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又在搞什麼鬼?”上官君怡在鐘文耳邊嬌聲問道。
鐘文笑嘻嘻地將上官君怡的柔荑握在手中:“隻不過是替薛老哥增加些勝算罷了。”
“你雖把寶刀給了薛平西,可是看他那模樣,連蕭無情的衣角都碰不到。”上官明月這兩日對鐘文的態度算是有所緩和,然而這兩人當麵撒狗糧,還是讓她頗有些不爽,“隻怕你這番苦心是要白費了。”
正如她所說,擂台之上,薛平西長刀舞得虎虎生威,靈力巨龍漫天遊走,卻連蕭無情的影子都沒摸到一下。
而蕭無情隻是利用詭異身法不停躲閃,時不時抽冷子拿扇子反擊,竟已在薛平西身上留下了數道血痕。
正可謂是一通操作猛如虎,看看比分零杠五。
“蕭公子的實力分明遠在薛平西之上,排名卻在其之後。”當陽派呂掌門撫著下巴,笑著對周圍眾人說道,“可見這大乾英傑榜的排名先後,有著頗多水分,並不可靠。”
“倒也不能如此說。”禦虛宗靈尊陳長老笑嗬嗬道,“反正榜單鼓勵向上挑戰,今日一過,蕭公子的排名便可重回第十,似薛平西這般名不副實之輩,自然是原形畢露了。”
“由此可見,那個靠著打贏薛平西上榜的鐘文,也多半是個徒有虛名之輩。”呂子陽慫恿道,“陳長老不若派遣得意弟子挑戰這位‘神醫魔廚’,若是勝了,便能進入前十,豈不是好?”
“我那孽徒,如何有資格排在蕭公子前頭!”陳長老哈哈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意動。
被台下眾人一致看好的蕭無情卻並不如想象中那般輕鬆。
他姿態瀟灑,飄飄若仙,看似將薛平西玩弄於鼓掌之間,實則對方帶給他的壓力,卻比表麵看上去要強得多。
誠如蕭無情所料,兩人風格相克,薛平西雖然正麵戰力在他之上,靈活性卻遠遠不如,真的打起來,完全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
然而,這位看似莽撞的薛家大少,戰鬥天賦卻十分驚人,麵對這樣一邊倒的情形,並無半分氣餒退縮之意,精神力反而越來越集中,不斷地試圖預判自己走位,而隨著時間推移,薛平西的判斷竟然愈發準確,有幾次長刀竟然險些攔截到他。
居然和兄長是同一類人!
蕭無情內心一聲歎息,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否則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對方翻盤。
他周身再次狂風大作,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薛平西左側,右手以扇作劍,狠狠紮向薛平西脖頸。
這一擊,他動用了十成力氣,絲毫不考慮薛西平的性命安危。
台下薛老將軍猛地站起身來,眼中流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薛平西無法抵擋這一招的時候,他居然及時做出了反應。
“抓到你了!”他大喝一聲,手中長刀仿佛預先判斷到了蕭無情的行蹤一般,居然提前出現在蕭無情鐵扇的路徑之上。
居然這麼快就捕捉到我的靈技規律!
看著迎麵而來的黑色長刀,蕭無情皺了皺眉頭,心頭一沉,知道這一次偷襲已然失敗,他手中寒鐵扇輕輕一擋,打算先行後撤,再另覓良機。
扇子和長刀碰在一起,他臉上忽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著長刀猶如切豆腐一般將手中寒鐵扇斬為兩截,沒有發出絲毫響聲。
扇子一斷,威猛無匹的刀氣便毫無阻礙地重重斬在蕭無情胸前。
“噗!”
蕭無情胸口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鮮血狂飆,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烈痛楚傳遍全身,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狠狠向後飛去,直接落到擂台之外的地上。
蕭擎猛地站起身來,臉上第一次流露出震驚之色。
場下眾人大都未曾料到本來一麵倒的局勢會突然反轉,看似將薛平西耍得團團轉的蕭無情居然瞬間受到重創,生死不知,莊園之中一時靜悄悄的無人出聲,一些地位稍低一些的,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薛老哥好樣的!”一陣突兀的歡呼聲夾雜著口哨聲響了起來,“居然用一把殺豬刀就打贏了蕭公子,不愧是排在英傑榜前十的俊傑!”
不少人循著聲音源頭看去,發現了大叫大嚷,山躥下跳的鐘文,對於這名少年居然敢正麵刺激蕭家,皆是大感吃驚。
在柳冬檣的指示下,早有幾名莊園中人上前扶起受傷的蕭無情下去接受醫師治療,而薛平西則站在擂台之上,呆呆看著手中的黑色長刀,內心感慨不已。
真是一把了不得的寶刀啊!
