他們氣消了,再回來賠罪,想來兩位師兄也不會過分為難於我。”
“師叔的大恩大德,紫緣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是。”紫緣心中一陣感動,眼眶之中隱隱有淚光閃現。
“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木子軒淡然一笑,“走罷,再拖下去,保不準掌門啥時候就要回來了。”
“是!”紫緣歡聲應道。
聞道學宮的山門之外,有一座淡黃色的古樸建築,樓高三層,正門上方的牌匾上書寫著“聞到客棧”四個龍飛鳳舞的墨色大字。
客棧一層大廳的角落裡,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男的約莫四五十歲年紀,相貌英俊,眼中卻透出狡黠之氣,身著淡黃色外衫,滿臉溫柔之色。
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生得容色秀麗,膚白賽雪,玲瓏有致的身段被一襲白色長裙緊緊包裹住,更顯嫵媚動人,風韻無限。
“你來做什麼?”白衣女子冷冷說道,語氣之中,隱隱含著一絲怨恨之意。
“娟妹,你還在怨我麼?”黃衣男子賠笑著道。
“你可是堂堂朱大學者,七星閣青年一代的神文學翹楚。”白衣女子冷笑一聲道,“我冉素娟隻是聞道學宮一名不起眼的弟子,哪有資格怨懟於你?”
這白衣女子,竟然是寧潔的好友,在聞道學宮之中負責迎接賓客的冉素娟。
而黃衫男子,自然便是來自七星閣的傑出神文學者“小諸葛”朱聰。
“你怨我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那一日雖說是飲酒過度所致,終究還是我對不起你……”朱聰滿臉歉然之色。
“不要再說了!”冉素娟不自覺地抬高嗓音道,“如果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那還是請回罷。”
望著朱聰那張算得上帥氣的臉龐,冉素娟心中卻隻有深深的恨意。
正是眼前這個人,徹底摧毀了她原本可能擁有的美好人生。
“娟妹,這些日子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朱聰柔情款款地說道,“隻要一閉上眼睛,你的音容笑貌,便時時刻刻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恐怕你心裡想的,是小潔才對吧?”冉素娟不冷不熱地說道,“還有,不要叫我娟妹,咱們沒有那麼熟。”
“你誤會我了,娟妹。”朱聰麵色無比誠懇,“不錯,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喜歡寧小夫子,可自從那天以後,我的心裡便隻剩下你的倩影,揮之不去,直教我茶飯不思,難以入眠。”
冉素娟一臉漠然,伸手取過桌上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娟妹,跟我回七星閣罷。”朱聰忽然伸手抓住冉素娟握著茶杯的柔荑,堅定地說道,“我娶你!”
“那天的事情,隻是一場意外。”冉素娟心頭微亂,想要抽出被朱聰握住的玉手,卻覺對方抓得甚緊,竟是無法做到,隻好口中拒絕道,“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所以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娟妹,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朱聰伸出左手,與右手合在一處,將冉素娟的白嫩小手攏在其中,聲音愈發溫柔,“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就算現在不喜歡我也沒關係,隻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放手!”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冉素娟芳心大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在口中無力地嗬斥道。
“我不放。”朱聰竟然耍起了無賴,“除非你答應明天再來此地與我相見,否則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放手的。”
“你……無恥!”冉素娟不禁又氣又急。
“為了心愛的女人,我便是要無恥一回。”朱聰忽然將緊握著的美人玉手湊到麵前,伸嘴親吻了起來。
“你、你……”被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到手背上,冉素娟隻覺渾身發燙,方寸大亂,再也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求求你放手,我、我答應便是。”
“真的麼?”朱聰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你答應明天再來見我了麼?”
“我、我答應了,你快鬆開。”冉素娟有氣無力地答道。
“好,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是此處等你。”朱聰說完,又在冉素娟白嫩的手背上親了一下,這才鬆開手道,“若是見不到你,我就在這裡永遠等下去。”
“你又何苦如此。”冉素娟輕歎一聲,站起身來,匆匆忙忙離開了客棧大堂,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朱聰火熱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明澄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
“君怡姐,舍不得離開帝都麼?”
