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答對了!
看著被鐘文補全的“魑魅魍魎”四字隱沒於石碑之後,劉老夫子驚得連下巴都快要掉落在地。
石碑上的題目,皆是聞道聖人親自所出。
不吹不黑,這第九題的四個字,連他這位學宮夫子,也是一個不識。
即便讓他親自出馬,答對前麵八題,也已是極限。
掛逼的能耐,顯然遠遠超出了這位學宮夫子的想象。
此子真乃當世奇才,可惜,委實可惜!
作為年過兩百的老牌靈尊大佬,劉老夫子自然一眼便看出鐘文修為並未達到靈尊境界,知道他絕對無法答對最後一題。
隻因這第十題,若是修為不足,縱然神文學造詣通天,亦是枉然。
在這個年紀,能夠答對九題,已是前無古人,難能可貴,日後修為精進,未嘗沒有再來挑戰的機會。
劉老夫子暗暗下定決心,打算破格讓鐘文進入聖地觀摩一番,聖人自然是見不到的,卻也不妨礙夫子為他引薦一些神文學者,也算是老人家的一片愛才之心。
此時,最後一題也已出現在了石碑之上,鐘文凝神望去,隻見麵前居然出現了一句話。
“朝聞夕死可矣!”
在“聞”和“夕”之間,空出了一個凹槽。
這麼簡單?
這最後一題遠不如第九題來得困難,讓鐘文心中生出一絲困惑。
他伸手摸索起下方的二百多個答題石塊,試圖找出答案中的那個“道”字。
翻找了幾下,他忽然停下手,盯著一堆石塊愣愣發呆。
這是什麼操作?係統ug?
隻見二百多塊方石之上,皆是一片空白,竟然沒有一塊刻著字。
鐘文轉過頭來,疑惑地看向劉老夫子,卻見這位白發老人眼中除了驚歎之外,還夾雜著一些惋惜之情,似乎對這種情況早有所料。
看來並不是ug。
鐘文重新轉過身去,低頭看著手中的空白石塊,沉吟不語。
難道設計這題目的人,還真是一位雀神?他看著下方和麻將機極其相似的機擴構造,忽然靈機一動,想起前世與人搓麻之時,總有高人不用眼睛看牌,喜歡拿手指摸出花色。
他閉上眼睛,捏起個石塊,正麵朝下,背麵朝上,用右手食指細細感受起石塊表麵的紋路。
劉老夫子在一旁看了,險些笑出聲來,雖知此舉純屬徒勞,卻也不禁暗讚這少年心思活絡。
鐘文模仿了半天雀神,卻連一根毛都沒摸出來,頗覺尷尬,先前連通九關所積累起來的氣勢,已是散去了大半。
他還不死心,又換了一個石塊繼續摸索,過了好半晌,仍舊一無所獲。
如此反複,摸索了三十多塊石頭,鐘文漸漸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用錯了方法,心中起了放棄的心思。
再次拿起一個空白石塊,鐘文閉著眼睛象征性地用食指搭在石頭表麵,心道若是再無收獲,便另尋他法。
正在這時,腦中“新華藏經閣”下方的麵板之上,忽然跳出一行熟悉的字眼:
“發現‘雜學類’書籍《聖道感悟手劄(聞道聖人)》,是否收錄?是/否。”
這石頭居然是一本書?
鐘文心頭一喜,毫不猶豫地默念一聲“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瞬間出現在腦中書架上“雜學類”書籍的位置,翻開瀏覽,一個大大的“道”字出現在他眼前,無數感悟瞬間湧入腦海之中,許多修煉上難以理解的地方,瞬間變得通透了起來。
原來如此,好陰險的出題者!
鐘文心中恍然,知道手中的無字石塊,應該就是這第十題的正確答案。
他卻也是錯怪了聞道聖人,以聖人的身份格局,又豈會在山門口的題目上作弊?隻不過他估摸著有可能通關石碑的,多半是來自各大聖地的年長學者,修為定然已經達到靈尊境界。
這第十題看似暗藏玄機,然而對於真正能夠答對前麵九題的神文學者而言,與送分無異,且到了靈尊境界,自然能夠感受到蘊含在石塊之中的聖道感悟,細細體會之下,對於自身的修煉定然會有頗多裨益。
說是聞道聖人對於答題者的變相獎勵,也並不為過。
隻是苦了鐘文這個天輪級彆的答題人,若非腦中有個“新華藏經閣”,最後的勝利竟是險些從指縫中溜走。
劉老夫子在一旁看著鐘文不斷撫摸石塊,心想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白費時間,正欲開口相勸,卻見鐘文忽然微微一笑,右手一翻,掌中出現一個石塊。
這,這是!
劉老夫子感受到石塊之中蘊含的一絲聖人意誌,麵色大變。
鐘文緩緩將手中石塊嵌入石碑上的缺口,隨著“啪”的一聲輕響,原本刻著上古神文的石碑忽然發出耀眼光芒,後方山中響起一陣洪亮的“噹~噹~”撞鐘之聲,一直敲到第十下才停止。
“你、你還未到靈尊境界,如何能夠破解這第十題?”劉老夫子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瞎蒙的。”鐘文回過頭來,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劉老夫子:“…”
不想說就算了!