到這地步,薛平西自然明白了鐘文的意圖,不禁心生感激,他知道若非得了兵器之利,和蕭無情的這一戰,多半要敗。
“鐘老弟…”晃了晃腦袋,他緩緩走下擂台,來到鐘文身旁,想要開口道謝。
“薛老哥,沒想到那位蕭公子看上去玉樹臨風,比你帥氣了無數倍,卻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鐘文一邊奪過他手中的寶刀,換回原來那把,一邊大聲道,“你手持殺豬刀也能輕鬆勝他,這種實力居然可以排到英傑榜第十一位,看來這榜單頗有水分,不儘不實啊。”
薛平西:“……”
他有比我帥無數倍麼?我也挺帥的好不好?
“這小子,很不錯。”李九夜眼中罕見地露出一絲笑意,“很久沒見過這麼有膽識的年輕人了。”
對於敢和蕭家正麵叫板,又讓他免於被打臉的鐘文,這位大乾皇帝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好感。
薛平西回味著剛才揮動黑色寶刀的美妙感覺,再看手中自己的那把長刀,橫豎覺得不順眼,正想問問鐘文那把刀是否可以轉讓,卻聽遠處觀戰席上傳來一聲冷言冷語:“好一個‘斷龍刀’薛平西,徒仗兵器之利,當真令人不齒。”
不等薛平西反應,鐘文看上去竟似比他還要氣憤一般,暴跳如雷道:“是哪一個混蛋在說風涼話?有種滾出來。”
“便是小爺我說的,你又能怎麼樣?”一道瘦削的身影自觀戰席上一躍而起。
此人大約二十歲年紀,生得油頭粉麵,唇紅齒白,正是當陽派掌門之子,排在大乾英傑榜第六位的‘潮汐劍’呂承先。
難怪薛老哥說他性格扭曲。
鐘文見他雖為男兒,臉上卻塗脂抹粉,舉手投足都有些娘裡娘氣,心中便有幾分不喜。
“你這娘娘腔倒是聽話,讓你滾出來,你便乖乖滾出來了。”他嘿嘿一笑道,“好了,看也看過了,你可以原路滾回去了。”
“你……”呂承先生平最恨彆人管他叫“娘娘腔”,為了這事,已經不知道打殺了多少人,此時被鐘文嘲諷,臉上頓時殺氣彌漫,“你找死。”
“聒噪。”鐘文右手小指掏了掏耳朵,又拿出來放在嘴邊吹了吹。
“上擂台!”呂承先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登時氣得渾身發抖,尖聲叫道,“有種和我打一場!”
“你是哪根蔥,有資格和我較量?”鐘文假作不認識他。
“吾乃當陽派呂承先,排行大乾英傑榜第六位。”呂承先傲然道,“你說有沒有資格?”
“你這種娘娘腔,我一隻手可以打十個,居然也能排到第六?”鐘文故作驚訝道,“這榜單排名,怕不是花靈晶買來的罷?”
“你、你好…希望你等會不要後悔!”呂承先氣到極點,不怒反笑,他身形一閃,出現在擂台之上,“能夠進入這莊園之中的,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一隻手打我十個。”
“哎,我本不想欺負你,不過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沒有辦法了。”鐘文麵現無奈之色,搖頭歎息道,“也罷,就讓我來糾正一下你這娘娘腔的性格,免得將來出去給你爹媽丟臉。”
三次,這個詞他說了三次!
呂承先氣得渾身發抖,已經默默在心中給鐘文判了死刑。
鐘文每說一次“娘娘腔”,他就決心要在鐘文身上多捅一百個窟窿。
看著為蕭無情出頭的呂承先,皇帝麵色微變,頗為不悅地問道:“連當陽派都被蕭家籠絡過去了麼?”
“父皇,隻怕當初朝廷限製修煉門派土地麵積之事,得罪了那位呂掌門。”太子李炎在一旁恭聲道,“據說此人野心極大,常言要將當陽派發展成天下第一大派,如何甘心受人鉗製。”
“天下第一大派?就他?”李九夜冷笑一聲,隨後又問道:“不知這鐘文實力如何,能不能和呂承先抗衡。”
“呂承先不是他對手。”一直默不作聲的軒轅無敵忽然開口道。
“哦,軒轅統領也知道鐘文?”李九夜頗感意外,軒轅無敵眼界極高,很少會對年輕人有所關注。
“我和他交過手。”軒轅無敵沉聲道,“天輪境界裡,能夠打贏他的人,屈指可數。”
李九夜大吃一驚:“這小小少年,真有如此厲害?”
他深知軒轅無敵的性子一是一二是二,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刻意說謊。
擂台之上,鐘文揮了揮手中的屠龍刀。
“卑鄙小人,果然還是要借助兵器之利麼?”呂承先看著對方掌中的黑色寶刀,不覺有些頭皮發麻。
卻見鐘文隨手將寶刀插在身後,不屑地看著他道:“我這刀是用來宰豬的,若是沾了你這娘娘腔的血,日後切下來的豬肉,還有誰願意吃?”
第四次!
呂承先幾欲瘋狂,他一把拔出背後寶劍,咬著牙狠狠道:“很好,既然你如此托大,那就給我去死吧!”
說罷,他手中長劍一抖,在空中幻化出陣陣滔天巨浪,排山倒海般向著鐘文湧去。