帝都南門外的官道上,鐘文與上官君怡各自騎在一匹獨角馬上,並排緩緩而行。
“此次一彆,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兄長和月兒。”&sp;回想起先前在城門口道彆時,上官明月眼中的不舍之情,上官君怡隻覺惆悵不已。
“上官姐姐勿須掛懷,以你我的修為,便是從清風山趕來帝都,也花不去多少時間。”一旁的林芝韻出言安慰道,“若是想念家人,隨時可以回來探望。”
“說的也是。”上官君怡聞言,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宮主分明也才和家人離彆,倒是君怡矯情了。”
“姐姐說的哪裡話。”林芝韻笑著搖了搖頭,“小妹自幼便離家學藝,與父親兄弟的感情遠遠不如你和上官小姐那般親密,這離彆之苦,自然要淡一些。”
三人左側,柳柒柒與鄭玥婷這兩個好閨蜜久彆重逢,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
右側的兩匹獨角馬上,分彆坐著冷無霜和沈小婉,兩人在帝都沈大錘的店鋪裡相處了許久,感情也比從前深了不少,雖然都不是話多的主,卻也會時不時聊上幾句。
而南宮靈與葉青蓮兩人卻還留在南宮世家處理一些俗世,並未與諸人同時上路。
即便如此,六名如花似玉的絕色美女騎馬行走在官道之上,依舊引來路人的頻頻注目,回頭率之高,堪稱恐怖,而作為隊伍裡唯一的男性,鐘文更是承受了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他估摸等到這一路走完,也不知會惹來多少男人的仇視。
“如今小弟也已晉升靈尊。”鐘文在一旁柔聲勸慰道,“哪天君怡姐要是想念大舅哥和上官小姐,我陪你一起飛來帝都便是。”
“小弟弟,我去帝都探望月兒,你跟來作什麼?”那料上官君怡聽了這話,並不如何開心,反倒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
鐘文一臉迷茫,也不知哪裡得罪了上官君怡,隻覺心上人的眼神犀利而霸道,瞪得自己頭皮發麻,心虛不已。
等等,霸道?
鐘文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愣在當場,久久不語。
“小弟弟?”上官君怡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問題,見鐘文傻楞在當場,不覺有些擔心,忍不住嬌聲喚道。
“君怡姐,你先彆動,我想做個嘗試。”鐘文醒過神來,在腦中不斷回憶著上官君怡平素霸道絕倫的戰鬥風格,忽然開口道。
緊接著,他把一卷“醍醐灌頂”點在了《霸道之書》上,縱身躍至上官君怡身前,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溫柔一吻,隨即伸出右手,輕輕按在她頭頂的百會穴上。
“你做什麼……”上官君怡俏臉一紅,正要開口詢問,忽覺一個大大的“道”字出現在腦海之中。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每一筆都蒼勁有力,隱隱透出一股威武霸道之氣,隻是看了一眼,上官君怡便覺心神一震,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
鐘文神情緊張地凝視著上官君怡嬌豔欲滴的臉蛋,眼中露出一絲期冀之色。
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一股霸道無匹的氣息自上官君怡身上瘋湧而出,帶著毀天滅地的勢頭席卷四方,瞬間將周圍的林芝韻和鐘文等人統統籠罩在內。
鐘文等人隻覺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當頭襲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座下馬匹更是慌亂嘶吼著,紛紛跪倒在地,險些將背上的冷無霜等人甩落下來。
幸而這股狂暴氣息隻是稍縱即逝,寬闊平坦的官道很快就平靜如初。
上官君怡緩緩睜開雙眸,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口中喃喃道:“這就是入道的感覺麼?”
這麼快?
望著眼前美麗依舊,身上氣質卻隱隱有些不同的上官君怡,鐘文目瞪口呆,感覺有些不真實。
“君、君怡姐,你已經入道了麼?”他支支吾吾道,“不知感悟的是何種大道?”
“似乎叫做霸碎之道。”上官君怡輕輕點了點頭。
林芝韻得了道珠之助,卻也耗費了十多日時間才感悟大道,而上官君怡卻僅僅用了數個呼吸,就跨過了這難倒整個世俗修煉界的一道天塹。
《霸道之書》的神奇效果,再一次刷新了鐘文對於“新華藏經閣”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