“這位鐘小哥,你連過十關,從今往後便是我聞道學宮的貴賓。”他晃了晃腦袋,努力壓下心中波瀾,擺出一副慈祥的笑臉:“這塊石碑建成已經有一百多個年頭,小哥是第一個完全通關之人,當真是可喜可賀!”
“多謝劉老夫子!”鐘文話鋒忽然一轉,“那我可不可以麵見聖人了?”
劉老夫子:“這個…”
感情前麵那位白衣文士的話,你根本就沒聽進去!
他忍不住腹誹道。
“不行麼?”鐘文看他臉色,已經猜到了答案,“那麼可不可以帶我見見寧老夫子?”
“你認識寧老兒?”劉老夫子頗覺意外。
“有些交情。”鐘文點頭答道,“這次前來聖地,一則是為了求見聖人,二則也是想看看寧老夫子和寧姐姐。”
“原來是寧丫頭的熟人。”劉老夫子麵露恍然之色,“難怪神文學造詣如此了得,既然你通過了石碑考驗,整個聞道學宮除了聖人宮殿之外,哪裡皆可去得,而且作為學宮貴賓,還會有專人負責陪同引導。”
“莫非就是劉老夫子麼?”
“非也非也,老夫專司鎮守山門。”劉老夫子搖了搖頭,“小哥且沿著這小山門往前直走,到得儘頭,自然會有人來接你。”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夫子了。”鐘文對著老人抱了抱拳,轉身朝著山門走去。
行了一半,他忽然轉頭看向排在大山門處的馬姓商人:“這位老哥,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在下‘天茂商會’副會長馬耘。”中年商人馬耘答道。
鐘文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轉身邁開大步,踏進山門之中。
穿過小山門,沿著山腳下的道路行了約莫一刻時間,眼前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
女子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五官勻稱,肌膚如雪,臉上雖不施粉黛,卻顯得秀美絕倫,一襲白衣包裹住凹凸有致的驕人身材,散發出成熟女性獨特的風韻。
“你就是通過了石碑測試的學宮貴賓?”
看著鐘文年輕的臉龐,白衣女子臉上露出震驚之色,脫口而出道。
“在下鐘文,敢問姐姐是…?”
鐘文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叫冉素娟,你的這次聖地之行,將會由我全程陪同。”
白衣美女冉素娟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眼前這名白衣少年。
“麻煩讓一讓。”上官君怡懸立半空,白衣飄飄,風姿綽約,笑語盈盈地看著攔在身前的蒙麵黑衣人。
“聽說最近有位白衣女子頻頻襲擊‘銀環商會’。”黑衣人緩緩道,“說的就是你罷?”
“人家向來遵紀守法,怎麼會襲擊商會呢?”上官君怡美目流轉,臉上雖然蒙著白色絲巾,卻依舊散發出動人心魄的魅力,“誣陷良民,那可不好。”
“蒙麵女子,白衣白裙,還是靈尊修為。”黑衣人眼中精光閃爍,“應該錯不了,隻是未曾聽說過大乾帝國有你這樣年輕的靈尊。”
“你看不見臉,怎知我年輕?”上官君怡輕笑一聲道,“其實我是個活了兩百多歲的老怪物呢。”
“要判斷一個女人的年齡,看的可不是臉,而是其他地方。”黑衣人邪邪地笑道,“我不但看得出你隻有三十多歲,還知道長相定然不差。”
“有風度的男子,可不會隨意討論女性的年齡哦。”上官君怡依舊談笑風生,隻是語氣之中,稍微帶了一絲冷冽。
“乖乖跟我回去接受審訊罷。”黑衣人右手微微舉起,一團黑色靈霧縈繞在手掌和前臂上,“莫要以為晉升了靈尊,就能夠與我抗衡。”
“我也想跟你走,可是家裡男人不答應呢。”上官君怡的聲音又甜又糯,她伸出玉指,一團紅色靈力旋渦飛速旋轉著出現在身前。
“好奇特的靈技。”黑衣人讚了一聲,“我對你真是越來越興趣了。”
“可惜你生得太醜,我對你卻是越來越不感興趣了呢。”上官君怡嬌笑著道,玉指輕點,紅色靈力旋渦朝著黑衣人疾射而去。
“既然你不識趣,那就怪不得我了。”黑衣人右手一拳擊出,掌中爆發出一團濃厚的靈力黑霧,飛速卷向襲來的紅色旋渦。
眼看著黑色靈霧就要將旋渦團團圍住,上官君怡玉臂輕揮,原本直徑三尺左右的紅色旋渦忽然形體大漲,竟然變得比一個成年男子還要高大,其間傳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排斥之力,將黑色靈霧狠狠推開,一路高歌猛進,直奔黑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